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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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吧回去以後,江棄在陽台喝掉了一整瓶白蘭地。

可又發現自己酒量太好,即便這樣灌,到後半夜竟然還是清醒。

江棄望著城市的夜景,在一片遙遠的斑斕中企圖找到屬於燕也然的那盞燈。

目之所及,一切都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甚至懷疑燕也然會在某一刻和他遙遙對視。

但這隻是一種臆想。

他們之間離得那麼遠,絕無可能在今夜心有靈犀。

江棄忽然好奇,別人是怎麼處理前任的關係。因為他處理不好。

很多年前他就決定放下燕也然,也做好準備這人不會再出現。

結果現在,對方突然到了眼皮子底下。

要說不動搖,太難了。

但這種動搖不屬於死灰復燃,硬要說,應該是江棄好不容易結了痂的疤,在今天突然潰爛。

他不清楚是該貼個創可貼聊勝於無,還是任其發展,讓時間給它止血。

十年前,燕也然消失的時候,江棄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會死。

他最初不相信燕也然跑了。

那時候江棄脾氣很大,也不如現在沉穩老練,找不到燕也然就沖身邊的人發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誰要敢跟他說「燕也然估計是跑了」他就能把人揍進醫院。

他問了所有可能知道燕也然在哪兒的人,可是他們都不告訴他。

多的是人說:「你和燕也然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人家現在認清楚了,當然要跑了。誰放著好日子不過來跟你呢?」

包括他們的班主任,明明有燕家的聯係方式,但冷著臉,一個字兒都不透露。

還說,江棄,你也該有點自知之明。

其實江棄不容易被說服。

他知道燕也然不是那種人,他知道誰都有可能怕他煩他看不起他,隻有燕也然不會。

他的鐵石心腸全靠燕也然的不屈不撓才能感化,如今鐵樹開花,燕也然怎麼能說走就走。

可找了一周,一個月,他都沒能找到。

有次,江棄已經扌莫到燕家的住址了,但高檔小區的保安非常負責,死活不讓他進去。

江棄蹲門口守了兩天兩夜,從頭到尾就隻抽了幾包煙,一口飯沒吃。那麼乾等著。

他心裡有氣,有火。

明知道燕也然最不喜歡聞到煙味,但那時候卻在想:燕也然,等你他媽的從這道門走出來,老子沖你臉上噴煙圈兒。

這種幼稚的報復最終沒能落實。

他連燕也然的影子都沒看見。

那天江棄暈倒了,被路人送去醫院,檢查出來醫生說他已經發燒好幾天,渾身燙得跟火爐子似的。這種程度,換個身體不好的該直接送命了。

江棄倒好,鬼門關走一遭,醒來就分化成了alha。

再往後的記憶就斷斷續續的。

江棄整個人的心力都耗在了燕也然上麵。找不到燕也然的日子,他過得不是特別走心。

渾渾噩噩著,一個人又無牽無掛,總想著死了也沒人給他燒紙,所以就這麼賴活著。

也不知怎麼,後來就被通知軍校要招他進去,還有好些人來找他談話,說他怎麼怎麼特殊,腺體和信息素怎麼怎麼特別。

江棄那會兒還在想,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

他十來年都活得像個渣滓,怎麼現在就成了個寶貝。

但身體的變化實在太大,他自己也有所發現。

當意識到他竟然可以單靠信息素就讓人沖他低頭的時候,江棄才切實地感受到自己的生活變了。

但他沒有特別高興。

因為那段時間他最想聽到的消息,不是哪個學校要收他,給他發什麼補助金,邀請他參加什麼特別訓練營。

他就也然去哪兒了。

那個說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的燕也然,去他媽哪兒了。

後來江棄的日子慢慢好起來了,但燕也然再也沒出現過。

他在無限拉長的時間和不斷壓縮的記憶中翻來覆去地被淩遲著,偶爾也會覺得,燕也然的存在或許真是他的臆想。

江棄坐陽台想了一夜,也沒決定要怎麼麵對來公司實習的燕也然。

所以他第二天沒有去公司。

-

「這事兒用不著你親自跑一趟,你跟尊大神似的往我辦公室這麼一坐,知道的你是來談合作,不知道的以為你要收購我們。搞得我那幾十個員工這會兒人心惶惶,估計正琢磨著是不是要開始找後路了。」

唐綽笑著給江棄倒了杯茶,先跟他聊了聊項目的事,說到一半,發現江棄興趣不是很大,就試探性問了句,

「你不是來談工作的?」

「不全是。」

「你公司跟我這兒一個城南一個城北,總不會是過來跟我閒聊吧?」

「打發時間。」

「你別跟我打啞謎,是不是政策上有什麼風吹草動?還是項目出了問題?你直說,別這麼吊我胃口。」

江棄指腹撐著眉骨,實在找不到什麼好借口,就說:「找你請教個問題。」

唐綽睜大了眼,好奇道:「世界末日了,你居然會找我請教問題。技術上的?總不可能是資金方麵吧?還是說你需要我什麼人脈資源?」

「感情。」

「哦感情。」

擦啦一聲,杯子碎在地上,唐綽驚恐地說,「要死,我聽見了什麼?感情?這是你會說的話?是情侶糾紛嗎?你替你哪個朋友問的?」

「替我自己。」江棄說,「不算糾紛,隻是我單方麵的疑問。」

「要了親命了。」唐綽撫著月匈口,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我也不是什麼戀愛大師啊……當然,比周確來說,我還是靠譜一些。你說吧。」

江棄無奈地捂著眼,等唐綽緩過來,才組織好語言,問了句:「如果,分手十年的前任,突然……」

「懷著孩子來找你?!」

唐綽突然接話,然後分析道,「我們是有尊嚴的alha,不當接盤俠。但出於人道主義,我建議你伸出援手。」

「你找死嗎?」

「我緩和一下氛圍。」唐綽乾笑了兩聲,「我主要害怕你說出什麼可怕的事兒,所以先提出一個我最不能接受的。你繼續,繼續,分手十年的前任突然怎麼?」

江棄蹙了蹙眉,許久後才想好措辭,麵無表情道:「在我公司實習。」

唐綽愣了愣:「……大學生?」

「和我同歲。」

「那怎麼還當實習生?」

「可能,沒有相關經驗。」

「再沒有經驗也不會從實習生做起啊,你們公司的實習培訓什麼樣你自己不知道?那是專門針對應屆生的,他既然跟你同歲,總是有一定工作經歷才能被聘進來吧,除非你們公司缺人缺到沒時間挑了。」

江棄沉默了,沒有回答。

燕也然出現得突然,以至於他沒有時間去了解清楚這個人現在的情況。

唐綽的話讓他意識到,燕也然這個實習生來得確實不太對勁。

他們公司招新人都會看工作經驗,如果各方麵條件合適,進來會有一個試用期,但基本是上崗就可以正常參與工作。

像燕也然這個年紀,能被招進來的,多半都是擁有崗位經驗的,不可能還跟著一群應屆生培訓。

可燕也然進來帶的確實是實習生的牌子。

和江棄第一回碰麵,也是在實習生培訓的第一次全部門會議上。

他跟著一群二十出頭的畢業生一起,如果不是江棄認識他,估計也就把他當做一個大學生了。

要細說,這事也不算不合規矩,但從常理出發就不大對勁。

「江棄?怎麼了?」唐綽看他不說話,以為出什麼事了。

江棄擺了擺手,說:「想起一件事。」

他扌莫出電話,給hr發了條消息,讓她把這一屆的實習生資料發到他郵箱。

hr辦事效率很高,幾分鍾不到就發過來。

江棄掃了一眼,打了個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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