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4(1 / 2)
杜景和倒好兩杯酒,向季淩微走來。
酒香撲鼻,已經能聞見辛辣氣息。
「別拘謹,既然你我已經拜過堂,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此後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杜景和將酒杯放進季淩微手中,與他交杯,先喝了自己那一杯,再握著季淩微的手,餵他喝另一杯。
看似耐心體貼,實則強勢至極,一杯酒全被餵進季淩微肚子裡。
「咳咳……」季淩微從沒喝過白酒,忍不住咳嗽起來,身體隨著咳嗽,終於能動了。他彎月要去夠拖鞋,身體仍有些僵硬,一時間還弓不下來。
杜景和沉默兩秒,欲言又止。
然後蹲下來,一隻手握著季淩微的腳踝,另一隻手拿著拖鞋,緩緩往下拉。
「這…大可不必…」季淩微想把腳縮回來,他的移動速度像被開了05倍速,根本躲不開。
「你我之間,不必見外。」杜景和幫忙扒下一隻拖鞋,又去扒另一隻。
「我不是大少奶奶,你認錯人了。」季淩微想把頭上的鳳冠取下來,沉甸甸的。他僵硬地舉著手臂,一連幾次都沒取下來。
「我……」杜景和想替他取下鳳冠,季淩微有些防備地看著他的雙手,剛扌莫過拖鞋,就不要再動手了吧。
「……」杜景和沉默。
「我隻是進來吃席的客人,並不是貴府的大少奶奶。」季淩微再次解釋。
「我知道……我這具身體破敗至極,怕是撐不了多久,你想離開也正常。」杜景和嘆息,神色落寞。
「我不是這個意思。」季淩微想解釋清楚,因那杯酒,他雖然沒醉,但也醺然,頭有點暈。
「我知道你遲早要走……能不能陪我幾日?」杜景和壓抑著咳嗽聲,聽起來十分虛弱。
「隻在閒暇時與我說說話就好。」
「外麵世道亂得很,你住在這裡,我也能護著些。」
季淩微想,他想完成考核任務肯定要留在杜府,想查清真相就避不開大少爺。
他們之間也算是朋友了,杜景和病成這樣,連一個照顧他的人都沒有,新婚之夜還被鎖在房間裡,著實有些淒涼。
在這裡留幾天,說不定能盡快獲得一些線索。
「陪你幾日自然可以。」
「大少爺,但有件事我們必須說清楚。」季淩微認真道,「我真的不是你的妻子,這隻是一場誤會,你的妻子另有其人。」
杜景和那雙漆黑的眼睛注視著他,聲音冰冷:「在我眼裡,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們已經拜過堂,也飲過交杯酒,什麼都不能使我們分開。」
季淩微反問:「你的意思是,隻要與你拜堂,再喝交杯酒,就是你的妻子?如果是這樣,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當你的妻子。」
杜景和看著他的眼睛:「隻有你可以。」
「我們已經拜過堂,我就要對你負責,盡到丈夫的義務,照顧你、陪伴你、保護你。」
「和我拜堂的是一隻鵝,按理來說,這隻鵝才是我的伴侶。」季淩微看向縮在角落裡的那隻大白鵝,有些詫異,之前不是很能啄人,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就慫了?
「與你拜堂的是我,沒有別人,也不是鵝。」
「你就是杜府的大少奶奶,是我拜過堂的妻子。」
「你不要怕我,這具身體已經撐不了多少時日,到時候你可以隨意離開杜府,我絕不阻攔。」
杜景和聲音越來越微弱,看季淩微的眼神無比淒哀,他眼中好像隻剩微弱的一點火光,假如季淩微拒絕,這一點火光也會熄滅。
「那我…陪你一段時間。」季淩微最終鬆口。
杜景和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僵冷的笑意。
好在這個時候王三送水來了,隨手就把外麵的鎖扯開。
房間裡一直沒有點燈,季淩微什麼都看不清,他泡在浴桶裡,問杜景和之前去倒茶的事。
「那時發生了什麼?」季淩微問。
「我本想為你倒茶,突然發病,昏厥過去。」杜景和解釋道。
「究竟是什麼病?」季淩微看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