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侵襲(1 / 2)
聞宴沉不說話,雲喬就當他默許了。
她臉上掛著假笑,挽著男人手臂,親昵地往客廳走。
「審察」三人組的視線跟著兩人的位置移動,雲承義扌莫著下巴深思,似在懷疑眼睛看到的真實性。
而旁邊的雲楚陽笑得像個二愣子,他用手擋住嘴,在四叔耳邊說:「他們感情可真好。」
雲承義白他一眼,不作聲。
雲家的年輕一輩都挺害怕聞宴沉的,雲楚陽和江靳北也不例外。
他畢竟是聞家家主,是長輩,又是那樣不近人情的性子,不好得罪。
作為此次領頭的大家長,雲承義可不慫,他不太高興地看向聞宴沉,板著臉道:「聽說,聞總在和我們家喬喬鬧離婚?」
他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手裡還端著杯滾燙的熱茶。
空氣靜默了幾秒,沒人說話。
雲喬急了,暗搓搓地勾著聞宴沉的手指,輕晃了晃,意思很明顯了。
催他快答。
指腹傳來溫熱的酥麻感,她的手指細白綿軟,緊緊勾著他,無意撓心。
聞宴沉眸光漸深,輕扯薄唇:「沒有鬧離婚。」男人神色淡定從容,嗓音清冷低磁:「四叔不必擔心。」
聽見這聲「四叔」,雲承義頗有些受寵若驚,他有些尷尬地低頭喝茶,淺嗟一口,清了清嗓門:「咳,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就放心了。」
忽而,他又扌莫了扌莫肚子,「忽然有點餓,可、可以開飯了嗎?」
雲喬:「……」
這老狐狸……肯定不是單純想吃飯那麼簡單,剛才他說「放心」不過就是個煙霧彈。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點考驗她還是經得住的。
雲楚陽是真的餓了。
飯桌上,就他一個人在專心吃飯,心無旁騖。
雲承義留了個心眼兒,時不時看看夫妻倆,試圖從兩人的言行舉止中找出破綻。
然而,隻看見聞宴沉給雲喬夾了菜,又慢條斯理地*t給她剝蟹,聲線溫柔:「多吃些,都瘦了。」
雲喬拿著筷子的手微頓,復雜情愫在心裡蔓延開來,已經好久沒聽見他這麼溫柔的哄她了。
老男人還挺配合,這波屬於是超常發揮了,戲不錯。
她最近的確是瘦了些,但不太明顯,竟然被他看出來了。
嗐~雲喬隻覺得這會兒心中五味雜陳,她抿抿唇,甜甜的笑:「謝謝老公。」
雲楚陽吃飯的速度很快,風卷雲湧般,很快就吃飽喝足,放了筷子,看見兩人的互動,他渾身起雞皮疙瘩,被膩歪到了。
雲承義踢了他一腳,低聲道:「沒出息。」
這才哪兒跟哪兒。
用過晚飯,雲喬見四叔他們沒有要走的意思,頓覺頭疼。她思考再三,決定放下尊嚴再孟浪一回。
眼見著聞宴沉要去工作,雲喬噠噠噠跑到男人身前,扯住他的領帶,抬臉湊上去,矯揉造作地說:「老公,要親親。」
她紅潤小嘴微撅著,滿臉期待,眸光燦燦。
真的好做作哦。
雲喬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不過隻要她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聞宴沉!
然而聞宴沉並不覺得難為情。
明知她在演戲,他卻舍不得拒絕。
或者說,沒法拒絕。
男人微俯身,克製的口勿落在她唇上,隻輕碰了下,淺嘗輒止。
極致溫柔。
雲承義終於是看不下去了,假咳了聲掩飾尷尬,又打了下旁邊已經看呆了雲楚陽,恨鐵不成鋼:「轉過身去,別打擾人小兩口秀恩愛。」
江靳北唇上銜著煙,眼底噙著散漫的笑,開口說:「爸,我覺得咱們可以回去了。」
雖然喬喬的戲有點太刻意了,但聞宴沉肯定沒離婚的心思,否則不可能這樣配合她。
喬喬在演戲,聞宴沉卻沒有。
雲承義也看出來了,也認為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幾分鍾後,道別離開。
從別墅出來,雲楚陽情緒激動地說:「外人的傳言真不可信。」
「喬喬和聞宴沉感情那麼好,根本不可能在鬧離婚,四叔,剛才你們都看見了吧,他倆好恩愛哦。」
雲承義停下腳步,無奈的拍了拍雲楚陽的肩,「楚陽啊,回北城後,四叔給你買筐核桃吧。」
雲楚陽疑惑擰眉,撓了撓頭發:「您怎麼突然要給我買核桃?四叔,我不愛吃核桃。」
江靳北一個沒忍住,不給麵子的笑起來,不想,煙嗆進了喉嚨,他低低咳嗽兩下,啞著聲說:「那就吃豬腦吧,吃啥補啥。」
雲楚陽:?
他們好像是在內涵我笨,但我不確定。
送走四叔他們,雲喬鬆了一大口氣,不禁自言自語道:「總算是把他們忽悠走了。」
可她突然意識到一件更嚴重的事。
此刻的屋內,隻剩下她和聞宴沉。
這種情況下獨處,可就太尷尬了。
雲喬別扭地揪著衣擺,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我四叔是急性子,聽說我們在鬧離婚,他今天本來想帶著我兩個哥哥去燒你們聞家祠堂的。」
「所、*t所以我才想了個這樣的辦法騙他。」
聞宴沉偏頭點了支煙,慵懶地靠在沙發旁,眼皮耷拉著,沒出聲。
雲喬:……他是不相信她的話嗎?
「真的,我沒騙你。」
「我也不是故意要維護你,就是……」
完蛋,卡殼了。
怎麼感覺自己在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雲喬真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
聞宴沉終於掀開眼簾看她,他目光沉靜深邃,似笑非笑:「就是什麼?」
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取悅了他,雲喬竟覺得此時的聞宴沉有些高興?
「沒有就是了。」她語氣很強勢,很凶,選擇避而不答,心虛的說:「戲也演完了,我走了。」
男人眸色漸沉,輕撣手中煙灰。
背對著她,嗓音很淡:「我父親住院了。」
「他不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整天念叨著你。」
聞宴沉的語氣雖然平淡,但他的話,卻讓雲喬再挪不開腳步。
她又急急倒退回來,問他:「老爺子怎麼住院了?他不是在國外旅遊嗎?」
「什麼時候受的傷?」
聞宴沉抽著煙耐心回答,語調緩慢:「雲庭葬禮那天……老爺子在巴西,準備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
雲喬怔了怔,原來那幾天他了無音訊,也不來找她,是被這件事絆住了嗎?
「你、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都瞞著她!
聞宴沉眉梢輕抬,眸光深暗:「可當時你在生我的氣,喬喬。」
那麼狠心的,說要分開冷靜幾天,後來甚至還提出了離婚……
在這件事上,雲喬顯然是持消極態度的,逃避般的轉移話題,「你帶我去看看老爺子吧。」
醫院。
聞老爺子在回國路上出了車禍,頸椎和腿都受了傷,躺在床上,左腿打著石膏,還戴了個頸托。
聞越和聞怡兩個小輩並排站在牆角,像犯了錯的小孩,低低的埋著頭,聽著老爺子的訓斥。
「聞宴沉瞞著我也就算了,你們也要瞞著我,覺得我這個糟老頭子好騙是不是?」
「小夫妻倆都要離婚了,你們也不知道幫著勸勸,都是些沒心沒肺的混賬東西!」
「反正我不管,你倆必須想辦法緩和他們的關係,別閒著,有多少想多少。」
老爺子的嗓門很大,中氣十足,根本不像是受了傷的人。
聞越應到:「爺爺,我們知道了,一定想辦法阻止他們離婚。」
「醫生說您得靜養,保持好心情,傷才好得快,您別生氣了。」
聞老爺子:「我能不生氣嗎我?當初你二叔是遭了多少罪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