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差點完蛋了〔加量〕(2 / 2)
「我在一家研究所上班。」
兔子這樣說也的確沒什麼毛病,在她看來,無論是之前效命的銀河係聯邦政府,還是軌道抵抗組織總部,都沒有任何區別,無非也就是從一個實驗室換到另外一個罷了。
對她本人而言,無論自己被冠以什麼頭銜,「科學家」都永遠是一個無法抹去的身份。
「對,我說呢,原來真的……安逸姐,其實我媽媽也是一名研究員。」
「哎呀,那還真是太巧了。」
兔子隻是隨口應付了一句,並沒有準備繼續討論工作方麵的事情。
究其原因,她還是擔心自己會說錯什麼話而露餡。
畢竟在賢哲那空空如也的大腦裡,可並沒有和什麼地球研究所有關的知識。
通過腦電波信息的收集,兔子的確了解到一些地球上的基礎原理與常識,可這也並不代表她能回答任何問題。
假扮成地球人。
這個決定,果然還真是蠢到家了。
「安逸姐,你在從事什麼類型的研究工作啊?」
就在兩人間談話的氛圍將要被拉至冰點時,南宮卻突然又找了個兔子擅長的話題,將她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哦,這個好回答!多了!稀有材料,機械製造,生物化學實驗,還包括軍工武器的生產……等等,再讓我想一下,嗯……」
「安逸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哈哈。」
「沒有啊,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南宮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滿嘴跑火車的年輕女人,之前心中油然而生的敬佩感頃刻間便盪然無存了。
「那安逸姐,你是在哪個研究所上班呢?金陵市內的嗎?」
「嗯……對,沒錯。」
雖然極力避免,對方卻還是問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兔子平時沉著冷靜,幾乎很少會出現自亂陣腳的情況。
可現在,她的心跳卻明顯超過了正常頻數,似乎正飛速撞擊著月匈腔,以這種方式來尋求內心當中不安的解脫。
「等等,安逸姐,你不會是我媽媽的同事吧?!你上班的那個研究所叫什麼名字?!」
「呃,這……嗯……」
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南宮眼神中似乎還透露著一絲激動之情。
但很顯然,那份激動可絕不是因為喜悅。
若乾年前,母親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人間蒸發,從此以後便了無音訊。
雖然一家人報了警,張貼了尋人啟事,也通過各種渠道打聽過母親的下落。但幾經周折,種種辛苦非但沒有結果,倒反而讓南家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而南宮南羽的父親,也早已被妻子的消失徹底催垮。
從希望,奢望,到絕望。
很難想象,殘酷的現實究竟是如何一點點蠶食,吞噬著這個男人,以至於讓他最終放棄了活下去的信念。
某天夜晚,在安頓好兩個女兒後,南宮的父親便服下毒藥,徹底告別了這個充滿悲愴的世界。
時隔多年,南宮也早已長大成人,並在姑姑的資助下考入大學,擁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
但即便如此,若乾年前母親的不告而別,卻依然如同壓在心頭頂端的磐石,讓自己對於未來的生活充滿惆悵。
「你們兩個聊得還挺開心的啊。怎麼樣南宮,我姐這人還算是容易相處的類型吧?」
呼。
還好這小猴來得夠快,算是幫自己解決了燃眉之急。
當看到賢哲從櫃台旁邊走來時,兔子倒如同找到了救星,連忙起身走了過去,想要以這種方式岔開剛才尷尬的話題。
「阿哲,你可算來了。再晚那麼幾分鍾,你姐我就要被活活餓死了。快快,坐這兒跟你的同學聊聊,我出去打個電話。」
「哎,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人家南宮剛才還誇你學習認真呢,怎麼了,和人家坐著聊會兒都不敢?你該不會是喜歡她吧?」
兔子這無意間開的玩笑,卻恰好戳中了賢哲的痛處。
他連忙倒退兩步,搖著手,臉頰通紅得倒如同缺氧了好幾分鍾。
「兔,呸……姐姐!你你你亂說什麼呢!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我和南宮隻是普——通——同學關係!不要用你齷齪的思想來衡量我!」
「賢哲哥哥的臉紅了!姐姐快看!」
「我才沒呢,那是天熱憋的!」
很好,謊總算是圓過去了。
南宮坐在位置上,雖然臉上陪著笑,心中卻感覺五味雜陳,很不舒服。
賢安逸。
這個人。
好像還真有些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