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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陶驚愕地看向鬱冉。
鬱冉垂著眼眸看著遲陶的月要側,遲陶能看見鬱冉很挺直的鼻梁和纖長的眼睫毛。
「呃。」他頓了下,「沒什麼好看的。」
聞言鬱冉抬起眼看他,「不可以嗎?」
鬱冉臉上還是淡淡的沒有什麼多餘的神色,遲陶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很過分的事情。
被鬱冉很黑的眼睛安安靜靜地看著,遲陶突然就說不出更多拒絕的話。
隻是看看而已,反正鬱冉也是男生……這麼想著,遲陶無奈地說:「行吧。」
他撩起衣服給鬱冉看自己的月要,「真的沒啥。」
遲陶將身上的t恤撈起來,露出一段窄而緊實的月要腹。
他的皮膚白,月要漂亮得打眼。
並不像遲陶說的那樣沒什麼事,白皙的月要側淤青了一大塊,看起來很嚴重。
鬱冉輕輕蹙了蹙眉。
遲陶觀察著他的神色,「就是看著青,其實不疼。」
先前洗澡時遲陶看過自己的月要,自然知道留了印子。
不過他體質向來是這樣,一有淤青就很明顯,但除了最開始被撞得那一下疼得有一點過分,後來遲陶就緩了過來。
鬱冉看著遲陶,像是在辨認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能碰一下嗎?」鬱冉問。
「啊?」
「你說不疼。」
遲陶:「……」
他心想他雖然說不疼,可也不用特意驗證吧。
說出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遲陶又不能再給接回來。
「碰吧。」遲陶說。
鬱冉就伸出手指觸上遲陶月要側的皮膚。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細長白嫩,指尖卻很涼,碰到遲陶皮膚時,遲陶都被冰了一下。
「冷嗎?」他皺眉問道。
鬱冉微怔,之後才搖搖頭,「一直是這樣。」
「哦。」
遲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以鬱家的條件,要是他的身體有問題應該早就在醫治了,可鬱冉一直是這樣,那就說明是不好治或者醫不了。
在自己身體方麵的事,鬱冉各種話大概都聽過了,遲陶就也不再多說什麼。
鬱冉並沒有碰遲陶的淤青。
事實上他僅僅是很輕地在遲陶傷處的旁邊碰了一碰,他抬眸看了一下遲陶的表情便收回了手。
遲陶隻感到有點冰又有點癢,皮膚相連處被帶動的痛意微小到不值一提。
他怔了怔,鬱冉收回手指輕聲說:「怕你疼。」
遲陶抿抿唇移開眼,過了一會兒低聲說:「不會疼。」
「嗯。」
鬱冉看著遲陶嗯了一聲,他從遲陶染上薄紅的耳根收回視線,攤開卷子為遲陶講解起來。
這一次的卷子講完後,鬱冉又拿出了三套卷子給遲陶。
隻不過跟三份卷子附帶的還有參考答案以及被鬱冉選出來的題目的詳細解析。
「先做完再看答案吧。」鬱冉說。
「好。」
遲陶將鬱冉給他的卷子和答案收好,下周就要考試,他知道這是鬱冉幫他補習的最後一天了。
「這幾天多謝你了。」遲陶向鬱冉道謝。
「沒什麼。」鬱冉道。
今天遲陶點了青提卷和芒果芝士吐司塔,鬱冉將小分量的青提卷吃掉,又喝了一口點的柚子茶。
這幾天遲陶每天都會點甜點和飲品,但他到現在也沒發現鬱冉對哪一種是特別喜愛的。
遲陶做了幾道題,鬱冉接到了司機的電話。
前麵幾天鬱冉接到電話都會簡單地應一聲,接著便會跟遲陶告別,今天卻有了一點變化。
司機似乎不同於之前,而是說了一句有些長的話。
遲陶聽見鬱冉過了兩三秒後才淡淡開口:「嗯,我過去。」
遲陶抬起頭,看到鬱冉表情平靜地將桌子上的東西依次收進書包裡。
「怎麼了?」遲陶問。
鬱冉微一停頓,繼而說:「前麵出車禍了,交通堵塞,司機過不來。」
遲陶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鬱冉的父母都是出車禍去世的,遲陶不知道鬱冉聽到這個消息會怎麼想。
鬱冉很善於隱藏情緒,至少遲陶沒從鬱冉的臉上看出任何東西。
遲陶父母剛去世的那幾年,遲陶每次聽到交通事故的消息都會心裡一緊。
他一瞬間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麼也沒想,遲陶對鬱冉說:「我送你吧。」
遲陶說話的時候手上動作不停,他很快地把自己的書包收拾好。
鬱冉其實是怔了一下的。
他看著男生速度很快又很隨意、但卻不顯得邋遢的動作,在心裡思索片刻,最終沒有拒絕。
兩人出了包間下到一樓,奶茶吧的玻璃大門外雨簾漫漫,遲陶這才知道下雨了。
而且還不小。
服務生很抱歉地告訴他們店裡的傘都被借完了,問兩人要不要在店裡等等。
鬱冉有一些猶豫。
遲陶看著窗外的雨幕,心想不知道這場雨要下到什麼時候。
因為下雨,冷風透過未關嚴實的玻璃門鑽進來,店裡的室溫都偏涼。
鬱冉今天隻穿著單薄的衣裙,遲陶想了想,將書包放在空著的座位上,對鬱冉說:「你在這裡等我。」
他不等鬱冉回話,長腿一邁朝著店門走去。
鬱冉下意識拽了一下遲陶的衣服。
男生回過頭對著他笑了笑,「馬上就回來。」
說完後他挑了下眉,「大小姐不會想要淋著雨出去吧?」
遲陶有一段時間沒叫鬱冉大小姐了。
自從他們熟了一點,遲陶就不再那樣叫他。
現在遲陶又叫起大小姐,聽起來就多了一些調侃的意味。
鬱冉被遲陶說中心事,他頓了頓,收回手。
遲陶推開玻璃大門,帶著冷濕水汽的風迎麵而來,遲陶走出去,將風和雨聲都關在玻璃門外。
之前接待過他們的店員女生借著擦桌子的機會聽清了兩人的對話。
她的嘴巴克製不住地張成「o」型,連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興奮。
——現在的小情侶稱呼對方都這麼寵麼?!
大小姐,好會啊!
女生表示磕到了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