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1 / 2)
雲喬被男人的灼灼目光看得莫名心虛。
她剛才也沒說錯話呀,怎麼就生氣了?
唐小昭說得果然沒錯,大佬的心思不好猜。
簡直莫名其妙,誇都誇不得嗎?
雲喬收斂笑容,不敢直視他的雙眸,隻用眼角餘光暗搓搓瞥過去,眼睫輕顫,小聲答到:「好看。」
聞宴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微狹雙眸暗然,並未再說話。
雲喬覺得此刻的氣氛詭異極了,空氣中彌漫著無盡壓抑。
良久的寂靜之後,她實在坐不住,試探著打破沉默:「婚前協議你看了嗎?」
「嗯。」聞宴沉隻淡淡應了聲,嗓音磁沉,之後再無多餘的話語。
真是個沉默寡言又無趣的男人。
雲喬偏過頭看向他的側臉,男人鼻梁高挺,下頜線條流暢,棱角分明,往下,喉結凸起的幅度性感惑人。
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唇。
這該死的男色。
雲喬猝然垂下眼簾,不敢再看,「那你覺得怎麼樣?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嗎?」
聽見她這樣問,聞宴沉眸中情緒不明,漫不經心的反問:「既然這麼在意那份協議,為什麼不當麵交給我?」
雲喬:「……」
不都一樣嗎?搞不懂他為什麼要在這裡較真。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雲喬是不敢說出來的。南城權勢滔天的聞二爺,手段強硬,她惹不起,而且,他還是長輩。
雲喬最會在長輩麵前撒嬌打諢了。
隻見她小嘴一撇,秀眉微擰,靈動雙眼水汪汪的盯著他,白瓷小臉上掛滿了委屈,語氣帶著控訴:「他們說你在開會,我等了你很久!」
嬌軟的嗓音,可憐巴巴的模樣,任誰看了心尖都是軟的。
聞宴沉很清楚,她有這樣的能耐。
他靠在座椅上,嗓音低啞清冷:「等了很久?」
雲喬臉不紅心不跳,鼓著腮幫子繼續打諢,「真的很久呢。」
聞言,男人唇畔溢出聲極低的輕笑,慢條斯理地撫上指間銀色尾戒,輕而易舉拆穿她的謊話:「4分35秒,很久?」
雲喬:「……」
第一次翻車翻這麼快。
救命,這男人的心思太可怕了,連她在會客室等了多久都一清二楚。
她自知理虧,不敢再扯謊了,捏著手指頭,聲音低軟,乖巧解釋:「本來想等你的,但臨時有事呀~」
拖著甜糯的尾音,像在撒嬌。
聞宴沉垂眸看向她那張精致小臉,原本白皙的肌膚微微泛紅,嬌小身軀縮在他身側,像犯了錯的小朋友。男人性感的喉結滾了滾,喉嚨隱隱發緊,燥意湧上心頭。
他別開臉,不再說話。
得,又不說話了。
雲喬癟癟嘴,果然是個沉默寡言的老男人。
好在很快就到了南江苑。
雲喬打開車門,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車,剛轉過身,就察覺到身後人的靠近……
淡淡的清冽冷香徐徐而來,緊接著,她纖瘦的肩膀上被搭上一件淺灰色的西裝外套,將露在外麵的雪白肌膚遮蓋得嚴嚴實實。
西裝上還彌留著男人的氣息,如初冬的雪,清淺淡然,將她層層包裹,不留縫隙。
雲喬僵著身子,無意識的輕咬下唇,疑惑地望向他。
聞宴沉對上她的雙眸,目光灼灼,嗓音低沉:「外麵冷。」
不容置喙的語氣。
雲喬低聲說了句謝謝,開門下車。
此時,空氣中都是男人好聞的氣息,身上的確暖烘烘的,但溫度似乎過於高了,熱氣悄悄爬上臉頰耳梢,夜晚的冷風無法將這曖昧的熱氣吹散。
她快步往前走,抬手扌莫了扌莫臉頰。
好燙。
這時,包裡的手機響了。
雲喬停下腳步,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熟悉好聽的聲音,沉沉的溫柔,伴著風聲,穿過她的耳膜,萬般撩人。
「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有事給我打電話,記住了?」
雲喬驀然愣住,機械般的轉過身,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那輛黑色賓利上。
車子靜靜的停在那裡。
夜色下,隔著距離,她看不清聞宴沉的臉,單一個模糊的優越輪廓,突然就擾了她的心神。
雲喬緊握著手機,半晌,才從喉嚨裡溢出個字來。
「哦。」
……
星期天早上,律師找到雲喬,對方說聞宴沉在婚前協議上新加了一條,並且已經簽好了字。
【不得因任何非正當理由而提出離婚】
雲喬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加一條這個,可能是為了維護世家臉麵。
話說回來,如果她真要離婚,那肯定是有正當緣由的。
所以她並未放在心上,刷刷幾下,便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中午,雲家四叔雲承義到達南城,專程過來看雲喬。
雲喬是雲家年紀最小的,叔伯哥哥們對她都是寵愛有加,即使雲家在北城,但家裡的長輩們也會經常來南城看她。
南庭齋,餐廳內。
雲承義穿了身休閒裝,頭發往後梳,抹了發膠,看著顯年輕。
他示意助理將禮物拿出來,一件件放在雲喬麵前。
「你六哥前些天去了趟法國,這是他給你買的包。」
「那個紅色絲絨小盒子裡,是你四哥品牌下新出的限量款手鏈,他讓我帶給你,讓你順便給他提提意見。」
「哦,還有……」
「四叔給你帶了幾瓶好酒,一直在酒窖藏著的,我都沒舍得喝。」
雲喬在家排行老九,上頭有七個哥哥,一個姐姐。
「四叔,下回你來看我就別帶東西了,家裡小,都快放不下了。」
說完,雲喬夾了個螃蟹,專心剝著殼兒。
聞言,雲承義坐回椅子上,皺著眉頭,喃喃念叨著:「房子小了……」
忽而,他眼前一亮,猛然拍著大腿:「哎喲我記起來了,我在南城還有套別墅,一會兒我讓人把鑰匙給你送來。」
「你現在住那房子的確有點小,比不上咱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