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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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位和大文豪平井太郎筆名「江戶川亂步」同名的少年,用鬆田陣平的錢,點了好幾碗紅豆麻薯,而且……

「為什麼不吃麻薯?」鬆田陣平摘下墨鏡,揉了揉鼻梁,看了一眼桌上,脫口而出。

在江戶川亂步吃剩的碗裡,剩著白色的麻薯,隻有紅豆餡被挑出來吃掉了。

「因為不甜嘛。」江戶川亂步理所當然地回。

一瞬間青筋就上了鬆田陣平的額頭,他想說些什麼,又覺得不關他的事,畢竟是別人的飲食習慣,也就又閉上了嘴。

之前的案件雖然推給了別人,但後續還需要去補個筆錄,有些頭疼。想到案件,之前積攢的幾個疑惑也冒了出來。

「我有幾個問題問你。」

「嗯?」嘴裡塞滿紅豆餡的亂步抬頭。

「你當時是在現場嗎?」

「嗯?什麼當時?我剛到現場的時候不就在你麵前?」

「你認識他們?」

「第一次見哦。」

「你什麼時候發現凶手的?怎麼知道他們的關係的?」

「打從一開始。」亂步一邊笨拙地用筷子挑紅豆餡,一邊回答,「她們用的很多東西都是同款啦,而且兩個人的手機吊墜上都是一個人的名字,不過凶手女士上麵都是劃痕就是了。還有,沒有人吃個飯還塗那麼濃的口紅吧,明明沒化妝。不要問這種一看就知道的事啦!」

竟然從頭到尾都是推理嗎……雖然案子本身不復雜,但對於一個小孩來說,這種觀察力和推理能力,非常不可思議。而且他在現場的時候,真的隻是看了一眼。

聽出亂步的不耐煩,鬆田陣平換了個角度:「你經常遇到這種,案發現場嗎?」

「經常會遇到。」亂步邊吞吃邊說,「比方說路旁啦、工作的地方啦……一開始會覺得惡心然後插手,不過多半會被當成搗亂的人,反正從中途開始就會很麻煩。啊——討厭討厭,大人的世界為什麼這麼讓人不舒服呢。」

亂步厭惡地皺著臉搖頭。

「你……討厭大人的世界?」

「最討厭了。簡直莫名其妙。」

看著亂步一臉打從心底厭惡的表情,鬆田陣平又感覺到了那種奇怪違和感,但鬆田陣平著實不太擅長分析人心,他也不想深究別人的隱私。

按正常的大人,此時應該安撫一下亂步。

鬆田想起曾經在警校時,和摯友們打打鬧鬧的時光,世界還是可以很美好的,他想這樣隨口敷衍一句。

但轉瞬,眼前就是一片爆炸的場景。

『我要是真死了,你要替我報仇哦。』

『大家快逃!計時器又開始跳了!』

如同夢魘一般的話語從手機中傳出,最後是一聲爆炸。

自那之後,他的世界也一片灰暗。

鬆田陣平回過神,才發現亂步微微睜開了眯著的眼睛,注視著他的臉。少年碧綠得猶如深潭的眼睛,仿佛能將一切看透。鬆田陣平移開視線,轉移話題。

「……你,沒上學嗎?」

「所以啦,一看就知道了吧?」亂步嫌煩地說,「半年前,我被警察學校踢了出來。」

這個年紀上警校?還被中途退學了?父母呢?

鬆田瞬間冒出許多疑問,他先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被踢出來?」

「規定太煩人了。超過時間後就不能離開宿舍,買零食也有規定,還有服裝要求。還有,上課內容無聊死了,人際關係也很麻煩。我跟舍監據理力爭,把他過去的情史全掀開,結果就被踢出來了。」

『還能這樣嗎。還好我們當初對舍監的感情生活沒興趣。』

『不過——規定是很麻煩,但做到不被發現不就行了,果然還是小孩子。』

鬆田頗有些前輩的自得。

亂步接著講述自己的經歷:

「後來我又去了許多地方。軍營包吃包住,不過在我到處宣揚營長的侵占行為後,就被驅逐了。做過建築工地的跑腿小弟,因為嫌上下關係麻煩,直接逃走了。還有送郵件的工作,結果因為把垃圾郵件扔掉,就被開除了。那種根本不用看內容的信,誰會想收到啊!對吧?」亂步的聲音逐漸理直氣壯。

『確實,這些工作一開始就不是給你這種自說自話的小鬼準備的。』

不過——

「你的父母呢?」鬆田皺著眉問。

「死了。」 亂步語氣低沉,「死於意外。因為沒有兄弟和親戚,就到東京來了。父親對我說過,要是出了什麼事,就去東京警察學校,校長是他的熟人。父親在警官之中,也算是有點名氣。沒想到,這個熟人根本靠不住,我還是立刻被踢了出來。」

「你父親名字是?」

亂步回答了名字。

聽到那個名字之後,鬆田稍稍受到沖擊。

那是十幾年前的著名刑警,被譽為「千裡眼」,有著驚人的觀察和推理能力,解決了國內許多難解的事件,不過活動範圍並不在東京,在這裡不是很出名。還早就退休了。

鬆田也是聽別處調來的老警官說過,還慕名去查看過以前的報導和卷宗。雖然因為時間流逝,許多內容已經流失了,但從隻言片語中可以推斷,他是一位非常厲害的人物。

『這樣一位具有傳說色彩的人物,原來還活著啊,不,現在已經去世了……』

鬆田帶著些許失禮,惋惜地感嘆。

「可是,我不覺得他有多厲害。他在家裡總是輸,不管是解謎還是推理,都贏不了母親。」

亂步也說了母親的名字,很陌生的名字。亂步說,她不是警察或偵探,更不是什麼犯罪研究者,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

去除「千裡眼」刑警故意輸掉的可能性,應該是母親也有著出眾的頭腦。

鬆田陣平也因此確認,亂步遠超常人的頭腦應該是天生的,而非什麼實驗體之類的……他鬆了口氣。

「就是這樣了。」 亂步終於吃完了紅豆餡,他將碗都推開,「我完全不懂大人在想什麼。我現在無家可歸,也無處可去,麵試也泡湯了。」

後半句話鬆田陣平自動忽略了。

『完全不懂大人在想什麼……嗎』

每次亂步說到這句話的語氣,都讓鬆田陣平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他和大人之間存在著某種……非常嚴重的隔閡。

他開始不自覺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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