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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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棄沖出晚宴會場。

那一刻,他跑向的好像不是一個出口,而是一場大火。

燒了十年的火。

他一直以為過去往平靜生活裡縱火的是燕也然,而他自己則困在了那場無法熄滅的熊熊火焰中。

所有一切化為灰燼,必須要靠他的寬恕才能死灰復燃。

麵對曾經的逃犯,江棄想當然認為自己才是受害的那一個,便擁有諒解的權利。

可宗越輕描淡寫揭露了燕也然血淋淋的過去後,江棄才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

明火執仗的人是他自己。

而從頭到尾無法逃離的人是燕也然,被燒得體無完膚的人是燕也然。

從麵目全非的過去險象環生後,仍然敢擁抱著他的,還是燕也然。

他現在發了瘋地沖向那場舊日的火焰,想要拯救早已被燒成灰燼的一切。

……

手機開機後,江棄的立刻嘗試聯係燕也然。

但幾乎是意料之中的,對麵沒有接。

江棄這才開始重新審視燕也然找他借錢的行為——真的是因為想要借錢後離開他嗎?

他為什麼要這樣想燕也然?

是因為一卷過去的犯罪記錄。

因為一段江棄沒能陪他經歷的過去,所以江棄開始懷疑燕也然。

江棄的十指攢成拳,暗自發泄對自己的怒氣。

為什麼不多問一句。

他多問一句,燕也然會不會多一次向他傾吐的機會。

可他自始至終,以受害者的姿態審視燕也然,燕也然小心翼翼站在他身邊,別說傾吐,連半點委屈也不曾表露。

去往機場的途中,江棄讓人想辦法在國內先聯係上燕也然。

將近三十個小時的航程,江棄擔心出什麼意外。

拋開所有的假設,隻談眼前的事實,燕也然幾乎從不對江棄提要求,連求助也都是在被江棄逼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

他會向自己開口借二十萬,一定是沒有了別的辦法。這麼簡單的道理,江棄卻一定要在這種時候才想明白。

直到上飛機那一刻,江棄也沒有收到燕也然的消息。

這次,他不再像之前一樣猶猶豫豫著要不要查,而是立刻調用國內一切可以用的手段,全力地去追蹤燕也然近期的所有信息。

江棄知道自己還是晚了。

無論現在查到什麼,事實上他都已經犯下很多過錯。

江棄有國內的人脈,真要追查燕也然,本來就不難。

信息回傳到他郵箱的時候,江棄才意識到他的膽子其實很小。

他竟然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打開那封郵件。

江棄可以把七零八落的自己拚湊完整,但他害怕看見燕也然遍體鱗傷的樣子。

他或許從來沒有相信過燕家的話,他隻是潛意識,希望燕家人在說真話——

比如,燕也然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又比如,燕也然沒有受過任何委屈。

江棄還是不敢耽誤,沉沉呼吸後,終於打開郵件。

那裡麵的信息其實也不算全,因為時間太短,內容查得不全麵。

但已經足夠了。

江棄隻是在燕也然好不好,不接電話是因為不願意理會他,還是因為出了事。

郵件裡有一條燕也然的住院記錄。

登記信息寫得並不明確,病情隻潦草寫著高燒。

入住的時間就在江棄出國的那天。

好像有數把刀子切割著江棄的心髒,他感到綿密的疼痛。

他自責於為什麼前一夜沒有注意到燕也然的不對,為什麼離開前沒有和燕也然好好說再見,隻是因為看見房門緊閉,就選擇了退縮。

調查結果並不詳細,因為燕也然這兩天好像一直有外出,需要先通過他的各種證件信息來確定方位,在找到他。

但有一點讓江棄放了心。

燕也然並沒有住院太久,當天下午就離開。

他或許還可以寬慰自己,至少燕也然沒有出什麼大事,一切還可以補救。

-

一天一夜的飛行,江棄卻一刻沒有閉眼。

他落地的第一時間就是回到家,期間仍然在聯係燕也然。但沒有結果。

公寓門口再沒能看見燕也然蜷縮的身影。

江棄聯係到幫忙調查的人,對方說今天上午燕也然去了一趟某醫院,出來後去了什麼地方暫時還沒有確定,如果有必要,需要調取全市的街道監控。

但他們認為有些大題小做,對方看上去一些行為正常,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回家。

但江棄隻是沉聲道:「去調。」

「這……」

對麵的人猶豫了片刻,但江棄的聲音聽上去不容置喙,他們隻能應下,「好的。」

江棄去了他們說的那所醫院,找到了燕也然掛號的醫生。

醫院為江棄的身份開了特殊通道,他沒有預約,也見到了這位醫生。

起先醫生很頗為禮貌地與他打招呼,以為他是退役傷兵,於是帶著幾分敬意。

直到江棄問:「請問您記得一位名叫燕也然的患者嗎。」

醫生的表情變得古怪。

「你問這個乾什麼?病人的隱私我們不會隨便泄露。」

「我明白。」江棄很坦然地說,「但現在情況特殊,我找不到他了,隻聽說他上午來見過您,希望您可以告訴我一些事情。」

「你是他什麼人?」

很意外的是,醫生並沒有因為江棄的解釋而變得溫和,反而臉色表情越來越冷厲。

「我是他的alha。」

「……」

房間裡忽然一陣安靜。

江棄不理解,醫生看他的眼神中那股濃烈的敵意是什麼意思。

江棄:「請問——」

醫生擺擺手,手肘重重落在桌子上,啪的一聲,打斷了江棄,說:「無可奉告,自己找去吧。」

很顯然,醫生或許知道的比江棄想象的多。

他態度嚴肅起來:「如果您知道什麼,請告訴我。」

「說了,無可奉告。這是病人的隱私。」

江棄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微微沖醫生躬了躬身,禮貌告辭道:「那便打擾了。」

說著便轉身要走。

事實上江棄隻是覺得這個醫生口風太緊,而且對他的敵意太重,如果真的強求對方,萬一給出錯誤信息,也未嘗不是一種浪費時間。

他現在更著急的是快點見到燕也然,所以打算自己去查監控。

無論如何,見到人再說。

可江棄這種轉身就走的果斷,徹底激怒了醫生。

身後啪的一聲拍桌而起的聲音,對方嗬斥道:「你這種不負責任的家夥,要遭報應的,他如果死了,你就是凶手!」

江棄背脊一滯,猛的轉過身,臉上再沒有剛才裝出來的從容不迫,他目色陰沉急迫,渾身散發著讓人很難抵禦的威壓。

「什麼意思。」江棄幾乎咬著牙,努力地讓自己冷靜,「請您,說清楚。」

-

燕也然的腺體已經到了非常不穩定的階段,他的年紀所限,幾乎可以肯定這是最後一次做手術的時機。

如果洗掉標記,那麼燕也然就算重生了一次。

洗不掉,那就死在手術台上。

走之前醫生勸了他很久,說既然alha在身邊,那就讓他幫你做治療。燕也然沒有說話。

後來醫生才敢推斷,燕也然是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alha能夠一輩子陪著他。因為信息素輔助治療是個非常漫長的過程,燕也然怕了。

他怕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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