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雙生雙子+第七次直播+五千和六千營養液加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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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因為不知道對麵施法者的能力高低。

過程中,安如故突然感覺嘴唇開合有些僵硬,吐字有點困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阻止她,這正是破解封印過程中的博弈。

好在這種阻力對她來說比較小,她麵色慎重地將放魂咒念完了。

空氣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哢嚓一聲碎掉。骨灰盒的縫隙動了動,一個年輕女子從骨灰盒中飄了出來。

方上善長相清麗溫柔,眉眼柔和,和通緝令上的方若水長得一模一樣。

她愣愣地看著安如故,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從骨灰盒中出來了。

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連聲感謝,對安如故崇拜不已:「多謝大師救我一命,來日必定重謝!」

這倒不是漂亮話,對於陰間人來說,承諾是有束縛的。一旦說了,肯定會去做,不然會有損陰德。

其他人看見方上善脫困,心裡高興不已。老婆婆更是激動地淚如雨下,抬手抱著方上善,哭了起來。

他們家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方上善了。

安如故驀然抬頭看向大門,眼裡閃過復雜之色,一股危險的氣息逼近,快要到這裡了。

是方若水,還是白葦。

正當眾人陷入狂喜的時候,突然有一陣濃烈的陰風襲來。

陰氣將屋子完全籠罩,黑色霧氣充斥房間,逐漸變為實質,溫度越來越冷,明明是夏天,溫度卻降到零下。

與此同時,原本被合上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真紅對襟大袖衫,儼然是古代新郎的打扮。

他皮膚白皙,下頜線清晰,身材清瘦,長得非常清俊,充滿斯文的氣息。

他銳利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方上善身上。

方上善害怕地往後走了兩步,恨恨地開口:「白葦!」

白葦將右手拎著的母雞丟在地上,斯文地向方上善伸出手:「別鬧了,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你不是一直說西式婚禮不夠好,還想要一場中式婚禮嗎?這場中式婚禮不夠好嗎?」

方上善合上眼睛,百人迎親,十裡紅妝,簡直是再好不過的婚禮。

但前提是她嫁的人不是殺害她的凶手!

「你滾啊,我一輩子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這個變態殺人犯!」

白葦聞言,淺淺的笑容僵在臉上,眼裡掠過一絲危險:「我也不想殺你的,誰讓你不聽話。」

方上善眼角劃過清淚:「你說不想殺我,你以為我信嗎?」

白葦輕輕嘆了一口氣,舉手抬足的氣質瀟灑利落,和他知名醫生的形象非常相符:「你不信我,我也沒有辦法。」

其實,他一開始是想將方上善當收藏品的,但是隨著相處得越來越久,他看到了非常純粹的人如其名的善良。

讓他覺得鮮活的收藏品好像也不錯。

可是那一天,坐著輪椅的方上善無意中找到鑰匙,打開了他的收藏室,看見了他的「收藏品」,而且顫顫巍巍地準備報警。

那……就沒有辦法了。

方上善咬牙切齒,要不是知道自己不如白葦,恨不得現在就和白葦同歸於盡:「你嘴裡有一句真話嗎?你這種變態應該被千刀萬剮,你等我妹妹來,你不得好死!」

白葦聽到方上善的話,臉上虛偽的笑容立刻消失。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招惹的方上善不是普通的富家千金,而是來自於秘而不宣的魯班門。

他不怕方上善,也不怕旁邊那個將方上善放出來的看不清深淺的人,卻有些害怕折磨他至死的方若水。

那個人對姐姐的執念簡直瘋狂,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也根本沒有求證,便直接動手殺人,和自己相比也不為過。

不過轉念一想,他心裡又高興起來。

七月半,鬼門開,等到他將方上善帶到地下,即使方若水能對鬼出手,也追不到地下來。

白葦臉上重新掛上笑容,邁步向前,儼然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輕聲說道:「走吧,我們該去地下了。」

「你去死,變態!」方上善崩潰地說。

她修養極好,恨到極致也隻會罵人變態,對於別人來說不痛不癢。

老婆婆,也就是白葦的奶奶主動站了出來,攔在白葦前麵,低聲央求道:「小葦,感情這事講究你情我願,你不能強迫別人。更何況,你之前還對她那樣,她怎麼可能嫁給你?」

眾人以為白葦的奶奶開口,白葦一定會有所鬆動。

然而白葦皺緊眉頭,抬手將陰風凝結成刀劍,向奶奶揮過去。如果被刺中,那麼她魂體不死也傷。

「我讓你勸她,可不是讓你勸我。」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安如故將白葦的奶奶護在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結印,擋住這股陰風。

白葦這才將目光放到妻子之外的人身上。

他目光掃過安如故,心裡來了興致:「我有最可愛的和最俊美的收藏品,也有最善良的妻子。我覺得你很不錯,我想要一個最漂亮的收藏品。」

眾人:「!!!」

方上善見他居然敢這麼放肆,忍著害怕站在安如故麵前:「有什麼事朝著我來,不要傷害其他人!」

她不知道大師有多厲害,但她知道白葦很強,大師未必是白葦的對手。

白葦見妻子生氣,嘴角上揚:「你吃醋了,不過你放心,我的妻子隻會是你。」

方上善:「……滾!」

殺人犯的腦回路這麼不正常?

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安如故卻輕輕笑了:「對了,忘了問你,跟母雞成親的感覺怎麼樣?」

白葦:「!」

白葦自始至終沒有提這件事情,就是為了忘記這段屈辱的經歷,乍然被掀開遮羞布,淡雅的麵具被扯碎:「原來就是你這個賤人算計我!」

迎親隊伍來到祠堂之後,他說完甜言蜜語,然後掀開簾子,滿心以為能夠接到自己妻子的骨灰盒。

結果定睛一看,躺在椅子上的居然是隻母雞!

他這麼高貴的人……居然對一隻母雞說情話!

他本身罪孽深重,身上的怨氣和煞氣極重,每天都要費很多定力來穩定自己的情緒,以免失去理智,淪為惡鬼。但是當時差點被氣得神魂不穩,直接變成沒有理智的厲鬼。

安如故目光涼薄,眉眼冰冷如雪:「你身上有這麼多血債,不知道你是怎麼脫離追捕的,被抓到的話,你恐怕要在十八層地獄呆一千年,不知你哪來的勇氣跑來結婚。」

白葦眉頭一擰,眼睛通紅如血,抬手凝結陰氣向安如故刺過去。他不想要這個收藏品了,他要將她挫骨揚灰。

還沒等安如故出手,旁邊的商月就沖了過去,一個定身法術,便讓白葦的動作僵在原地,不得動彈。

商月咬了咬殷紅的嘴唇,想到白葦的排場,總感覺自己在某些地方輸了。

以前她穿上鳳冠霞帔,來到王家迎娶王珂,穿得很喜慶,但隻是孤孤單單一隻鬼,哪裡有這樣的排場?

這個鬼王艷福不淺,排麵真大,這麼隆重熱鬧,真讓她羨慕嫉妒。

早知道她應該也這麼乾。

不過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因為她現在沒有想娶的人了。

商月捂著嘴,嘲諷地說:「你這鬼王就這點本事?那我也要叫鬼王,乾脆叫南城鬼王好了。」

白葦:「???」

其他人:「???」

白葦身為厲鬼,實力不差,調動陰氣,三秒之後,就突破了定身咒的束縛。

因為商月的嘲諷,白葦的仇恨轉移到了商月身上。

兩人廝打在一起,使出各種法術,房子的物件劈裡啪啦倒了一地。有些物品被陰氣擊中,直接化為齏粉。周圍的陰風陣陣,隱約傳來鬼哭狼嚎之聲。

旁邊的鬼魂害怕不已,像鳥獸狀一樣從大門跑了出去。

屋子裡除了兩隻正在打鬥的鬼怪,隻剩下安如故和方上善。

白葦驟然被陰氣化為的刀刃砍斷手指,眼裡閃過深深的怨恨。麵前的商月實力不可小覷,看來他得認真了。

他趁著商月不備,從口袋中掏出兩個小壇子,將小壇子裡的骨灰灑在地上,兩個紅衣厲鬼驟然從骨灰壇子裡飄了出來。

一男一女兩隻厲鬼白麵獠牙,沒有任何理智,直接抬起尖利的爪子,朝著商月沖了過去。

他們兩人身上的鬼氣和白葦相比,隻深不淺。

商月:「!」

「你這是以多欺少!」

不講武德!

但是他們可不講道理,白葦再加上兩個比他還強的紅衣厲鬼,實力驟然提升三倍,商月被打得節節敗退,顧頭不顧尾。

安如故見狀,連忙從口袋中掏出驅邪符咒,朝著兩個厲鬼撒去。

專門用來驅邪的黃符咒觸碰厲鬼的魂體,猶如火山熔岩燒灼皮膚,絲絲青煙向上冒。

兩個厲鬼發出痛苦的慘叫,被定在原地,魂體的顏色愈發透明,儼然是被傷得極重。

白葦:「???」

白葦見狀,暗道不妙,這個看不透深淺的人能夠同時定住兩個厲鬼……

實力居然比商月還要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能屈能伸的他留戀地看了一眼方上善,便隱匿身形,趁著他們不注意,準備悄悄離開。

然而這時,一個陌生女人突然從門外跑了進來,速度如同離弦之箭。她雙眼通紅,猛然伸出雙手,尖叫著掐住白葦的脖子。

「沒想到你居然躲在這裡!」

她明明是人,身上的煞氣和惡氣居然比鬼還要深重。一剎那,白葦感覺自己看到了比他還可怕的惡鬼。

等到看清女子的樣貌,白葦倒吸了一口涼氣,罕見地露出害怕之色,癱軟地倒在地上:「方,方若水……」

方上善見自己妹妹來了,連忙從旁邊走出來,靠近自己的妹妹,崩潰大哭:「若水,終於來了!我等你好多年了。」

方若水的動作一頓,對白葦的束縛變鬆,抬頭愣愣地看著方上善。明明在感應到方上善的位置之後,她已經做好了見方上善的準備。

但近鄉情怯的她隻能張開嘴,僵硬地說:「姐姐。」

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妹互相凝視著對方,一個開朗大方,另一個沉默內斂。

方上善根本不想管地上的白葦,立刻抱住自己久久未見的妹妹,痛哭:「被封印的過程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隻有想著你,才沒有消散。」

方若水抬起自己右手,手緊握之後又鬆開,最終環抱住方上善,平靜的語氣下隱藏著濃濃的想念:「我,我也想你。」

雙生姐姐猶如她的半身,自從姐姐失蹤,她每天從睜開眼一直到閉起眼睛,每時每刻,都是在想姐姐。

白葦見方若水對自己的束縛放鬆,心思浮動。

他對方若水的恐懼實在太深了,導致對方沒有用任何巫術,自己就被對方控製住,差點忘了自己是鬼了。

他右爪的指甲驟然變長,趁著方若水因為姐姐失神,猛然向方若水抓去。

如果是平常,方若水一定會立刻反擊。但是尋找多年的姐姐的出現讓她魂不守舍,防備之心大大降低。

正當白葦的爪子將要刺進方若水的身體,安如故卻突然在空中畫符,右手一推,虛影顯現,猛然打在白葦的手上。

這是沒有朱砂黃紙的虛空畫符,是符功練到登峰造極之後才能做到的事情——心中有符。

「啊啊啊啊!」

白葦吃痛不已,大叫出聲。

方若水左右一看,意識到是旁邊的人救了自己,眼裡閃過一絲復雜。

隨後放開自己的姐姐,低頭看著地上的惡鬼,心裡了然,但語氣狀似平靜地詢問:「就是他害死的你,還封印的你,對嗎?」

方上善眼眶裡流出滾燙的淚水,像找到了自己的靠山那樣哭訴:「我在他的收藏室裡看見了人體殘肢,上麵還有代號,原來他將一男一女做成了自己的收藏品。我當時想報警,結果他後腳就回來了。我哭著讓他自首,他不願意,還把我殺掉了,然後他把我的屍體火化。

骨灰被放在一個盒子裡,他交給你的是個假盒子。」

方若水眼裡閃過一抹恍然,怪不得她通過那個骨灰盒,找不到姐姐的靈魂,原來是這樣啊。

她靜靜地看向躺在地上的白葦:「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為什麼要對她視若珍寶的姐姐這樣做呢?

安如故,商月,方若水全在周圍,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白葦捂著自己被安如故燒灼掉一半的手,已經知道今天凶多吉少,索性直接丟掉優雅的麵具,哈哈大笑,笑到最後撕心裂肺,眼角裡流出生理性的淚水。

「我沒想殺她的,但誰讓她不接受我的另一麵。」

方若水靜靜說道:「你為什麼會認為,她會接受你殺過人?」

白葦臉上的笑容僵住,是啊,他為方上善的善良所動,假裝成老鼠的貓愛上了老鼠,老鼠卻無法接受貓。如果方上善的善良會被染黑,他反而不喜歡了。從他愛上她的那一刻,他們注定會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可笑極了。

他收回思緒,陰冷的目光掃視方若水,說出的話直戳方若水的心髒:「難道你沒有殺過人嗎?」

方若水被戳到痛處,眼睛乍然出現幾道紅血絲,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魯班經中的符咒——五雷油池火符咒。

「此油不是非凡油,魯班賜吾燒邪師,邪法油,弟子頭帶火帽,身穿火衣,腳踏火鞋,燒得東方邪師,燒得西方邪師,燒得北方鬼怪妖魔,燒得中央邪法。懷胎婦人,一切魍魎化灰塵,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白葦被無形的烈火所灼傷,發出歇斯底裡的慘叫。幾秒鍾之後,被燒得不成人形,隻剩下一縷幽魂,剛想逃脫,卻被方若水抓在手上。

「你別以為這樣就算了,我要把你挫骨揚灰,生不如死,我等著看你的好戲。」

幽魂想要逃跑,卻被方若水緊緊抓在手上,無法逃脫。

「把它交給我吧,我會將他送往地府。這樣的人要下十八層地獄,受烈火烹炸一千年。

以暴製暴並不比讓犯人受到法律製裁好,前者雖然報仇雪恨,但也弄髒了自己。」

安如故掏出自己的白色拘魂瓶,輕輕搖了搖。

拘魂瓶乃是出雲觀的五大法寶之一,功能如其名,可以將魂魄拘留在瓶子之中。知道這裡有鬼迎親之後,她就特地帶了拘魂瓶。

現在裡麵已經裝了白葦的兩個手下。

方若水手上的動作一頓,思忖片刻,漸漸鬆開手,那一縷幽魂立刻被吸附到拘魂瓶中。

安如故將瓶口蓋好,把瓶子放進自己的包。

現場隻剩下安如故和商月一對人,還有方上善和方若水一對人。

最大的敵人已經被除掉,空氣中充滿劍拔弩張的味道。

商月知道這是個通緝犯,於是站在安如故麵前,隻要方若水動手,她就立刻回擊。

不過安如故和方若水兩人遙遙相望,好像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過了很久,安如故終於打破沉默:「鎮物在哪裡?」

方上善聽見鎮物,眼裡閃過一絲好奇,她妹妹這是搶了大師的鎮物?

她於是抬手拉住方若水的衣服角,眼裡閃過絲絲不贊同。

方若水看了她一眼,垂眸想了想,良久之後說出了一個地址。

「是你自己自首,還是我動手抓你?」

「……三天後,我自首。」

臨走的時候,安如故像是想到什麼,回頭看著正發呆的方上善:「你和你的那群朋友如果不想回地府的話,可以來我的鬼屋找工作。」

現在鬼屋正缺人,不,正缺鬼呢。

方上善:「???」

方若水:「……」

當她麵挖牆角?

安如故說完話之後,沒有管其他人的想法,直接閒庭卻步地離開了。

沒有任何沖突,一切順利得不像話。

直到安如故帶著商月回到出雲觀,商月都沒有反應過來。

聽說那個方若水窮凶極惡,她還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呢。

她忍不住好奇地問:「我當時打得正嗨,沒想到那個方若水居然不跟你打架,真是奇了怪了。」

安如故撥打特管局的電話,將鎮物的消息通知林微雨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她聽見商月的疑問,語氣了然:「方上善的妹妹不僅殺了她的丈夫,還盜竊了鎮城之物。方上善看不得丈夫殺人,也看不得妹妹犯法。」

商月想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嘖嘖稱奇:「這對姐妹感情居然這麼好?」

安如故想到兩人之間如膠似漆的親密模樣,嗯了一聲:「是的。」

因為同是修行人士,天機被遮蔽,她看不透方若水的命運,卻能看到不是修行之人的方上善的命運。

雙生子的命運往往是不同的,但也能推測一些方上善的命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本性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卻走歪了路。

商月像是想到什麼,好奇地問:「她三天後會自首嗎?」

「會的。」

果不其然,三天後,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話筒裡傳來方若水的聲音:「方上善不想去地府,想去你那裡。拜托你好好照顧他,多謝。

我現在人在特管局門口。

你救了我姐姐,為了報答你,我送你一句話,當你感到好奇的時候,抬頭看看天。其他的我說了會死。」

安如故記下這句話,並不覺得滿足:「不能再多說一點嗎?你們倆的姐妹情就值這一句話?」

方若水:「……」

「好,那再送你一句話,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安如故:「……」

「你為什麼加入幽都?」

「有人說能幫我找到她。」

她有些恍然,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除了方上善之外別無他人。怪不得她會自首,看起來對幽都不忠誠。

方若水沒有繼續說話,儼然準備掛掉電話。

安如故像是想到什麼,若有所思:「對了,你不是方若水吧。」

話筒裡久久沒有傳來聲音,但遲遲沒有掛斷,好像說明對麵的人還在聽。

良久之後,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學了魯班書,明明是個殘廢,但你的腿沒問題,反而你的姐姐是個殘廢。你們……是不是換命了?」

她話音剛落,對麵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女子笑了起來,和陰沉的外表大相徑庭。

「這麼多年了……隻有你一個人看出來了!」

她笑了很久,笑得嗓音嘶啞才停下來,暮氣沉沉地說:「你這麼聰明,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她對姐姐之外的人無感,卻覺得安如故很有趣,難得起了和人交流的意思。

安如故嘴角上揚,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讓我猜猜……該不會是你們關係很好,你姐姐願意為你承擔殘疾的代價吧。」

很久過後,話筒裡傳來暗啞的聲音,猶如摩擦砂紙:「……我爸媽有三個孩子,一個是哥哥方元,另外兩個便是我和她。

我們是雙胞胎,可能是我吸收的營養多,她身體孱弱,醫生斷言她活不過三十歲。

小時候,我覺得我們和哥哥是一樣的,一樣的快樂,一樣的受寵愛。

但後來,我發現——我們是不一樣的。哥哥是自由的,魯班經世代傳男不傳女,他可以選擇學習魯班經,也可以不學習,甚至走上演藝之路。

而當我提出想要學習魯班經,他們打斷了我的腿。

哥哥棄如敝履的垃圾,我卻想都不能想。

於是我在臥床養傷的時候,偷來了魯班經。

她知道了這件事情,卻沒有告發我,見我雙腿被打斷,還要承受學習魯班經帶來的五弊之一。

她不忍心,於是跟我說,聽說有那種換命的方式,你把你將要承受的弊端換給我吧。反正我活不過三十歲,不如替你受這一過。

我不願意,但是她卻找人問了隻換魯班經反噬的方法。對於雙生子來說,方法太簡單了。她換上我的衣服,讓別人稱呼她為我的名字,沒有人認得出來,包括我們的父母。

等到我意識到的時候,木已成舟,她的腿殘了,終身殘疾,再也治不回來。

後來,我被打斷的腿好了,她被反噬的腿永遠殘了。我成了方若水,她成了方上善。

……她說會重謝你,我接下來會轉錢給你。」

說完以後,方若水直接掛掉了電話。

緊接著,安如故的銀行卡到賬615427163。

安如故:「……」

精確到分,這不會是方若水身上所有的錢吧?

她轉而陷入沉思。

如今的方若水以前是方上善。

如今的方上善以前是方若水。

姐妹顛倒,改命換運。但是換命的方法特殊,所以隻換了魯班經的反噬,並沒有更換壽數和氣運等等東西。

雖然方若水沒說,但她能夠猜出來。她沒殘廢卻坐著輪椅,明顯是在懲罰自己。

這讓她想起了朱婷婷和梁晶,一對用借運惡意害人,一對用換命善意幫人。

眾生百態,不外乎如是。

下午的時候,她舉行超度儀式,不顧白葦的求饒,把白葦和被他殺害的兩個厲鬼送入地府。

這兩個厲鬼是橫死的,被白葦控製害人,在地下可以回復神智,將來也許能投個好胎。而白葦犯下種種殺孽,會在地獄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下午的時候,安如故接到了表彰。

林微雨和她的同伴蘇萊帶著獎狀,獎章以及獎金親自登門。

雖然方若水是自首,但是經過調查得知是安如故勸的,所以她的五百萬賞金也被算到安如故頭上。

再加上一百萬的找回鎮物的費用,還有之前提供線索的錢。

零零碎碎,加在一起,總共有六百多萬。

林微雨撓了撓頭,倒是覺得這些錢不多:「其實在外麵接單子,那些富豪動輒幾千萬地給錢。」

她出生風水世家,家裡接的都是大富豪的單子,所以非常知道行情。

安如故卻很能理解,畢竟是政府發的錢,錢數不重要,榮譽最重要。

林微雨和蘇萊第二次到訪出雲觀,相比於第一次懵懵懂懂,這一次已經非常熟練。

而且看著安如故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好家夥,大神居然在他們身邊!

林微雨像個小迷妹一樣,撐著臉看著安如故:「安小姐,我一直以為你是相師,沒想到你打鬥也有一手。你怎麼抓到的方若水?」

「她沒跟你們說嗎?」

「她好拽,說得很少。至於盜竊鎮物的原因,更是一個字都不說。因為幽都對他們下了緘默咒語,一旦說,不死即傷。」

林微雨一點也不意外,他們以前也抓過幽都的人,無論怎麼弄,查出的秘密都有限。想想也有道理,畢竟幽都那麼大一個組織,肯定有一些防止泄露機密的手段。

安如故於是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林微雨皺著眉頭:「白葦居然是個殺人犯,我沒想到。不行,我得通知其他人,徹查他的事情……話說回來,方若水為什麼不求助警方呢?」

安如故微微嘆氣:「她的家人報過警,但是白葦手段太多,逃了過去。」

林微雨和蘇萊心中皆有點不是滋味,原來方若水的事情背後還有這種隱情。外表溫文爾雅,救死扶傷的人是劊子手,而她一開始隻是不得不以暴製暴。

林微雨甩了甩頭,將雜念甩出去:「不管怎麼樣,她盜竊鎮物,危害社會安全就是不對。」

安如故頷首:「沒錯。」

安如故和她又聊了一會,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門票:「對了,這是湯池村鬼屋的門票,你們要不要去玩玩?」

林微雨打開一看,門票上寫著:「真實鬼屋,不真實不要錢!」

不知為何,她渾身一抖,抬頭一看安如故的麵色,驚訝地說:「不會是我想象的那樣吧?」

「是你想象的那樣。」

林微雨和蘇萊:「???」

「用真鬼開鬼屋?」

「牛啊!未曾設想的道路增加了。」

安如故解釋:「他們性格不壞,不會害人,我就讓他們去開鬼屋了。有人幫我看著,不會出事的。你們如果擔心,可以去看看。」

其實她的意思不僅是邀請,而且是想讓鬼屋過個明路。

萬一哪天一些玄門人士路過,順手把她鬼屋裡麵的鬼全收了怎麼辦?

林微雨:「……」

安小姐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但意外地很高調!

先是開直播,又是開鬼屋。

在開直播的時候,還經常跟警察打交道。

很多人對她好奇,但她現在是特管局的友好合作夥伴,很多事情都被特管局擋了回去,所以安如故才能如此清清閒閒。

林微雨和蘇萊嘆了口氣,大師真的特立獨行啊!

方上善看著妹妹自首後,欣慰不已,於是離開了特管局,來到出雲山:「大師,我想去你的鬼屋工作。」

妹妹擔心她孤魂野鬼在人間容易被殺,很想將她送往地府。可她本來就命短,而且被鎖了很多年,還沒看夠人間煙火。

一番交流之後,妹妹妥協了。她接受了安如故的橄欖枝,來到了出雲山。

安如故於是將她和江水村幾個願意來的孤魂野鬼全部送到了鬼屋,讓他們跟鬼屋裡麵的管理員交流,找份合適的工作。

過了幾天,鬼屋盛大開業了,隻不過地方太偏,而且湯池村裡麵大部分人是老弱婦孺,沒什麼人主動求嚇。

對此,鬼屋裡的管理員蘇維智很沮喪,不停琢磨拉人的方式。

安如故想了想,覺得可以在網上推薦一下,正好今天是直播的時間,她便打開直播。

短短三分鍾,直播間湧進來幾萬人,曾經的有緣人和非有緣人不停打賞,人氣瞬間飆升到五百萬。

直播間立刻被推到首頁,比部分遊戲賽事和大主播的直播人氣還要高。

【熱烈慶祝失蹤人口回歸!】

【等了十天才等到你,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休息!】

【攤牌了,不裝了,我跟主播一起去捉鬼了。】

【加一,捉的就是某朱姓明星的鬼。粉絲不要對號入座,娛樂圈姓朱的人多的是。】

【唉,拯救世界好累。】

安如故:「……」

她輕輕地品了一口茶,沒有去理這些故意調侃她的彈幕:「老規矩,今天還是隻算三卦,算完為止,先開抽獎。」

上城

當紅男團成員鄭一睿回到家中,擦了擦頭頂的汗。他剛剛結束訓練,渾身冒火,氣喘籲籲。

突然,手機裡突然收到一條陌生短信。

【回家了呀,注意休息,晚安。】

鄭一睿點開一看,眼睛瞪大,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板往上爬,毛骨悚然。

這個陌生人怎麼知道他剛剛到家?

難道是在他家附近的私生飯?

鄭一睿連忙撥打物業的電話,這個小區住著很多明星,物業人很多,服務也比較好,接電話的速度很快。

鄭一睿又怕又怒:「你們有沒有在我家周圍看到奇怪的人?」

物業工作人員連忙道歉:「抱歉,我們不知道這回事,我們現在立刻排查。」

「那快點,我每年交那麼多物業費呢。」

「好的好的,給您造成麻煩了,對不起。」

鄭一睿收起手機,坐在電競椅上,想到這條陌生的短信,心裡有點無語,於是截了圖,發到自己的男團群裡麵。

【鄭一睿:現在私生飯都這麼猖狂了嗎?直接在我家附近蹲點?】

【張凱齊:這麼誇張?你住的不是豪華小區嗎?】

【鄭一睿:是豪華小區啊,安保很好,不知道被誰潛入了,很無語,真想逮到是誰,搞得我還挺害怕的。】

眾人聊了起來,這時,一個男團成員像是想到什麼,回復道:【對了,我在看直播,那是個算命的直播,特別神,不知道這種能不能算,要不你找這個主播看看。】

【——鏈接。】

【張凱齊:哦哦哦,我知道這個主播,提前十天預判方元會入獄,據說還跟朱婷婷退圈有關係,聽說是個很厲害的大師,名聲傳遍了圈子。要不你找她算算吧!】

鄭一睿想了想,隨手打開鏈接,立刻被安如故的臉給驚艷到了。

黑色的頭發蓬鬆柔順,皮膚細白如陶瓷,眼裡有光。

靠,居然比他見過的所有明星還好看,這年頭算命也要這麼卷嗎?

直播間旁邊有抽獎框。

誰能拒絕一個抽獎按鈕呢?

他的手比腦子反應還快,立即關注主播,點擊抽獎。

但餘光瞥見直播間居然有六百多萬人氣,心裡頓時沒底。

他運氣向來一般,肯定抽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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