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3（1 / 2）
[chater33]/晉江文學城首發
繁復床帳掛起,映入半室明亮晨光。
米白色薄被鬆鬆垮垮，輕柔貼膚的材質勾勒出隨意的線條及形狀。
蔣驍定定看向身旁的女孩兒，眸光深暗。
夢裡的旖旎畫麵還未散去,而她就這般披著發、穿著睡衣躺在他身側,斑駁亮光灑在她精致的眉眼和鼻尖,宛若精靈。
他沒有回答她那「不懷好意」的問題，而是伸出手,勾住她的後腦勺。
在她來不及反應的驚詫目光裡，口勿住了她的唇。
如夢裡的一樣,馨香甜美。
倏忽間，他想起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裡被他讀過無數遍的一段——
「有些人覺得愛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點的口勿和一堆孩子，或許愛就是這樣，萊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麼想嗎？我覺得愛是想要觸碰卻又收回手。」
「loveisatouchandyetnotatouch」
無數次，這話如咒語在耳畔響起。
他無比清楚他對她的愛意與渴望，卻膽怯不敢上前，怕自己的骯髒玷汙她的皎潔。
可她卻一次又一次朝他伸出手，笑意明亮,照亮他的世界。
他想，這段話於他們的故事得反過來——
他是如此渴望觸碰她,想一睜開眼就看到她躺在身旁,他們可以在清晨曦光裡盡情接口勿，他們會有美好的婚姻,會有兩心相依的性,也許,如果她喜歡的話，他們還會有孩子……
那美好的畫麵如伊甸園，讓人不願意醒來。
直到嘴角忽的感受到一下刺痛，蔣驍垂眸，看向已經滾在懷中，隻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料的年輕女孩兒。
如雲的烏發纏亂地堆在耳側，那張掩在他臂彎下的小臉緋紅如霞，不知是親口勿太激烈缺氧，還是太過害羞。
她像是吐著小尖牙的蛇，咬了他絲毫不心虛，反而仰起臉，嗔道：「你怎麼又親我呀？」
蔣驍喉頭微滾，答不上來。
親自己喜歡的女孩，需要什麼理由，本性使然。
長指撩過她潔白耳垂，他低頭，下頜抵著她的額：「是你先招得我。」
謝青頤像隻嬌慵懶貓窩在男人溫暖的懷抱蹭了蹭，不服氣道：「誰招你了，我不就是問你一個問題——」
搭在月要間的那隻大掌忽然加重力氣，謝青頤嘶得吸口涼氣，瞪他：「蔣驍！」
「壞小孩兒，明知故問。」
蔣驍不動聲色往旁挪了挪，盡管身體裡燥意仍在叫囂，他與謝青頤說話的語氣卻清冷正經：「別再鬧了。」
謝青頤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好吧。」
稍頓，她又很小聲地咕噥：「沒想到網上說的是真的，男人早上的反應……」
碎碎念到一半，嘴巴就被蔣驍給捂住。
他板著臉，謝青頤卻分明看到他薄紅的耳尖。
好吧，男人也是會害羞的。
謝青頤眨巴眨巴眼，露出「知道錯了，下次不敢」的無辜眼神。
蔣驍這才鬆開手，側眸看了眼外頭光亮，準備起床。
還沒等他起來，謝青頤看出他的意圖，一下子就撲倒他的身上，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彎臂撐著身子看他：「我有個問題。」
蔣驍望著這俯趴在月匈前的小姑娘，呼吸稍亂：「什麼？」
謝青頤問他：「我們這樣算不算談戀愛了？」
蔣驍眸光微動，定定看她：「你願意嗎？」
平靜磁沉的嗓音，泄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緊張。
謝青頤看了他三秒，才慢悠悠道：「可我還是有點生氣。」
她紅唇輕撇，細白手指聲討似的戳了戳他的月匈膛：「之前主動了那麼多次，你總是拒絕我。要是就這麼容易答應你，我也是有點不甘心的……」
「對不起。」蔣驍出聲。
「對不起就完了？那可不行。」謝青頤上下打量他一番，滿臉傲嬌：「我得懲罰你。」
「好。」
蔣驍牽住她的手，緊握在掌心，嗓音溫和：「你想怎麼罰？」
謝青頤：「我怎麼罰都行？」
蔣驍：「嗯。」
隻要她高興。
謝青頤就喜歡這種被人無條件寵著的感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她托著腮幫子認真想了想。
「你答應我三個要求，都能做到，我就原諒你了。」
「第一個，之後每年我的生日，你都不許再缺席，而且得第一個祝我生日快樂！」
蔣驍：「好。」
謝青頤又道：「第二個，你要每天跟我表白一次！」
說起來，他好像都沒正式和她說過喜歡。
謝青頤撅起嘴，一錯不錯盯著他道：「你現在表白一次試試看。」
蔣驍：「……」
眼前小姑娘勢在必得，蔣驍失笑。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他一隻手扶住她的月要，高大身軀朝她湊過去。
「……」
看著那張英俊麵龐在眼前一點點放大，謝青頤心跳也不禁加快，他不會又要親她吧？這可不算表白。
她偏過臉想糾正他，卻感受到男人溫熱的鼻息若有若無地拂過她的頰邊，最後停在她的左耳。
「月亮。」
他喚她，啞聲說出這句在心裡隱藏過無數遍的話：「你可以愛我麼？」
磁沉的嗓音如有實質，電流般竄過耳朵。
一時間，謝青頤分不清是那隻握在月要間的手掌更燙，還是他灑在耳畔的呼吸更燙，亦或是她那顆滾燙怦然的心髒。
不過，這算表白麼？
謝青頤眨眨眼，本想故意氣他，說不愛。
然而，對上男人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此刻如蘊了一汪碧色湖水，深情又溫柔，仿佛將她神魂都吸進去。
她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
兩隻纖柔白皙的手抬起，她捧著男人俊美的臉龐，語氣溫柔而堅定：「我會愛你的，willia」
蔣驍喉頭微滾，又想口勿她。
薄唇被一根細指堵住，她看出他的念頭，紅著臉道：「不行，第三個要求我還沒說呢。」
蔣驍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下，他深深看她：「說完就能口勿你了？」
謝青頤的臉霎時更燙了。
這人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一副高冷禁欲的樣子，現在怎麼突然喜歡親親了？
難道她開發了他什麼奇怪的屬性？
見他還在等著她的回答，謝青頤難為情地避開眼，小聲道：「你答應我第三個要求的話，就可以……」親親。
「好，我答應。」
謝青頤聽他答應這麼乾脆，愣了一下，再次抬頭，露出一副「嗬，男人你還是太天真」的邪惡表情：「這就答應了？我第三個要求是——」
她賣關子的頓了兩秒，而後壞笑地打量他一番：「等你的傷好了，我要看你穿女仆裝！」
蔣驍：「……？」
冷白俊顏有一瞬僵硬。
謝青頤得逞地笑了：「讓你答應得這麼快！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剛才說了好，可不許反悔咯！」
她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洋洋的笑，蔣驍眼底的神色也不禁變柔。
長指掐住她頰邊軟肉，他道：「原來你的口味…這麼特殊。」
謝青頤：「……？」
方才的小得意霎時在他意味深長的注視下變成羞赧，她本想否認，但轉念一想有什麼好否認的呢，便輕咳一聲：「怎麼了，人類x自由！」
蔣驍不置可否，捏著臉頰的手改為扣住她的下巴，壓低聲音：「那麼現在，可以口勿你了麼？」
謝青頤稍愣：「……」
不等她答，男人的口勿再次覆壓而來。
***
一個早晨，剛確認關係的小情侶親親抱抱，空氣中都冒著熱戀期的粉色泡泡。
謝青頤還在浴室裡塗塗抹抹做晨間護膚時，蔣驍已穿戴齊整，站在浴室門邊：「我去做早飯，牛奶、三明治、煎雞蛋，還有什麼想吃的？」
謝青頤塗麵霜的動作停下，轉臉看去。
門邊男人一身寬大的淺色襯衫，頭發自然順在額前，單手插在黑色褲子口袋，少了幾分陰鬱冷冽，變得溫柔平和，宛若中世紀歐洲的年輕貴族，舉手投足間都是高貴優雅的氣質。
為他的帥氣出了三秒神，等回過神，謝青頤忙道：「你還是病號呢，怎麼能讓你做飯。我馬上就弄好了，等會我去做。」
蔣驍：「你做？」
謝青頤：「怎麼，看不起我？「
蔣驍：「沒有。」
謝青頤傲嬌地哼了聲：「我雖然不會做菜，但熱個牛奶，烤個三明治還是會的……」
蔣驍笑了笑，沒反駁。
沒多久，謝青頤紮起頭發往廚房去了。
為了證明她的廚藝，她還決定煎兩個溏心蛋。
然而熱油一放下去，滋兒哇啦亂跳，她一隻手拿著鍋蓋，一隻手拿著鍋鏟，像是戰場上防禦的士兵般，繃得緊緊地漂亮小臉透著恐懼。
蔣驍在一旁看得好笑：「我來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毫不猶豫拒絕：「你去餐桌坐著就好。」
不就是煎兩個雞蛋麼，小事而已。
五分鍾後。
食物端上桌，藝術氛圍十足的精美餐具裡擺放著賣相尚可的三明治，以及邊緣明顯焦黑的煎雞蛋。
「翻麵有點晚……邊上黑的你別吃，就吃中間的好了。」
謝青頤在蔣驍對麵坐下，一臉期待看向他：「嘗嘗看？」
蔣驍嗯了聲，拿起銀質刀叉。
他的餐桌禮儀極好，刀叉切食物不會發出任何不雅的深陷，慢條斯理地動作仿佛在品嘗最好的法國鵝肝。
叉起半邊煎雞蛋，他送入嘴裡咀嚼。
「怎麼樣？」謝青頤身子朝桌邊傾去。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