第69章 Chapter 7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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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微,湛藍的天幕下，皇城琉璃瓦、金頂門,古色古香的格調顯得莊嚴又磅礴。
國師大人話說完,音華公主俏麗的臉蛋上登時浮現出濃濃的詫愕之色。其實不止是音華公主，當事人魏薇薇也被驚了驚。
未過門的夫人……？
魏薇薇兩腮微紅，嘴角卻止也止不住地往上翹,沒有反駁。隻在心裡說我可不是你未過門的夫人啊少年,我是你千年後官方認證的老婆，c粉都快七位數的那種。
「原來是準師母呀。」短暫的訝然之後，音華公主麵上再次綻開一抹嬌嬈笑容，朝魏薇薇笑道，「國師眼光真好,如此美人，我還真是從未見過呢。」
魏薇薇：天啦嚕,這小美女也太會哄人開心了,人美嘴甜心還善,她不當公主誰當公主！
魏薇薇被誇得雙頰更熱，連忙朝音華公主躬了身,深揖一禮，恭敬道：「民女參見公主殿下。承蒙公主誇贊，實在受之有愧。」
音華說：「師母不必跟我這麼拒禮。」
魏薇薇被這聲師母喊得發窘，道：「公主叫我薇薇就好。」
「好，薇薇！」
音華公主一雙美目定定打量著眼前的魏薇薇,隻覺這女孩生得實在漂亮，嬌艷動人又毫無攻擊性,瞧著便教人心情舒暢。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皇家嬌女，對魏薇薇的第一眼印象極佳,便又直截了當地說：「薇薇，你合我眼緣，我喜歡你。」
魏薇薇聞言受寵若驚，連聲說，「承蒙公主垂青，我不勝榮幸。隻要公主不嫌棄我出身低微就好。」
兩個投緣的姑娘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應無塵臉色淡漠地候在一旁，倒也沒有打攪二人的意思。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遠處由遠及近。
魏薇薇聞聲看去，隻見遠處宮道上呼啦啦走來了一群人。宮人仆從們貓著月要、垂著頭，眼也不抬地走在兩側，被簇擁在中間的是三位高個兒少年人，全都如琳琅美玉般俊美，身上衣物華貴，一看便是王孫公子級別的人物。
幾人原還神情輕鬆說說笑笑，待瞧見聖殿長階下立著的高大男人，冷臉寒眼氣度雍容，便又都紛紛斂了笑意，垂了頭畢恭畢敬走上前。
他們揖手行禮，異口同聲道：「國師。」
應無塵沒太大反應，麵容冷冷淡淡，照舊點了下頭不做多言。
音華公主瞧見幾個俊美少年，當即笑彎了眼，揮著胳膊喜滋滋地打招呼：「四哥五哥六哥！」
魏薇薇這頭正猜測著幾個年輕人的身份，聽音華公主叫他們哥哥，頓時破案：原來是車吾的三位皇子。
這些皇子公主們明顯都很怕應無塵，一個個在他麵前循規蹈矩大氣都不敢出。
魏薇薇先還有些納罕，轉念一琢磨，又想通了——這大佬既是國師，又是這些少年少女的老師，代入她自己，她高中那會兒見到班主任周開華，不也是這副慫不啦嘰的鵪鶉樣嗎？
想到這裡，魏薇薇忽然有點同情音華公主和她的三個兄長。
攤上萊希爾斯這麼個班主任，這得是作了幾輩子的孽，太可憐了叭！
魏薇薇心裡一陣心虛感嘆，連帶著看幾位天之驕子的眼神都染上了幾分憐憫。
這時，一名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垂著頭走過來，先朝國師行了個禮，再朝音華公主和幾位皇子行了個禮，然後又重新麵朝應無塵站定，恭敬道：「國師大人，殿下們去卿太山祈福，一走便是兩月有餘，首日復學，我認為課堂內容不宜太難。不知國師準備講解什麼書，我好做準備。」
魏薇薇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從他說的話推斷出，這位應該才是正兒八經的班主任助理。
應無塵漫不經心地說：「這麼久沒上課，今天就什麼都別學了。」
一眾皇子公主：「？！」
中年大叔班助：「？！」
魏薇薇：「？！」
大家不約而同地想：今天是怎麼了，一向凶殘無比心狠手辣的國師大人，居然如此體恤學生？
緊接著又聽見應無塵說：「我出了十套考卷，做題吧。」
眾人：「……」
果然，國師就是國師，沒有最毒，隻有更毒。
一幫子皇子公主們欲哭無淚又不敢反抗，最後隻能蔫頭耷腦地應了聲，乖乖去學堂做考卷。
魏薇薇望著皇子公主們的背影，伸出手，輕輕扯了扯國師的袖子，小聲說：「大人？」
應無塵：「嗯？」
魏薇薇一副打商量的語氣：「你看你現在要去監考，我繼續待在皇宮裡也沒別的事。不如，我就先回去，你看怎麼樣？」
應無塵：「我看不要。」
魏薇薇：「。」
魏薇薇皺起眉，很是莫名其妙：「那你要我待在這裡乾什麼？」
「監考很無聊。」國師大人側過頭來看她，廣袖下的大手不著痕跡地輕輕捏了她的手一把，神色倨傲冷然又平靜，「我要你待在我身邊，陪我。」
魏薇薇：「……」
魏薇薇無言以對，算是明白了。不管在古代還是在現代，她永遠都是給這大佬死寂如水的生活增加樂趣的工具人。
*
應該是在世間活的世間太長的緣故，吸血鬼國師自然十分的博學多識。用小胖墩阿橙的話來說，便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放眼天下事，就沒有哪件是國師大人不通曉的」。
彼時，司學殿內鴉雀無聲。
國師大人散漫地坐在高台之上。與一屋子戰戰兢兢正襟危坐的皇子公主們截然不同，他垂著眸，高大身軀斜靠在椅背上，單手撐額，正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一個地方發呆，坐姿神態皆顯得漫不經心。
而他旁邊就坐著魏薇薇。
從進學堂開始，國師大人的視線便沒從她身上離開過。在這道直勾勾目光的注視下，魏薇薇耳根發熱，又不好意思又有點無語，隻能挺直了月要杆坐得端端正正。
一室之內靜悄悄，端坐片刻，確實無聊。
魏薇薇抬眼看了看奮筆疾書的一眾學生，又看了看身旁眉目冷淡龍章鳳姿的監考老師，終於忍不住抬起一隻手圈在嘴邊，小聲開口，喚道：「大人？」
國師大人不知看她看得入神還是發呆發得入神，並未搭理她。
魏薇薇：「大人？」
國師大人還是不應聲。
魏薇薇靜默片刻，再喊：「大人？小萊萊？萊寶？」
國師大人：「。」
應無塵終於有了反應。他懶洋洋地挑了下眉，壓低嗓音沉聲道：「這裡在考試，你給我好好說話。」
誰讓你不理我的。魏薇薇在心頭腹誹幾句，隨之又小聲對他說：「坐了這麼久，我月要酸背痛腿抽筋，能不能讓我起來隨便走走？就當幫你巡考了？」
應無塵：「你喊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魏薇薇點頭：「對呀。」
國師大人隨即便朝她淡淡動了動下巴，「走吧。」
「欸欸好！」魏薇薇屁股都坐疼了，得到允許連忙站起身，邊小幅度地伸懶月要，邊在學堂裡轉悠起來。
放眼一瞧，幾個皇子答題倒是都很認真，一炷香的光景，他們的考卷便都已密密麻麻寫了一大堆。然而就是這群勤奮考生中，很突兀地混著一個扌莫魚的。
魏薇薇在音華公主身旁站定。
隻見這小公主被考卷上的一堆之乎者也折磨得眼冒金星頭昏眼花，咬著筆杆子，眉頭深鎖，哈欠連天，愣是半天也沒在考卷上落下一個字。
魏薇薇見狀，頗有幾分於心不忍，低聲用隻有音華能聽見的聲量，說道：「公主，我看你精神不佳，不如以方便為由出去透透氣？我陪你一起。」
聞言，音華一雙杏眼登時更亮，嗖的舉起手來。
應無塵本來也很無聊，隻能盯著魏薇薇發呆，因而一眼便注意到了此時在魏薇薇身旁高舉胳膊的公主。
國師問：「公主有什麼事？」
「國師，我和薇薇想出去方便一下，可以嗎？」
應無塵說：「速去速回。」
「知道了！謝謝國師！」音華小臉上漾開一抹燦爛甜笑，起身牽起魏薇薇的手便拉著她小跑出去。
出了殿門，魏薇薇與音華並肩走在司學殿外。音華鼓起腮幫呼出一口氣，拍著心口悄悄說：「國師也真想得出來，在他眼皮底下考試，簡直堪比酷刑，誰能考好呢！」
魏薇薇心下好笑，打趣音華道：「你們好像都很怕國師大人。」
「當然，放眼中原，誰不怕國師呀！連父皇都忌憚國師得很。」年輕小女孩，在萬千寵愛下長大，說起話來眉飛色舞，表情生動至極，一點也不端皇室貴女的架子。音華說著看一眼魏薇薇，問：「難道你不怕？」
魏薇薇默了默，說：「怕。」
「這不就對了！」提起國師大人，音華公主的語氣就像在給小娃講妖怪故事，「你是國師的夫人，你都怕他，更別說旁人了。」
魏薇薇笑著沒有答話。
小公主則自顧自碎碎念，嘰嘰喳喳得像隻小黃鸝，「你是不知道，我這人天生愛鬧騰，回回麵對國師，簡直能憋死我。父皇讓我們今日復課，我本來好難過好消沉，還好遇見了你！」
說著，音華一頓，牽著魏薇薇的袖子左晃右晃，撒嬌似的說：「薇薇，我喜歡你，我要跟你當朋友。今後我去哪裡能找到你？」
魏薇薇笑道：「好呀。以後公主想我了，就來永夜神宮尋我。」
「嗯，一言為定！」
*
音華告訴魏薇薇，車吾皇室的皇子公主們進學，一年三百六五天，全年無休。給他們傳道受業的老師也不隻國師一個，還有好幾位朝野內外聲望高、學問高的智者大家。
八卦是女孩子們的天性。魏薇薇與這小公主相聊甚歡，一天下來，她從公主口中不僅探得了許多皇室秘聞，還聽說了不少皇親國戚們的隱晦八卦，收獲匪淺。
魏薇薇本來想通過音華公主這張愛好八卦的嘴，吃點她家吸血鬼老公年輕時候的香艷桃色瓜，可令魏薇薇極其意外的是，音華告訴她，她老公自入中原以來便潔身自好守身如玉，百年來根本未曾交往過任何女友，也從不與任何異性有密切往來。
別說香艷桃色瓜了，就連點瓜苗苗都沒有。
魏薇薇聽了大失所望，「啊？這麼多年了，居然一點料都挖不出來嗎。」
「你在嘆什麼氣呀？」音華戳戳她的腦瓜，很不能理解，「你夫君百年來清清白白等到你出現，這是什麼世無其二的神仙好男人啊，你非但不感動，還沮喪？」
魏薇薇乾咳一聲，心想你懂什麼，她和萊希爾斯千年後梁子可大了，如果能挖點他年輕時候的黑料，那將來撕逼吵架她肯定就能勝出他一大截！
魏薇薇隨意擺了下手，「我隻是想了解了解而已。」
音華思量片刻，又道：「不過，說起國師，最近我倒是聽我母後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
「前些時日，附屬國又進貢了不少寶物給父皇。你也知道，在咱們車吾，歷代君王都奉國師為天人，回回有什麼寶物獻來，父皇都會讓國師過目，請他先選。」音華說，「過去國師對那些寶物都沒什麼興趣，這回，他卻破天荒拿了一件東西。」
魏薇薇眨了眨眼，好奇心被勾起來：「國師拿了什麼？」
「一枚發簪。」音華公主說著，似乎很困惑，兩手往邊上一攤，續道，「聽母後說，那簪子雖是菩提白玉質地，也算名貴，但絕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國師富可敵國，突然要了這枚簪子，大家都還挺稀奇的。」
菩提白玉發簪？
魏薇薇垂下眼睫，內心再次升起一個疑惑：同樣是菩提白玉質地，這麼巧嗎？還是說，音華口中的這枚發簪，就是她當初在伊格王宮見到過的那支？
估計就是了。
原來這簪子，並不是什麼前女友白月光送萊希爾斯的禮物，隻是他心血來潮隨便拿的。
可如果是這樣，他又為什麼會把這枚普通的發簪視若瑰寶，放在身邊珍藏數千年呢？
這枚發簪對萊希爾斯而言，究竟有什麼特殊意義？
魏薇薇腦子裡疑雲密布，若有所思地思考著，沒有再接音華公主的話。
*
一連給國師大人當了三天書童，第四日清晨，起早貪黑嚴重缺覺的魏薇薇終於奮起反抗，躺在床上死都不願睜眼了。
應無塵見她一副裝睡到底的模樣，臉色淡淡，也不動怒，冰涼的十指慢條斯理地鑽進被子。
魏薇薇臉霎時燒得通紅，一巴掌拍開他探入她前襟的大手，睜開眼朝他怒目而視，憤憤道：「昨晚就跟你說了，我今天要好好補覺，不再跟著你去皇宮。你不是都答應我了嗎？」
國師大人神態間三分慵懶三分隨性，漫不經意道：「是麼，我怎麼不記得自己答應過你。」
「你！」魏薇薇氣得要吐血，離弦之箭般嗖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你說了昨晚我讓你扌莫扌莫，你就讓我今天早上睡懶覺的！你扌莫了那麼久，扌莫完就不認了？！」
應無塵直勾勾盯著她，眉目朗朗清絕，冷靜自若：「我真的不記得了。不如你幫我回一下，我都扌莫了你哪裡。」
魏薇薇臉漲得通紅，努力嘗試著勾起這個賴皮鬼的回憶：「你哪裡都扌莫了呀！我的月要，背，腿，還有……」
說到一半，看見他向來疏離陰冷的眼睛裡泛起了一絲寵溺淺笑。
魏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