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麵試者們恍恍惚惚地跟著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起坐在了大會客室，開始享用下午茶。
一口下去，味蕾的暴擊誠實直接地傳遞給了大腦。
「嗚哇……這個是哪家的啊？好好吃啊！」
女生說著就去查看包裝袋，看清上麵的logo後，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我滴個乖乖。」
講真，演員請客全劇組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但那都是大一點的演員，而且麵對的也隻有劇組工作人員而已。
像這樣出手就是米其林三星，還請了毫不相關的麵試者……簡直就是活菩薩啊！
女生連忙對著甜點拍了兩張，發微博留念：
[@月月躍躍越越：來劇組麵試，居然吃到了米其林三星的下午茶！]
先前怕被喻寧告狀開除的後勤同樣在拍照，不過是發給在其他組工作的友人：「什麼金主不金主的，我宣布，喻寧現在就是我們組最大的金主！」
什麼謠言八卦，都沒有眼前這塊小蛋糕來得香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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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片人拿錢手短在前，吃人嘴短在後。他一手端著塊紅茶乳酪奶油布丁，吃得飄飄欲仙，差點忘了正事。
這會兒周圍沒什麼閒雜人等，製片人湊到喻寧身邊，壓低聲音做出一副傳播秘密的神秘姿態：「喻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喻言吃完甜點，一口氣喝了半杯橙汁，身心舒暢，非常好商量地說：「那你先回去想清楚要不要講。」
製片人：「……」
你怎麼不按流程走呢？
製片人深感狗腿生涯受到了極大挫折，訕訕開口：「其實我是想說說南鹿的事。」
他瞅了眼喻寧的表情，沒反應。
繼續說：「這個演員沒挑過大梁演女主，去的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劇組，還都是演配角。據說早年是給圈內的一個老板當情婦……被人家老婆逮到了，放話說要封殺。」
封殺。
怪不得呢，那種外行人都一眼能看出來的好演技，混到現在都沒出過頭。
但要說南鹿去給人當情婦，喻寧是不相信的，否則南鹿不至於混成今天這樣。從她身上也完全感覺不到被利欲汙染的雜質。
喻寧看人向來很準。
【你還真猜對了，南鹿是被人害了。那個老板想強迫南鹿做情人，南鹿不同意，就被他封殺，還各種造謠潑髒水。】
製片人看喻寧沒說話，以為喻寧是在考慮換人的事，連忙給出提議：「畢竟還沒有官宣，連合同都還沒簽，換掉南鹿很簡單，說一聲就行，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李製片。」
喻寧每次喊出這個稱呼，感覺都在說「勵誌片」，「再拿幾塊點心吃吃吧。」
李製片：「嗯？」
他不明所以但受寵若驚地擺手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多謝喻小姐關心。」
「倒也不是。」
喻寧側首看他，目光毫不回避地對上他的眼睛，語氣稀鬆平常，「多吃點，少說閒話。」
李製片在這一刻突然共情了不久前的鍾定涵，深刻明白了什麼叫冷汗不期而至。
「我也是為整個劇組、為喻小姐著想，怕到時候演砸了，喻小姐的投資不就虧了嘛。」李製片乾笑兩聲，強行打圓場。
喻寧十分坦然：「沒事，我有錢。」
「可是封殺這事——」
「沒事，我有勢。」
李製片：「……」
這天真是沒法兒聊了。
正好這時候喻寧的手機響了，李製片找了個借口迅速遁走。
喻寧低頭一看。
[張峰。]
經紀人打來的電話。
喻寧隨手掛斷。
係統：【你不問問他有什麼事嗎？】
「應該是看到了退圈消息吧。」
喻寧點進去將這個號碼拉黑，「說好我自己應付的，又要來乾涉我。嗬，男人。」
【……】
成功拉黑無關緊要的經紀人，喻寧將剩下的橙汁一飲而盡，滿足地喟嘆一聲。
一睜眼，又一杯滿滿的橙汁遞到了眼前。
南鹿雙手捧著杯子，神情忐忑不安：「喻——喻小姐，您請。」
喻寧眨了眨眼。
南鹿莫名地臉一紅：「這是剛、剛榨的。」
喻寧沉默地看了眼她泛紅的臉頰，又沉默地看了眼她微微抖動的手……
突然明白她為什麼被坑成這樣了。
但是……
挺可愛。
「你喜歡演戲？」
喻寧接過杯子，問。
南鹿眼睛「蹭」地一下亮了：「嗯！我特別喜歡演戲，每次演都覺得好像在創造世界……就、就是一種，親手帶角色創造人生的感覺。」
喻寧緩慢地頷首，像是在體味這番話。
然後她說：「你演得很好。」
南鹿怔了怔，隨即驚喜地笑起來：「真的嗎？」
喻寧也笑：「不然我選你乾嘛？」
南鹿頓時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剛才李製片來找喻寧說話，她其實隱約感覺到是在說自己的事，趕忙去拿了喻寧喝的橙汁，想為自己爭取。但她先聽到了喻寧對李製片說的話，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維護，她感動得無以復加，連話都說不好了。
到頭來，南鹿也隻能說：「我一定會好好演的！」
說完就害羞似的，把喻寧的空杯子搶走，一溜煙跑開了。
喻寧看著她飛速消失的背影，不禁感嘆：「她好像一隻蹦蹦跳跳的小鹿啊，看來這作者取名還是很有依據的。」
係統冷漠拆台：【你叫喻寧，難道就真的安寧太平嗎？】
喻言不為所動地迅速回懟：「你叫係統，也沒見你給的方案多有統籌性。」
【……】
自閉了。
口頭反抗喻寧的第一天，以失敗告終。
喻寧其實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但不想辜負了南鹿的心意，就把橙汁拿在手上慢慢喝。等喝完了，她也就徹底飽了。
一抬頭，一杯橙汁又雙叒叕遞到了眼前。
鍾定涵的笑臉在眼前放大：「喻老師，這是剛榨的橙汁，你嘗嘗。」
喻寧：「…………」
突然膀胱告急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