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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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大漢驟然驚醒,顧不得說什麼疾跑去拿麵具。赫連懷愚緊摟住虞塵隱,按住他臉,令他無法抬頭。

「別掙紮了,我不會對你怎樣。貢品的事早已上報朝廷,爻族獻藥人勢在必行。我不想因此出了差漏,影響我一族人的命運。」

「那你能稍微鬆開點嗎?我快透不過氣了。」

虞塵隱被按倒在赫連懷愚月匈膛。赫連懷愚的心跳得比他的話快。

「以後也少說話。非必要不必言說。你既是藥人,藥在前人在後,那這剩下的路程裡,請你做一株安安靜靜的藥草吧。」

虞塵隱有些氣悶:「你……你有病。有病就得治。別乾抱著了,你不熱我還熱呢。麵具拿來——我戴。真是誇張。」虞塵隱不是沒見過自己的模樣,無法自欺欺人說自己長相平平。可哪有誇張到遮麵閉言的地步?徒惹他發笑。

「若我算有病,這世上的人都得病入膏肓。人要對自己有自知之明。你雖為藥人,可培育出來就是成人模樣。你真傻也好,裝傻也罷,都要明白自身的危險性,也要懂得這份危險性會帶給你怎樣的麻煩。」

「是,我第一個麻煩就是你。我自在沐浴你闖進來,素昧平生便摟摟抱抱,還要押我去什麼皇宮。這副身軀是你們一族培育出來,去皇宮我無所謂。可你能先放開我嗎?」

灰衣大漢疾奔而來,赫連懷愚接過麵具給虞塵隱戴上後鬆開了他。

族人們吵吵嚷嚷走到了潭邊,赫連懷愚一句話令眾人安靜下來:「藥人擅迷惑人心,為了大家的安全,這一路就由我和穀魁送藥人先行。大家押著賴許在後麵跟著。」

眾人信任新上任的族長,自是聽從。

赫連懷愚拉著虞塵隱上路,走了幾十步嫌他走得慢,直接一把抱起來快步前行。灰衣大漢跟在後麵,神情仍呆滯滯的,像是還沒回神。

「你乾甚?我自己能走。」

「太慢了。山下有馬匹,到了那兒自會放你下來。」

「我不會騎馬。」虞塵隱有些氣悶,總感覺一直在被懟。

「一株藥草不需要會騎馬。少言寡語即可。」

「你為什麼針對我?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嗎?把我異化、非人化、物化,你會更自在嗎?」

赫連懷愚一愣,回想剛剛自己的言語,心緒復雜。他何時這麼刻薄了?非得靠貶低對方才能壓下內心的悸動嗎?

他深吸口氣,抱人的姿勢也不再那麼僵硬:「抱歉,剛剛是我失態了。」

「好吧,我原諒你。」

「這麼大方?」

「你算什麼,不值得我記在心裡。」

赫連懷愚心知小藥人氣未全消,不再多言,一心趕路。

爻穀魁跟在後麵,漸漸回神,覺得懷愚今天怎麼看怎麼礙眼。特別是那雙抱著藥人的手,實在是礙眼極了。

他猛地閉眼,拍了拍自己腦袋,不要多想,不要多想。懷愚說得對,藥人擅迷惑人心,得盡快把他送到皇宮,了卻這樁事。

可他越是讓自己不要多想,腦海就越混亂。當時小藥人明明沒哭,可水潤濕他的發,沾濕他眼睫,從他眼下滑落時,就像哭了一樣。他為什麼要哭,是誰弄疼了他?是水嗎?還是水下的石子?他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表現得那般脆弱?他不知道越是脆弱的東西越是惹人攀折嗎?

他為什麼不肯用衣裳遮住自己?他在驕傲地炫耀嗎?炫耀他的危險,炫耀他的致命性?像玫瑰炫耀它可憐的刺?他以為他是誰啊?一個藥人罷了,一個妖罷了,連人都算不上,憑什麼要把人的心踩在他腳下?

他一定在自豪吧。自傲的可憐的家夥。他自傲,可……他可憐嗎?

爻穀魁倏然覺得可憐的家夥是自己。不行,不要再想了。爻族爻族爻族,爻族的春天是最美麗的春天,爻族的四季是輪轉的四季。沒有爻族,他爻穀魁什麼也不是。

爻穀魁低下頭看路,不再看前麵的兩人。

送藥人入皇宮是不可更改的事。就把這些混亂丟給中原王朝吧。他們爻族偏安一隅,清淨生活,自給自足,自娛自樂,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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