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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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敲門聲就停了,幾分鍾過去都沒再響起,太子爺嘴角那道難得出現的弧冷冷壓下去,盯著緊閉的房門,親眼看見有一張紙條從底下門縫塞進來,隨即雲織的腳步聲遠離,很快就從樓梯上消失。

秦硯北皺眉站起來,走到門口俯身拾起,上麵工工整整寫著一句話:「硯北,我學校有急事,先回去,已經聯係鄭阿姨早到給你準備早餐,有需要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後麵又把她的號碼仔細寫了一遍。

秦硯北好不容易咽下去的煩躁又隱隱上升,他指節蜷起,把紙條在掌心裡攥皺,想直接扔垃圾桶,鬆手之前又收回來,輕飄飄按到桌上。

這作風不太像她。

學校一大早能有什麼急事,讓她舍得放棄一起吃早餐的時間,而且到現在居然都沒把微信加回來。

說她做飯難吃,她就這麼生氣?

剛預備役戀愛而已,就想反過來讓他哄了?!

她以為她是誰。

秦硯北冷淡地垂低眼簾,漫不經心嫌棄她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分量,卻緊接著就拿起手機,撥了助理電話,讓他去問青大那邊有什麼異常,助理正連聲應著,程決的微信就突然發過來。

他本來沒打算看,但一晃而過的縮略內容裡,出現了雲織兩個字。

秦硯北點開,程決的文字自帶語氣:「硯北,我這趕巧知道了一件事,想著你或許有興趣,就趕緊來和你說一聲,那個天仙,就是雲織,昨天在宿舍好像是被舍友給偷拍直播了,直播對象就一個人,是趙家那個趙子辰,平常就愛跟網紅明星不清不楚的,緋聞熱搜都上過好幾回,種馬一樣。」

「本來這事影響不大,但趙子辰太賤,把雲織的截圖發他們那個破群裡了,加上雲織不知道是讓啥蟲子給咬了,脖子有紅痕,還跟南山院有牽扯,現在就傳得特難聽,連我不跟他們混一塊兒的都聽說了,我怕繼續這麼發展下去,可能要傳到她學校裡,影響不好。」

狗屁蟲子。

秦硯北麵色不善問:「什麼截圖。」

程決:「……洗澡前,洗澡後,不過除了肩頸什麼都沒露!真的沒!就是這事本身很惡心人。」

程決:「害,說到底,沒錢沒勢的漂亮姑娘,總是容易出這種事,也是無奈。」

秦硯北半合的眼睫底下,那些清冷鋒利的光驟然凍結成冰棱。

行政特助的電話這時候例行打過來,畢恭畢敬說:「秦總,司機已經到您樓下,八點半是設計部和工程師那邊的早會,等您核圖批現階段的意見,九點半——」

秦硯北目光掃過時間,指尖在桌麵上敲擊兩下,冷聲說:「通知那邊,會推遲兩個小時,現在整理今天上午待開的拍賣會,有油畫的都列出來,給我騰出拍品位置,另外,聯係南山院的銷售部,把待售戶型匯總拿過來。」

他麵無表情換衣服下樓,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正好束緊領帶,鄭阿姨在廚房裡急匆匆迎出來,見他要走,忙問:「不吃早飯嗎?」

秦硯北看了一眼,有水晶蝦餃,前幾次見雲織多吃了幾個,他頓了頓:「沒空,打包一份。」

鄭阿姨手腳利落,馬上準備餐盒裝得整齊精致,心裡暗暗犯嘀咕,太子爺平常不吃就不吃,哪裡會打包帶走,這倒破天荒了。

雲織出了c9隻能走路,到大門外才能叫車,c9又在整個南山院最深,步行再快也要花不少時間。

冬天風大,吹起路邊浮著的積雪,白花花摻進她頭發裡。

她忘記戴圍巾,抓著領口低頭趕路,後麵靠近的車聲引擎厚重,存在感極強地停在她旁邊,車窗降下,太子爺冷淡寡情的臉屈尊露出來,睨著她凍紅的鼻尖:「還愣著乾什麼,等我去請你?上來。」

雲織看了看到大門口的距離,聽話地選擇上車,秦硯北視線始終鈎在她臉上,等她瀲灩的眼睛望過來,他也沒回避,把保溫盒隨手遞過去:「吃了。」

沉甸甸的盒子突然砸進懷裡,雲織下意識接住,擰開蓋子,裡麵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秦硯北轉向窗外,表現得不甚在意:「做多了,剩下浪費。」

車穿過凜冬早晨的寒霧,平穩駛出南山院大門,方向直奔青大,雲織垂著腦袋,長發掉落下來兩縷,黏在唇邊。

她臉頰邊有點鼓,含著一個小巧的蝦餃,一時沒空去管,胃裡填進東西的溫暖和食物本身蒸騰的熱流,把她眼尾熏得微微染紅。

秦硯北餘光看她,手指在身側蜷了幾下,最終滿臉不耐煩地「嘖」了聲,抬臂伸過去,快速替她把頭發別到耳後,皮膚經過她耳朵上滑膩的軟骨,自帶火星一樣,灼著指腹。

雲織餓了,吃的有點急,一個還沒咽好,另一個又放進去,轉頭驚訝看他的時候,兩邊臉頰都圓潤地隆起來,唇上水光潮濕。

秦硯北喉嚨間泛起不可言喻的乾癢,喉結沉默地緩緩滑動,他盯了她兩眼,手掌扣住她後腦,把她轉回去,往餐盒裡壓了壓,問她:「你賣了幾百萬的畫,用的是本名?」

他昨晚上搜遍全網,就找到幾幅學校練習作。

雲織搖頭:「是筆名,sin。」

秦硯北眉心擰了擰。

正弦?還是罪行?

雲織又解釋:「不是一副畫幾百萬,我還沒有那麼紅,進拍賣會的話,最高賣到過五十萬,錢都是我攢的。」

秦硯北沒接話,朝她伸出手:「身份證帶了嗎,給我。」

雲織不理解。

秦硯北淡淡看她:「我跟你要什麼,還需要給理由?」

雲織一想也是,太子爺做事有誰能置喙,再說拿她身份證能做什麼,無非就是給她留個檔,免得她報恩期間做出什麼違反亂紀的事。

等車接近青大校門,雲織的神色漸漸轉冷,她不想秦硯北的車靠學校太近,這麼紮眼,難說又會被怎麼編排,沒必要連累太子爺跟她受這種冤枉。

她跟他之間隻是最清白的報恩關係。

雲織下車前,外麵的冷風迎麵吹過,在她眼裡刮起一片受涼的水紋。

而她後麵,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把她拽回去,已經不清白的秦硯北把一條羊絨圍巾繞在她脖子上,鬆鬆打了個結一扯,她就不受控製地被拉到他跟前。

秦硯北瞳色深,睫毛半掩著,猶如不能涉足的漩渦。

他很低地嗤笑了一聲:「看你這點出息,哭什麼。」

雲織怔愣,他身上的木質冷調近在咫尺,天生有壓迫侵占的意味。

秦硯北掐了下她臉頰,指腹不輕不重地捏著軟肉,略俯下身,冷淡雙眼裡沒有絲毫輕慢,跟她平視。

「雲織,等著看就行了。」

「我又沒說我不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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