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忽有信箋鹹陽來......(1 / 2)
朝歌。
許辛、徐升等農家墨家弟子聚在一起。
他們臉上滿是憂色。
秦落衡回到鹹陽已有些時日了,但遲遲沒有消息傳過來,而且他們也已經得知,朝野很多官員對十公子有不滿,不斷的彈劾,這讓他們心中越發緊張彈劾起來。
尤其是近來傳來一個消息。
大秦儲君恐會定下,這更是讓他們驚惶不已。
室內。
一農家子弟滴咕道:
「許兄,你這次可是害慘我們了。」
「我們農家本就不願摻和儲君之爭,當初若非你們執意相留,我們是斷然不會過來的,結果,我們來到這邊,這是遭遇了什麼事?」
「大量的同門累死慘死,卻沒得到公正的處置。」
「現在十公子明顯失勢。」
「若是長公子上位,又會怎麼看我們?」
「而且我們這大半年的成就,都被那司馬昌泄露了出去,也就是說,我們這大半年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結果卻給別人做了嫁衣,我們不僅落不了好,還會為人所惡。」
「許兄,你平素那麼冷靜,為何這次就這麼沉不住氣?」
「當初十公子在時,你就不該答應他,那樣我們尚且還有回旋的餘地,眼下,這讓我們如何是好?」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道。
「是啊。」
「現在怎麼辦是好?」
「這幾天已陸續有鹹陽的消息傳回。」
「十公子回到鹹陽後,根本就沒有提過我們半句,而且一直待在宮中,深居簡出,這分明是被遭到了閒置,即便如此,朝堂上彈劾十公子的奏疏更是如雪花般,十公子這次豈能落得了好?」
「我墨家存世上百年,難道就要毀於我們之手?」
有人不禁扼腕長嘆。
他們對未來的情況很是悲觀。
也實在樂觀不起來。
當初他們以為投靠十公子是一個明智之選,但現在看來,分明是送死之道,眼下十公子要出事了,而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他們恐難逃追責。
一股恐慌和不安情緒,在殿內彌漫。
良久。
有人開口道:
「我一開始就不贊成投靠十公子。」
「我們墨家本就自立於世,何曾需要看他人臉色?而且我墨家一向不攙和政事,為何這次就犯了如此嚴重的錯誤?」
「這實是不該!」
「我分明什麼都沒做啊!」
其他人也道:
「是啊。」
「這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我們壓根就不知情,要不是被蠱惑,我們豈會來朝歌這偏遠之地?現在不僅把大半成果拱手送人,還要把自己的命給搭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徐升,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對!」
「徐升你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事跟我們無關。」
「你必須把此事給長公子說明,你自己背地跟十公子做的齷齪事,別想栽贓到我們頭上,我們可不認。」
「」
人群中,不知何人鼓噪了一句,頓時引得其他人群情激奮,開始了對許辛徐升的大加斥責。
徐升跟許辛麵麵相覷。
他們有心辯解。
但也是什麼都說不出口,臉上蒼白如紙。
現在一切解釋都是蒼白的。
牆倒眾人推。
就外麵傳回的情況,十公子眼下已自身難保,又豈會去護住他們?而且就算十公子有心相助,恐也無濟於事。
但麵對農家墨家弟子的發難,他們心中同樣很是不快。
他們的確有私心。
但這些年,若非是他們盡力跟十公子靠近,他們還能這麼理直氣壯跟自己理論?
當初若非他勸著,堂內很多人早就跟儒家一般逃亡了。
現在儒家是什麼情況,他們又豈會不知?
他們對農家墨家可謂是盡心盡力,若非如此,又豈會這麼孤注一擲?因為他們很清楚,長公子是決然不會親近他們的,就算是親近,也頂多是敷衍,日後他們隻會越來越被排擠。
他們心中有野望。
也想讓自家傳承能長久延續,所以才做了冒險的事。
但前兩年,可無人指責?
現在十公子有難了,就立馬跳出來,把自己摘出去,然後把一切罪過都推到自己頭上,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隻是兩人都無心去爭辯。
爭辯也無益。
現在當務之急是打聽鹹陽的情況,若是十公子真的出事,他們也隻能立即向長公子認罪,請求諒解,長公子畢竟是個寬仁之人,或許並不會太過為難。
想到這。
兩人心中稍定。
許辛跟徐升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一抹果斷之色。
他們這幾天,並未空閒著。
而是暗中擬了一份文書,就是喝叱秦落衡這幾年對農家墨家暴行的,上麵所登記之事,可謂是罄竹難書,農家墨家之所以相助秦落衡,也完全是秦落衡相逼,非是他們本願。
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做的。
兩人收回目光。
心中同樣嘆息了一聲。
『希望長公子真如外界傳聞的那麼仁善吧。』
這時。
室外傳出陣陣腳步聲。
原本有些聒噪的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他們似有所預感,臉色不禁發白。
很快。
一名小吏走了進來。
他環顧四周,最終看向了上方的許辛跟徐升,笑著開口道:「鹹陽送來了一份書信,還請許博士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