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相約洛州再會(1 / 2)
土牆黑瓦的小院外,老牛甩著尾巴,嚼著口中的青草,慢慢悠悠的獨自走過偏僻的街道,低頭輕輕頂開院門,留下後麵幾個驚呼的鄉民跨進了院裡。
「喲,這牛還自個兒出來溜達。」
「好聰慧的老牛,就不知賣不賣。」
「哎哎,它朝咱們翻白眼,好像能聽懂,怕不是成精了……」
院裡,房門被牛角挑去闔上,銅鈴大眼外麵幾個鄉民翻去一個白眼,調轉身子悠閒的走去院壩。
『哞~』
大青牛朝樹蔭看書的主人叫了一聲,像是打過招呼,自覺的走去陽光照到的地方側躺下來,眸底倒映著一瘸一拐的三叉束發金冠的木凋揮著小畫戟,跟豹頭環眼的木凋從屋裡打到它麵前。
老牛好奇的探去臉,不小心觸到兩個木凋,頓時兩人都被撞翻在地,原本就鬆散的胳膊、腿,頓時掉在地上。
就在牛頭眼皮子底下,呂布撲去搶奪,張飛擠過去反手抓來。
「環眼賊,把某家腿拿來。」
「你先把俺胳膊還來再說!」
遛馬的關公木凋看不下去,提了青龍刀促馬過來,同時也招呼了秦瓊、尉遲恭兩個木凋,呂布也不懼,奪了腿按上,一橫畫戟,大有一人鬥他們四個的架勢。
吵吵鬧鬧的聲音,讓陳鳶看不進書,揉著眉心過去說和,勸著五位人傑好好坐下來談談。
「秦二哥,他們三個有隙算了,你們怎麼也摻和進去?」
秦瓊木凋橫坐馬背上晃著一條腿,看了看一旁同樣騎馬的尉遲恭,「我與敬德情同兄弟,私下裡也是結拜過的。」
「跟這事有關嗎?」
黑臉的尉遲恭點了點頭,然後指去對麵的闔眼撫髯的關公。
「自然有關,咱倆拜的就是二爺。」
陳鳶:「……」
關羽:「……」
「二兄,怎麼都拜你?就沒人拜俺?」張飛木凋眨眨眼睛,看去秦瓊二人:「俺就不一樣啊?」
尉遲恭倒也實誠,直接開口說道:
「紅臉的就一個,黑臉的到處都是。那肯定要找麵相有異,又威武的嘛,我說的可對,二爺?」
那邊,關公已經闔上木眼,老神在在的杵在那不說話。陳鳶想不到這些人傑,還有這樣的一麵,說起話來,能把人逗樂。
他看去一直沒說話的呂布。
「溫侯,如今大夥共處,不如和睦一些,你看如何?」
「你讓那環眼賊閉嘴,某家就既往不咎。」呂布拄著方天戟,大馬金刀坐去牛蹄,「順道再將某家的坐騎讓紅臉賊還來,一切都好說話。」
就知道要提這茬。
陳鳶看了看眯起眼簾的關公,又看了看怒目威嚴的呂布,嘆了口氣,倒不如重新凋一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重復。
想著,讓他們稍待,便去了後院柴房,尋了一根大圓木,當著幾個木偶麵用法力攜裹鑿子、削刀依著腦中印象,飛快琢出馬匹的輪廓。
精修一番後,施去點化之術,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溫侯,要不你跟二爺換著騎?」
那邊,兩人齊聲喝道:「不行!」
關羽扌莫著馬鬃,口鼻間擠出一聲冷哼:「一騎豈能二主。」
這邊,陳鳶也有些犯難,看著揚蹄飛縱的戰馬,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就是不知能不能成,他握著削刀,在馬肚子下麵刻出一行字:
——嘶風胭脂馬,溫侯專器。
放下刀,再次施法點去馬頭,青光綻開,風吹的院中小樹沙沙作響,擺放桌麵揚蹄欲縱的戰馬頓時發出一聲嘶鳴,直接從桌麵一躍,跳去地上,來到呂布麵前用頭輕拱,頗為乖巧。
「此馬非我赤兔……」
呂布愛馬之人,雖說不是赤兔,倒也沒拒絕,微微皺著眉頭,片刻又舒展開,有些出神的看著麵前凋琢出的木馬,愛憐的撫過鬃毛,想起了還活著的時候一些事和人。
「倒是與某家當年送給小女的那匹胭脂馬相似。也罷,某家也不是心月匈狹隘之人,就它吧。」
一旁,張飛木凋抱著雙臂轉了一個方向。
「假惺惺……」
「三弟莫要再說。呂布這廝縱有許多不是,可對妻女,還算有情有義。」關羽看著睹物思人的呂布,拍拍三弟的肩頭,扌莫了下頸脖上固定的木棍,之前洞室打鬥,差點把腦袋給打下來。
他走去陳鳶麵前,仰起臉:「抽空,把這身軀修繕一番。關某去也。」
聲音落下,木凋的身軀啪的一聲倒去地上。那邊的秦瓊等人也都一一隨馬匹化作呆板的木凋一動不動了。
「唉,這還得做工匠的活,看來得試試飛鶴兄主意,尋些靈木來凋琢,說不得保持的時間更長,若能煉成法寶……」
思緒一頓胡亂飄飛,陳鳶將木凋撿起,帶回屋裡翻找出可替代的,添上一些細節,塗上色彩便晾到一邊,現在用不上,便不用法力加快速度了。
「明明用了點化之術,為何這具木凋卻沒反應?」
神龕前,雙目重童,手持重槍的木凋保持拄槍的姿態,上下早已彌漫一股香火氣息。
陳鳶皺著眉。
「難道需要什麼條件?」
他記得關公顯聖的那晚,情況危急,心念著師父會被打死,激動之下胡亂說了咒罵的話,將二爺顯聖出來,到了後麵的張飛、秦瓊、尉遲恭,也沒那麼多麻煩,附身時,第一次被那女人打的頗慘,估扌莫是二爺看不過去。
第二次附身是呂布,按那日的情形,應該是喜歡挑戰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