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跳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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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地廣人稀,又是郊區,周邊都沒有人住,再往前百米就是高速路口。

一輛黑色車靠停在路邊,打著尾燈。

雲喬快步走過去,開門上車。

孟意秋坐在後座,戴著口罩,穿得偏中性化,頭上戴了頂鴨舌帽,刻意做了簡單的偽裝。

駕駛座上的人,正是上次那個李暉。

李暉見著雲喬,點頭打了聲招呼後就下了車,把空間留給兩人。

「秋秋時間緊急,咱們長話短說。」雲喬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從包裡拿出個新手機,「你以前的手機和任何電子產品都不能再用,這張電話卡是用李暉的身份證注冊的,不會有人查到你。」

「溫鬱白那麼聰明,他肯定會利用網絡來找你,有攝像頭的地方就有暴露的風險,所以我讓李暉送你去北城,他老家在鄉下,村裡住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信息相對閉塞。而且他媳婦兒也在老家養病,你們可以相互有個照應。」

「秋秋,用不了多久,溫鬱白肯定會懷疑我。所以我不能動用雲家的關係,也不可能讓我圈裡的朋友照顧你,否則很快就會暴露你的位置。」

「李暉和我非親非故,明麵上我們沒有任何交情,不出意外的話,溫鬱白是查不到的。」

「這個李暉憨厚老實,我讓我六哥查過了,他家祖祖輩輩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我對他有恩,他肯定會盡心照顧你,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有什麼事兒你聯係李暉,他會想辦法告訴我。」

「到了北城,照顧好自己。」

孟意秋眼睛紅了,她強忍著哭聲,緊緊握住雲喬的手,「謝謝你小喬。」

「對不起,無端把你牽扯進來。」

她聲音哽咽,眼淚落在手背,又徐徐滾落在座椅上。

「說什麼傻話,我們是朋友,我幫你是天經地義的。」雲喬幫她整理好帽子和口罩,「你不用擔心,怎麼說我也是雲聞兩家的人,聞宴沉會護著我。」

「就算溫鬱白查到我頭上,他也不敢把我怎樣。」

「隻是秋秋,此去一別,可能就是永遠,就這樣離開他,你真的想好了嗎?」

孟意秋緊咬著下唇,忽的自嘲一笑,眼裡黯然無光:「我早該離開的。」

「以前是因為我很愛他,所以舍不得,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雲喬欲言又止,可她到底是局外人,自己的感情都沒處理好呢。

她欺身抱了抱孟意秋瘦弱的身子,輕拍她的後背:「都會過去的。答應我,一定要養好身體,好好活下去。」

雲喬下*t了車,走向站在車尾的李暉,對他鞠了個躬:「我朋友就拜托你了。」

李暉瞳孔猛然一縮,受寵若驚得人都結巴了:「聞太太,你、你這是做什麼?」

「這又不是什麼難事兒……您放心,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會盡心盡力的。」

雲喬點點頭:「我相信你。」

「時間不早了,去北城路途遙遠,注意安全。」

送走孟意秋,雲喬也不敢耽擱,驅車趕回家。

隻是她運氣不好,剛停好車下來,就見聞宴沉站在門口,男人西裝挺括,那雙深邃的眼眸緊鎖著她,手裡的煙燃著猩火,忽明忽暗。

雲喬深吸了口氣,故作輕鬆地拋玩著手裡的車鑰匙,站在原地。

「你工作忙完了嗎?」

「在遊輪上耽擱了一天,一定累積了很多工作……」

「去哪兒了?」聞宴沉麵無表情打斷她的話,他抽了口煙,淡薄的白色煙霧在眼前飄散開來,寂靜無聲。

空氣似在這一瞬間凝滯。

雲喬移開視線,不敢看他的眼睛,長而密的睫毛顫了顫,隨口胡謅:「唐昭找我有點事兒,我出去和他見了個麵。」

「這不還沒到門禁時間嘛,你管這麼多乾什麼?」

聞宴沉抬腳向她走近,價值不菲的男士皮鞋踩在石階上,聲音低悶,惹得人心慌。

他捏著她的下頜,不再繞彎子,漆黑眼眸如墨:「前些天,你單獨見過李暉。」

「剛才,是去見他……和孟意秋。」

他俯身在她耳旁緩緩吐出最後三個字,是淡定的陳述語氣,男人像是已經掌控了她的所有舉動,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這個小醜左蹦又跳地撒謊。

太諷刺了。

雲喬抬眼看他,夜色下,原本澄澈的眼眸多了幾分冷意,「你派人跟蹤我?」

聞宴沉沒有辯解,算是默認。

夜晚整個別墅區都很安靜,前院的路燈還亮著,遠遠看過去,像懸在天空的小月亮,隻是光輝朦朧清冷,不似月光那般皎潔明亮。

「啪」的一聲,雲喬打開他的手,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仰頭瞪著他:「你有什麼資格跟蹤我?」

聞宴沉垂眸撣了撣煙灰,輕扯薄唇:「喬喬,我是為你好。」

「他們之間的事,你不該參與。」

從她幫孟意秋調查孟家的事情時,他就猜到了會有今天。

遊輪上發生的事,不過是她們演的一出戲罷了。

孟意秋根本就沒跳海。

他的喬喬很聰明,為了讓溫鬱白相信,還利用了夏金珠。

所有人都知道夏金珠和雲喬不和。

所以那句「新娘子掉海裡了」從夏金珠嘴裡說出來,會比從她嘴裡說出來更加可信,至少,溫鬱白會相信。

如果換做是雲喬來說這句話,溫鬱白大概就不會那麼沖動了,肯定會留個心眼,立即封鎖遊輪禁止出入,那孟意秋就不可能逃出去。

聞宴沉也知道雲喬找了李暉幫忙。

他沒有阻止,隻是不想讓她失信於朋友。

可他到底還是低估了溫鬱白的瘋魔程度,為*t了找孟意秋,那人甚至連命都不要,現在發著高燒還在外麵找人。

他怕溫鬱白將來會對雲喬不利。

那樣的瘋子,是誰也掌控不了的。

但雲喬是無法體諒他這句「為你好」的。

她失神的笑了下,沒看他:「我姑且相信你是為了我好吧。」

「可是聞宴沉,你知道溫鬱白都對秋秋做過什麼嗎?」

「他不擇手段的用孟家威脅她,把她關在那座冰冷陰暗的城堡裡,每天隻能像行屍走肉一樣等著他的臨幸,不許她交朋友,不許她外出,每天和湯藥作伴。」

「他為她編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利用她的心軟和善良困了她整整五年。」

「她甚至連大學學業都沒有完成,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朋友就這麼鬱鬱寡歡的度過餘生嗎?」

相比於她的激動,聞宴沉顯然要鎮靜許多,他理性沉穩得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喬喬,看東西不能隻看表麵。」

「你剛才說的這些,終究是因為兩個不善於表達的人在一起磨合罷了。」

「每對戀人都有他們自己的相處方式。」

「溫鬱白是愛孟意秋的。他縱然是用了些手段,瘋了些,但隻是因為太在意。」

「無論如何,這都是他們自己的事。」

「我們不能幫別人做決定,更不能按照自己的喜惡去幫他人做決定。」

男人的回答太過冷血無情。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

可這樣的道理,雲喬不敢苟同。

她搖了搖頭,眼眶已經紅了:「聞宴沉,我知道你和溫鬱白是一路人。」

「你們是朋友,所以你為他說話,我可以理解。」

「但一個男人靠著自己的權勢,不顧所愛之人的意願,憑手段把人綁在身邊,肆意插足改變別人的人生,這樣的愛情,我無法認同。」

雲喬說著,情緒越發激動起來,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這種靠手段和謊言換來的愛情,骯髒無比,讓人惡心。」

聞宴沉眸光微滯。

手上的煙燃了大截,蒼白煙灰搖搖欲落,男人那雙指骨分明的手僵在原處,下頜繃得緊,眼神黯淡無光,嗓音啞得厲害:「你覺得……骯髒?」

雲喬在氣頭上,也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不服輸的應著:「對,既骯髒又可憐。」

可憐麼?

聞宴沉自嘲一笑。

或許是吧。

作者有話說:

喬喬其實罵的是溫鬱白這個大變態,但我們二爺爺想到了自己,狠狠自我代入了,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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