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講不清(1 / 2)
蕭惟年抬起頭來,「爹,今天咋沒去學校?」
蕭汝林擺擺手,「以後都不去了……」
沒臉去。
誰那麼心大,還敢把孩子交給他教育?
蕭惟年隻是笑笑,沒說話。
鬼穀子說過:未見形圓以道之,既見形方以事之。
然而,人往往隻願意看結果。
那怕是自己的父母,也很難客觀,更別說無條件信任了。
再者,他的人品實在是不咋地。
解釋無用,那就隻能交給時間。
蕭汝林也覺得沒啥可說的了。
他掏出家裡僅剩的30塊錢,扔蕭惟年麵前。
「拿去吧。」
蕭惟年微怔,說:「我要錢乾啥,不需要。」
蕭汝林用盡畢生涵養,才忍住沒出口成『髒』。
「就算你不是君子,不懂什麼叫駟馬難追。吐口唾沫一個釘,一個蘿卜一個坑你總懂吧?」
「明天萬一真有人抵了肉錢後還有富餘呢?」
「你打算怎麼做?」
「眼睜睜看著大家夥把口水吐我臉上嗎?」
蕭惟年笑得無奈,將錢拾起來。
「爹,您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有辦法。」
「就算想不到辦法,您老也不應該這麼幫我。」
「您不讓我學著承擔,我就永遠也成長不了,您說是吧?」
他眼裡的深沉,讓蕭汝林微微一愣。
直覺是不一樣了。
但現實擺在眼前,蕭汝林賭不起,也沒什麼可賭的了。
他用力閉了閉眼,沉道:「惟年,你也是要做父親的人了。」
「我隻希望,你的子女永遠不要有我此刻的體會。」
失望到極致,心死也不過如此。
話落,蕭汝林徑直出了院子。
蕭惟年捏著錢的手懸在半空中,嘴角溢出一抹苦澀。
他的子女其實已經嘗過了……
上一世,他總以為錢能擺平一切。
一度使盡手段,想讓唯一的女兒蕭媛離開她媽媽,來自己身邊。
因此傷透了女兒的心,陌路不識,望而不問。
可他死後,蕭媛跪地喊的那一聲『爸爸,一路走好』,卻又飽含不舍與遺憾。
想到此處,蕭惟年心如刀絞,紅了眼眶。
「惟年……」
薑莉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小手輕輕搭在他手臂上,溫溫柔柔的說。
「爹不是不信你,隻是怕你碰壁,所以得提前給你留足後路……你別難過了。」
說著,她拿出身上所有的錢,遞給蕭惟年。
「你給我的錢,還剩15塊呢,應該夠了。咱不用爹媽的錢,好不好?」
女人的眼睛,清亮純淨,不染風塵。
仿佛明鏡,能看到人心裡去。
蕭惟年頓時無地自容。
他伸手抱住薑莉,「老婆……」
想說什麼,卻鼻酸的說不出話來。
薑莉急道:「我沒有不信你……我隻是……」
「我知道。」
蕭惟年將她抱得更緊,「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
下午,劉大壯和王鐵軍受盡嘲笑後,空手而歸。
劉大壯摳著肚皮,弱弱道:「年哥,蟲草那玩意兒好像不太好賣呢。」
蕭惟年:「有人問嗎?」
「有有有……」
劉大壯忙不迭道:「圍觀的人不少,問價的人也不少,還嚇哭了兩個小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