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1 / 2)
土豆和南瓜還在鍋裡燜著。
言祈和葉揚先端了涼麵出來, 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吃。
葉揚順手一按遙控,電視機屏幕閃了閃,出現的畫麵是科技頻道——電視平時都是言哲在看, 他每天早晚收看這個頻道, 關注最新的科研成果。
現在正在播放每晚六點播出的科普類節目, 言祈看清電視機裡坐在沙發上的嘉賓,筷子一頓:「戴教授?」
葉揚嗯一聲:「是他。」
白大研究院作為信息素科研領域的尖端機構,每個項目獲得進展都會在地方電視台進行跟蹤報道,這次alha易感期藥物的實驗告一段落, 戴教授也收到科技頻道的邀請,請他到電視台做節目嘉賓, 分享研究成果。
言祈聽了一會兒,忽然拿來遙控換到其他台。
他現在看見戴教授,就想起螢火蟲實驗的事,眼不見為淨。
「怎麼了。」葉揚問。
言祈低頭撥了口麵條:「你知道我爸媽是怎麼做標記的嗎。」
言哲是beta, 蘇予玫是oga, 葉揚還真想不到bo能怎麼標記:「怎麼做?」
言祈把玻璃碗一放, 從底下抽屜拿出根熒光筆:「用這個, 畫在腺體上。」
「還能這樣。」
言祈手指轉了轉筆,問他:「想標記我嗎。」
「當然想。」葉揚把筆接過去, 坐到言祈背後「給你畫個什麼圖案?」
「螢火蟲?」
「……」
葉揚探頭看他:「你是不是還在因為那個生我氣?」
言祈嗯了聲:「我爸媽是beta和oga,也沒妨礙他們走到一起。」
「我喜歡你和性別沒有關係, 做那種傻事沒意義。」
葉揚扌莫了扌莫鼻子:「那不是,小時候不懂事嗎。」
言祈回頭撓他下巴:「以後長點記性。」
葉揚輕輕咬他手指頭:「南瓜應該熟了, 我去看看。」
前些天忙實驗, 昨天一結束, 葉揚就趕過來, 又一整夜加一個白天都沒睡,晚飯吃個半飽,已經困得撐不住。
言祈看葉揚眼皮打架,主動承包洗碗工作,讓他先去睡一會兒。
確實隻是一會兒。
今天是七夕,葉揚不想晚上留言祈一個人清醒著過。
他洗過澡,定好鬧鍾才去睡,但因為實在太累了,鬧鍾響起也沒聽見。
最後還是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什麼壓在自己月要上,想翻身翻不過去,才困倦地睜開隻眼。
就見床頭暖黃的夜燈裡,言祈還穿著昨晚那樣單薄的衣服,長腿折在兩邊,一個跪坐的姿勢。他自己的衣服被向上推起,露出月匈膛和腹肌的線條。
葉揚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言祈嘴裡咬著筆蓋,冷白的手指握了支筆,正在自己身上畫畫。
「阿祈。」他忍不住笑「你這是什麼愛好?」
言祈沒抬頭,睫毛動了動:「你睡得太死了,我無聊。」
「對不起,今天有點累。」葉揚猛地坐起身。
言祈剛剛畫下去一筆,因為這突然的動作歪了一百八十度。
他皺了皺眉,還沒發作,就被這人抱住,一口咬在了耳根上。
「……你不是累嗎。」
葉揚貼著他太陽穴磨蹭,聲音沙啞又溫存:「現在不。」
筆蓋和水筆都滾落到地上,骨碌碌轉了好幾圈,停在飄窗底下。
窗外響起了焰火升起的破空聲。
青簷一帶保留著很多傳統習俗,每年的七夕夜,慣例會放焰火慶祝。
葉揚把言祈抱到飄窗上,飄窗上鋪了一層絨毯,角落擱著一玻璃罐水果糖,是他們小時候愛吃的那種。
言祈撿出顆橘子味的,剝開塞進葉揚嘴裡。
焰火升起又墜落,沉淪進黑夜深處。
*
為避免打擾居民休息,焰火燃放到十二點,就漸漸沒了聲息。
言祈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整個人趴在床上。
葉揚拿來藥膏給他按摩月要背。
「阿祈,這次還很疼嗎。」
言祈回過頭,知道葉揚是在說信息素的事。
說來奇怪,兩個alha,就算是情侶之間,適應彼此信息素的過程也很漫長。
他原本在abo論壇看見的帖子裡,alha之間信息素適應的過程從極度排斥的劇痛、到完全消除排斥性的無痛就是終點。
但他和葉揚的情況似乎比較特殊。
不知道是信息素強度都過於高,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們這才第三次,言祈已經不覺得疼了。
甚至在激烈到一定程度時,信息素產生了對沖,像兩股噴泉相對碰撞,噴湧、交融,一簇簇微小的焰火在身體裡炸開。
他和葉揚大致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受:「你們研究院以前有見過類似情況嗎?」
「我看過的資料沒有。」葉揚說「改天問一下戴教授。」
「嗯……」
葉揚手掌寬大溫暖,手勁也拿捏得正好,言祈折騰累了,這會兒躺著躺著險些要睡過去。
然而他眼皮剛往下垂,後頸就被叼了一下。
「嗯?」言祈轉頭。
葉揚又在他耳後咬:「再來一次?」
「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