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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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女警的問題,時星微有點無措。

回答「是」,四舍五入等於他報假警;可如果「不是」,眼前的場麵又怎麼解釋?

盡管他也很懵,但直覺告訴他,這些人之所以突然倒下,和他幾十秒前的意識震盪絕對脫不了乾係。

時星微又朝地上看了眼,發現除了光頭男一行人以及許樂外,還有幾個湊得較近的食客也躺在地上,人均手裡一部手機,此前多半是在拍視頻。

他開始遲鈍地害怕起來,渾身抑製不住地顫抖,並非因為自身的異常,而是他並不敢確定——地上的人究竟隻是短暫昏迷,還是……

「別怕,」陸恣發現他神色的變化,很容易猜到他在想什麼,雖然也擔心許樂的情況,卻還是安慰道,「應該很快就醒了。」

時星微根本聽不進陸恣說了什麼,大腦忽然傳來尖銳的刺痛,他下意識捂住額頭,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唔……」

等會兒?我聲音沒這麼粗吧?

時星微茫然放下一隻手,就見許樂幽幽轉醒,這會兒已經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

「我怎麼了?」許樂暈乎乎地問。

「打擾一下,請問你們是在表演行為藝術嗎?」女警見沒人理她,隻好再次重復。

「啥叫行為藝術?」許樂一頭霧水,「我怎麼躺地上了,我暈了嗎?」

陸恣:「你暈了。」

回答了許樂,陸恣又看向女警:「不是行為藝術,但我也不清楚什麼情況。」

這番話猶如開啟了機關,圍觀的食客們紛紛回過勁來,也開始努力還原真相——

「哪是表演啊,剛才打可凶了,都見血了!」

「光頭那群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七八個人圍著他們欺負呢。」

「對對對,幾個小年輕好好地吃著燒烤聊著天,突然就被這群混混給打了,那黃毛一瓶子敲在……就這小胖子頭上,小胖子當時就暈了!」

「我操——」黃毛這時也醒了,一耳朵聽見有人在造謠他,下意識罵道,「他哪是被我敲暈的?後來那死胖子t舉著凳子來砸我呢!怎麼不說他把我砸暈了?」

「你少栽贓!」許樂回罵,「明明是你廢物,被我哥的信息素壓製得爬不起來,關我屁事!」

兩人對噴的同時,其餘人也陸陸續續醒了過來,連光頭男也艱難地睜開了眼。

或許是被小熊貓主動攻擊的緣故,光頭男受到的沖擊最重,至今意識還很渙散。他想說話彰顯自己的存在,嘴角卻淌下一絲晶亮的唾液。

「……」女警目光閃爍地別開眼,肅容質問,「你們到底是怎麼暈的?」

眾人你看我,我望你。

分明是敵對陣營,此刻他們卻似站在了同一戰線,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就好像突然被封印了一樣,沒有任何征兆地我就暈了,醒來就看到你了……」許樂終於意識到警察就在麵前,立刻老老實實地交代。

「放屁!警官,我舉報!」黃毛突然吼了聲,指著陸恣和時星微,「我懷疑他倆給我們下蒙汗藥了!你快搜身,證據應該還在他們身上!」

「哈哈!」許樂不加掩飾地嘲笑,「你是說我哥他們提前知道了你們要找茬,提前給你們下了蒙汗藥,還把我一塊兒藥暈了?」

「反正肯定是你們有問題,誰知道你是不是裝暈?」黃毛不屑地冷笑,「說不定你們還有同夥,聽見了我們商量計劃,聯手給我們下藥——老大!你好了?」

光頭男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虛弱地抬起一隻胳膊,指向了燒烤店老板。

正滿心焦痛又忍不住吃瓜的店老板:「……」

「啊對!」黃毛靈光一現,「你們就是和店老板串通了!」

「村、村哄西(蠢東西)……」光頭男說話含混不清,像個癆病患者似的喘了好幾下,才有氣無力地表達出自己的意見,「四物粽多(食物中毒)……」

老板:???

「和老板沒有關係。」時星微在眾人相繼醒來後就慢慢平復下來,隻是因為頭疼而不想多說,此時見無辜的老板也被牽連進來,他不得不開口,「燒烤端上來我一口沒吃,他們就打上來了。」

黃毛理所當然道:「你沒吃當然就不會暈啊!」

「誰告訴你我沒暈?」時星微瞥他一眼,又看向女警,「我當時眼睛發黑,意識也有些迷糊,撐過去就好了。」

「一樣。」陸恣懶懶地附和,他尋思著既然那幾個食客也被無差別攻擊,或許其他圍觀者也多少有些影響,便帶著幾分篤定地問,「你們誰有類似的感覺嗎?」

「有啊,我還以為我昨天沒睡好呢!」

「我以為我餓暈了,老板上菜也太慢了……」

女警聽食客都這麼說,對陸恣和時星微也沒什麼疑問了,何況她本來也沒怎麼懷疑兩人。雖然還沒看到監控,但是非曲直她多少有了些判斷——這兩人和那個小胖子,應該隻是純粹的受害者。

但她還是很奇怪集體暈倒的原因,既然不是行為藝術,那最大概率就是飲食、呼吸氣體以及噪音震盪幾個方麵,回頭估計得讓衛生部和環保部介入調查一下。

整理好思路,她也不再耽誤時間,盯著黃毛幾人說:「不管你們怎麼暈的,打架總是真的,都跟我回派出所一趟。」

直到上了警車,時星微還有些恍惚。

他居然參與打群架了?他居然被帶去派出所了?別說前二十年他想不到,就算再往後二十年,他也不敢相信啊!

「不會有什麼事。」陸恣倒是氣定神閒,見時星微有些走神,隻當他擔心,「交代清楚情況就可以走了。」

「我知道,我沒在怕這個。」他們仨頂多算正當防衛,不過……「去了派出所,不用通知家長吧?」

陸恣笑了一聲:「怎麼不用呢?還得寫幾千字檢討,讓家長簽字,周一升旗時站在主席台上念給全校聽。」

時星微哪能聽不出他在說笑,斜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事情發展的確如陸恣所言,民警在看過監控後,便認定是光頭一方故意尋釁滋事。

而時星微幾人一不是主動打架,二也在第一時間報警了,雖然許樂的反擊以及陸恣最後那幾下有點狠,但到底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因此民警也隻是教育了幾句,便放他們離開了。

出了派出所,許樂便問:「哥,咱們走的時候你是不是給燒烤店的老板賠錢了?我看見你掃他碼了。」

陸恣:「嗯。」

時星微愣了下,反應過來自己的疏忽。黃毛那邊可未必會賠償,就算賠了老板也不一定敢收。

他立刻道:「多少錢?我轉你。」

許樂急忙說:「我也轉你。」

「你那點錢還是留著買泡麵吧。」陸恣堵了許樂一句,又轉向時星微,「沒多少,那些桌子椅子也不是你砸的。」

時星微欲言又止,但在陸恣漠然的表情下,知趣地憋了回去。

「不好意思……」許樂期期艾艾道,「你們是受我連累了。」

他們也知道了今天這出無妄之災的原由,許樂真沒想到自己就是抓了個小偷,時隔幾個月還能被報復。

「跟你有什麼關係?」陸恣嗤笑,「照你的意思,那個大頭是我追的,黃毛無非是想給兄弟報仇,所以是我連累你了?」

許樂撓撓頭:「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就是有點對不起星微,把你給卷進來了。」

時星微輕笑著搖頭,他並不介意。事實上,他覺得很刺激,甚至對今晚的經歷感到興奮。

就像從小住在玻璃罩子中的人,有一天突然發現玻璃碎了,而後猝不及防地闖入了外麵的世界。那裡沒有玻璃罩安全,或許還有可能被碎片劃傷,但他依然會欣喜於這份前所未有的驚奇體驗。

「其實……」時星微停頓了下,微微挑起嘴角,「說不定他們來找麻煩,和我也有點關係?」

陸恣和許樂雙雙一愣,都看向他。

時星微沒有立刻揭秘,而是問:「你們說的網咖,是不是在錦繡路?」

陸恣抬眉:「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有次我路過錦繡路一條巷子,看見你正在追一個人,當時你脫下書包……」時星微抬起胳膊往前掄了一下,「就這樣把跑在前麵的人砸倒了,那個人應該就是大頭?」

陸恣了然,而後有些古怪地笑了:「那天報警舉報我打架的人是你?」

「我沒有舉報你,隻是說看到有人在打架!」時星微猶豫片刻,坦誠道,「我看見他拿水果刀了,對不起,那時候跟你不熟就沒有幫忙,隻是報了警。」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明哲保身」,隻是說出來就略顯冷情。

但陸恣居然笑了,而且能看出來心情很不錯。

「你笑什麼?」時星微狐疑地問。

陸恣卻沒解釋,「走吧,去拿車。」

車還停在燒烤店,原本他們來市區是為了吃燒烤,到最後隻是在派出所吃了泡麵。

上車後已經十二點多了,學校門禁時間早就過了。

時星微現在困意很明顯,也懶得再折騰,他在宿舍裡說了句自己不回去,便對陸恣道:「我今晚住酒店好了,你要一塊兒嗎?」

陸恣正在仰頭喝水,忽地嗆了下,接著劇烈地咳嗽。

時星微也從對方的反應中意識到不妥,臉上有些燥熱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們開兩個房間,各睡各的。」

……好像更奇怪了?

許樂在前排憋得快岔氣了,他從後視鏡裡瞄了時星微一眼,清了清嗓子說:「不用那麼麻煩,住我哥……我是說我老板家裡就好了。我老板一般住在網咖宿舍,平時家裡隻有我,偶爾陸哥加班晚了,或者很早就有工作,也會過來住,老板特意給他留了個房間。」

時星微其實早猜到許樂和他那位老板不是簡單的雇傭關係,否則也不會隨便開人家的車,可現在聽來,兩人比他想象得還要親近,但又不太像情侶或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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