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樓(1 / 2)
言祈正打算回復,葉揚的消息比他先一步出現在屏幕上。
這人微信聊天一向言簡意賅,隻發了個問號。
意思是:搞什麼?
譚傑:哥你居然不知道?
譚傑:易感期啊,就咱們alha的發情期,抑製劑不管用的。
言祈動了動手指,在屏幕鍵盤摁出幾個字符,又刪了。
譚傑的說法其實有些誇張。
alha平均每月三兩天易感期,伴隨暴戾易怒、性i欲旺盛的症狀,有點類似oga的發情期,但沒那麼嚴重。
不過對他們這群十七八歲比野狗還躁動的青少年來說,確實難熬。
而且目前還沒有專門針對alha易感期的抑製類藥物,頂多打點兒鎮靜劑。
譚傑他們幾個分化得早,對付這個都有經驗,看片兒的看片兒,有對象的就往對象脖子上咬一口,還有買了個沙袋回家揍的,五花八門什麼招數都有。
言祈自控力比較強,也沒把易感期當回事,在這方麵和他們沒什麼可交流的。
群裡譚傑又問:哥你信息素是什麼?
沒看見葉揚回復,言祈先退出去,在列表裡找到林嘉裕的頭像,想告訴他抑製劑掉了。
剛打出兩個字,言祈轉念一想,抑製劑對oga來說是很私密的東西,他這樣直說林嘉裕可能會覺得尷尬。
或許明天課間直接放回他抽屜比較合適。
言祈把抑製劑放進口袋,又切回群消息。
葉揚還沒有回。
一直到晚上回家,言祈洗過澡從浴室出來,譚傑依然在群裡喊魂。
譚傑:葉哥人呢?
譚傑:大半天了還不回,是不是和哪個漂亮oga約會去了?
言祈攏了把濕發,用白毛巾汲乾水分,順手幫葉揚回復:龍舌蘭,酒精信息素。
群裡幾個哥們兒看見他,一迭聲地喊祈哥好。
譚傑:喲,祈哥來啦!
秦博遠:祈哥最近忙啥呢,半拉月沒見你說話了。
譚傑:祈哥你信息素是酒精?
言祈回:不是我,葉揚的。
譚傑:哦豁,完蛋。
他接著說:我們宿舍那兄弟信息素也是酒,好像白蘭地還是什麼的,聽著挺洋氣,一到易感期天天跟條瘋狗似地,逮誰咬誰,我都懷疑他哪天控製不住就把我給辦了!
言祈挑了挑眉。
之前他沒聽說酒精信息素易感期症狀這麼激烈。
他撥著頭發,聯想了一下葉揚變成瘋狗的畫麵。
「操。」言祈繃不住笑,電吹風差點兒磕腦門上。
譚傑還在群裡提醒他:祈哥你可注點兒意啊,別讓葉哥易感期發瘋給辦了。
秦博遠:那不能夠吧?咱祈哥乾架什麼時候輸過。
秦博遠:除非他半夜偷襲。
譚傑:除非他半夜偷襲。
言祈被他們一唱一和逗得想笑,正打算回點什麼,葉揚出現了。
還是一個問號。
嚇得譚傑和秦博遠連發一串兒跪地求饒的表情包。
譚傑:哥我錯了。
譚傑:我上周剛買了個定製oga,給你寄過去?
……定製oga?
言祈本著不懂就搜的精神把詞條復製到瀏覽器上,立刻跳出來一排鏈接,還有些少兒不宜的小廣告。
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玩意。
他大概看了一下,就是充氣娃娃的升級版,在後頸安了個人工腺體,裡頭裝的全是oga的信息素,可以挑香型,還附帶一個電開關,打開就和電蚊香的效果差不多。
群裡譚傑還在說:我那玩意可高級了,還會震動的,保證帶勁!
哥你喜歡什麼味兒?裡頭那腺體能替換,我買了幾個備用裝你挑挑?
大概過去五分鍾,言祈的手機屏幕重新亮起,彈出葉揚的回復:不需要,你可以滾了。
他轉開臉笑了笑,摁開書桌前的小夜燈,開始改劇本。
*
周一的早晨,雨勢轉小,但天氣預報顯示晚間還會有雷陣雨。
言祈趁早自習還沒開始,拿著修改過的劇本到隔壁教學樓。
這一整周末,周以嵐都沒睡個安穩覺,一直在為文藝晚會的表演發愁。她和商家溝通過,原本就是租的衣服,即使現在退回去也要支付一半費用,而話劇社經費原本就拮據,不可能再租其他服裝。
言祈見她愁得黑眼圈都冒出來,眼梢一耷,遞過去一本深藍色封皮的筆記:「劇本幫你們改過了,照這個排。」
周以嵐睜大了眼睛。
「會長您親自幫我們改的嗎?」
「嗯。」
她翻開筆記本,看見上麵密密麻麻的鋼筆字跡,清晰漂亮,不止是修改過劇本台詞,有些地方還添了備注,非常詳細。
周以嵐感動得眼淚汪汪:「謝謝會長,會長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不如我以身相許吧!」
言祈:「……」
那倒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