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守夜（2 / 2）
每當出神的時候，她總是不自覺地會想到前世的事情，想到那些在東北疫區裡看到過和經歷過的遭遇。
那些痛苦淒慘讓人絕望的過去與眼下在這個地方看到聽到的一切，似乎有著巨大的不同。
短短幾天的功夫而已，她感覺自己好像從地獄重新回到了人間，
明明是在同一片土地上，但人們卻過著截然相反的生活，這讓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現在所處的區域內秩序還沒有徹底崩塌的緣故吧，所以這裡的每個人身上都還多少帶了些人味。
路小金不自覺地輕吐了口氣，窗外天色微亮，原本倚靠在桌旁休息的陳飛羽微微張開了眼。
兩人的目光頓時撞上，路小金收起了自己眼底的情緒，麵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陳飛羽抬頭看了看窗外，見外麵的夜色已經散了許多，索性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後，坐到了路小金對麵的凳子上，開始整理起了外衣。
路小金就這樣默默看著他將外衣上已經乾涸的泥給揉搓下來，同時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兩人都默不作聲。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對方才終於開口問了一句：
\」你多大了？\」
路小金想了想如今的年份，回道：
\」23。\」
陳飛羽笑笑，從兜裡掏出一根皺巴巴的香煙，問道：
\」抽嗎？\」
路小金搖頭，拒絕道：
\」不用了。\」
見路小金不抽，他便從兜裡取出打火機自個點上抽了一口。
劣質香煙的味道逐漸彌漫出來，陳飛羽似乎很是沉浸這樣的味道，深吸了一口煙後開口道：
\」我今年27，比你大四歲。\」
路小金看向對方那帶了些滄桑氣息的側臉，並不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
隻見對麵的人輕輕吐了口煙圈，隨後又開口道：
\」末世剛開始時，我也才23出頭，不過轉眼，這便是四年過去了。\」
路小金沒作聲，一臉平靜地注視著對麵的人，從對方外衣下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可以清晰得見有不少的疤痕。
這些疤，留在他的月匈膛上、胳膊上、以及那隻夾煙的手指上
陳飛羽咧了咧嘴，露出一個笑，隨後看著路小金說道：
\」你這崽子還真一句話不說啊？這麼不愛說話，怎麼活到現在的？\」
路小金不知道該怎麼接上這話，她並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尤其是在這隻有一麵之緣的人麵前。
頓了幾秒後，她才開口道：
\」話說得多的人，也不一定能活得長久。\」
陳飛羽猛吸了一口手中的煙，隨後站起身來回道：
\」這話倒也沒錯，不過，你這性子還真挺沒勁的，以後有機會還是多跟人處處吧。\」
說完，他便扔掉了手裡已經燃盡的香煙，套上了那件已經整理乾淨的外套，隨後對著一旁正打呼嚕打得不亦樂乎的王哥踢了一腳，喊道：
\」都給勞資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