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兩聖論道,天理如刀!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md;&md;開太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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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上空的鵬鳥。

『朱聖』眼中流露出惋惜,他放走蘇子由等人,何嘗不是在給對方機會。

一個不與自己為敵,自取滅亡的機會。

可惜,對方還是來了。

「以儒立教,乃萬世太平根基。」

「即便爾為當世之聖,也沒資格阻撓本聖立教,造福萬民。」

『朱聖』開口。

話音剛落。

一道身影便倏地出現在台上。

百姓們舉目望去,望著那道熟悉的身影,臉上頓時露出激動之色。

蘇聖,回來了!

而此時。

蘇長歌看著朱聖,眼中有些驚訝。

他本以為是董聖假冒,但麵孔的確與朱聖萬分相似。

差不多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再結合剛才朱聖立誓時所用的名字,如果真是董聖偽裝的話,天地不可能發現不了?但觀其行,跟朱聖又有很大不同。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

對方是董聖也好,朱聖也罷,目的都是為了立儒教。

而他便是為了阻止此事而來。

道德治世。

聽起來確實很不錯。

但隻是聽起來。

道德不應該跟天理掛鈎,它可以當做道義或默認的規矩,僅此而已。

畢竟道德的本質是約束自己,而不是綁架他人,若真按這一套走下來,初看確實很太平,可人間也會趨於沉悶麻木。

隨即,蘇長歌出言辯駁、

「你憑什麼認為此舉是造福萬民?」

聽到這話。

朱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蘇聖,你覺得這個天下,人與人之間為什麼會發生爭執?」

即便知道蘇長歌是來阻止自己的,他還是沒直接動手,或者說不舍得動手,因為在他看來,蘇長歌是世上最接近自己的人。

殺了他以後。

再想找到這麼個人,可能要過數百,乃至上千年之久。

因此,他想在動手前說個痛快。

「差異、欲望、理念。」

蘇長歌簡短作答。

聽到聲音,朱聖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患寡而患不均。」

「人與人之間天生便存在差異。」

「有人愚笨,有人聰慧,有人富貴,有人卑賤,世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

朱聖開口:「此差異,即便聖人也無法更改,但卻可以另辟蹊徑,雙方爭執根本,雖起於差異,但皆因寡者不忿,富者不仁。」

「所有想要消除爭執。」

「倘若做不到抹平兩者差異,那便唯有排解雙方爭執之心。」

「使寡者安之若素,富者仁義有加。」

話音落下。

蘇長歌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解決不了問題。

那就解決產生問題的人,讓他們不要製造出問題。

種田的就老實種田,砍柴就老實砍柴,富人就安心當富人,不要欺辱他人,這樣一來各司其位,自然就沒有問題了。

但這樣可能嗎?

蘇長歌覺得不是每個人都有如此覺悟。

或者說這不是覺悟不覺悟。

這是在遏製人性,在抹殺掉底層百姓上升的可能,根本不可能實現。

說個最簡單的,如果你每天都努力耕地,結果窮的飯都吃不起,這種情況下讓你安之若素,怎麼安?根本不切實際好不好!

正想著,朱聖的話再次響起。

「存天理滅人欲。」

「仁即是天理,不仁即是人欲;義即是天理,不義即是人欲;忠即是天理,不忠即是人欲;孝即是天理,不孝即是人欲。」

「飲食者,天理也,要求美味,人欲也。」

「飲食男女,人之天理。」

「但有的人欲壑難填,索求甚多,為滿足多餘穀欠望,而損他人之利。」

朱聖開口:「本聖以儒立教,以道德治世,人人依三綱五常行事,虛靈不昧,具天理而應萬事,不再因心中之穀欠爭執,。」

「如此,乃造福萬民哉!」

大言煌煌,回盪在整個神州,引起世上無數人的深思。

這番話說得確實有其道理,並與前麵的差異互補,人人都依照天理行事,寡者不生貪欲之心,富者心存仁義道德。

若朱聖所言的一切都能實現。

天下爭執將少去大半。

「不愧是朱聖,繼文亞禮董四聖後,集諸儒之大成者也。」

「所不朽者,垂萬世名。」

「存天理滅人欲,朱聖學問光耀千古,乃治世之良藥。」

「天下紛紛皆因差異和心欲所起,蘇聖之言一針見血,而朱聖亦是對症下藥,二者皆是千古無雙,此番對話,妙哉。」

「二聖同世,天下將興!」

一道道聲音響起。

不少人一臉尊崇的朝皇都方向望去,恨不得在現場親眼瞻仰兩位聖人。

也就在這時。

蘇長歌那清冷的聲音響起。

「朱聖之言。」

「晚輩實在不敢苟同。」

「天理是虛的,肚子是實的,以天理治世,天下人難道就能吃飽飯嗎?」

「更何況,天理為善,亦可為惡。」

「平常人捕風捉影之言便可殺人,汝以道德治世,世人皆觀他人言行,稍不符其眼中道德,便口誅筆伐,以仁義殺人。」

蘇長歌開口:「譬如有小兒溺於水,路過之人不善遊,無法搭救。」

「旁人見之,皆謂其見死不救。」

「一女子被地痞欺辱,路人手無寸鐵,勢單力薄,見之而無力救之。」

「此舉在其他人看來為怯懦之舉,皆罵其不仁不義,殊不知路人已有家室,上有七旬老母,下有幼子,若其上前搭救而殘死。」

「誰人憐憫路人母子?」

「然眾口鑠金,其鋒利遠勝刀劍,此二人隻是路過,卻要被言語所傷。」

聲音郎朗,席卷整片神州天地。

此刻無數人低下了頭。

其中有不少之前還支持朱聖的言語,但蘇長歌的話卻是另一種觀點。

朱聖從道德的好處出發,蘇聖卻看到了道德壞處,道德是好的嘛,當然是,可人人皆以道德約束他人就不是好事了。

畢竟人所見到的都是片麵。

如那溺水孩童。

如那被地痞欺負的女子。

有誰關心路過的人會不會遊泳?

有誰關係路人有沒有家室?

所有人隻看到路人麵對溺水孩童和被欺辱的女子,沒有上前搭救。

一念至此。

無數人站在蘇長歌這邊。

不僅因為之前對他就很是敬佩,更是因為這番話在理,也維護了所有人利益。

「蘇聖不愧為當世智者,洞若觀火。」

「道分陰陽,道德亦有壞處。」

「聽完蘇聖之言,方覺道德治世之弊處,道德隻能治己,不能治人。」

「心即天理,知行合一,致良知,相比之下,蘇聖的學問似乎要略高一籌,朱聖雖心存世人,所行之事卻於世無利。」

一道皆一道的聲音響起。

而此時。

朱聖並沒被蘇長歌言語所說動,對方提到的可能他早就想到。

「以天理治世,非是讓人人都依照天理行事,而是以天理來約束本心,行事不違背天理。路人無力救之,可有違背天理?」

「人力有時窮。」

「隻要不逾越天理,在其矩內,便可稱得上善,能依天理行事,則為大善。」

「善者無咎,大善者當彰。」

「本聖設立儒教便是為此。」

朱聖開口。

他設立儒教就是為了維持道德治世,讓人去監督、宣揚、表彰道德行為。

「你的辦法看似可行,但聖人不是全知全能的神,百姓的悠悠之口你可管得住?儒生監督百姓,那麼誰來監督儒生?」

蘇長歌繼續提出自己的質疑。

「天地自會監督。」

朱聖出言道:「說來還要多謝蘇聖,為儒道立心,使善者身具浩然正氣。」

「若有儒生膽敢欺壓百姓,浩然正氣便會瓦解,文宮亦將坍塌,有天地為鑒,隻要循著失去浩然正氣的儒生查下去就行。」

此話一出,蘇長歌嘆了口氣。

「你這太過理想化。」

「神州遼闊,郡縣無數,鄉村更是多如牛毛,如何監督的過來?」

蘇長歌開口。

「事在人為。」

「不做怎麼知道做不到!」

朱聖回答。

聞言,蘇長歌頓時語塞。

好家夥,你這不是一言以蔽之嗎?事在人為,你讓我怎麼接?

這就跟我同你談論一件事情的可行性,中間有哪些弊處,結果你說一句努把力,克服困難,這不就是盲目自信嗎?

也正是因此。

蘇長歌準備換個方向談論。

「行,即便你能做到。」

「可你有無想過,天理是什麼?三綱五常憑什麼被定為天理?」

「聖人之言,亦要結合他們所處的時代,而你所言天理,不過是你以為的罷了,然後便想以此加諸在世間百姓的身上。」

「如此,豈不是以一人之心治世?」

蘇長歌開口。

說實話,提倡道德不是壞事。

弘揚大晉正能量。

可將道德與天理掛鈎,同時以自己的道德作為衡量標準,這就過分了。

就好比三綱五常中的夫為妻綱,不是打拳,而是隨著社會進步,生產力發展,女人自然而然不滿足成為男人的附庸『物品』。

當然,要是按朱聖這樣走的話。

社會很難進步。

畢竟人欲是社會進步的重要推力。

如果人人安分守己,墨守成規,世間將成為一灘死水,思想將被天理禁錮。

也就在蘇長歌說完。

朱聖開口了。

「這便是你剛才提到的第三點。」

「理念之爭。」

朱聖幽幽一嘆,瞥了眼下方百姓和台上的文武百官、太子趙炆。

「這也是世人產生爭執最主要的原因,就如你我一樣,一人一義,十人十義,百人百義,千人千義,誰都覺得自己是對的。」

「每個人行事都有自己的道理。」

「你覺得我做得不對,我認為自己在做對的事,這便產生了矛盾。」

「聖人尚且如此,況乎百姓?」

說到這,朱聖繼續開口:「蘇長歌,你可曾讀過墨子的尚同與尚賢?」

「天下大亂,皆因人以己義,攻他人之義,以至於父子兄弟作怨惡離散,不能相和合,天下百姓,皆是義不同者為仇寇。」

「也正是這樣,欲使天下大同。」

「必先使天下百姓同義!」

「此義非本聖之義,乃上蒼之義,往來聖賢之義,天下百姓同之則大治。」

話音落下。

蘇長歌陷入了沉默。

沒想到朱聖會說出墨家的道理。

但轉念一想又很正常。

不管這人是朱聖還是董聖,兩人既為聖人,必然通達學問。

而這尚同和尚賢之念,也有一定道理,一個王朝想繁榮興盛,自然要賢者執政,百姓全身心支持,社會各階級同心協力。

說白了就是普世價值觀。

為道德定個底線。

給天下百姓做個參考,一旦行為越過這個底線就是不道德。

不過,眼前的朱聖卻顯得太過激進。

尚同、尚賢的理念沒錯。

可你以儒立教,將天理,也就是將三綱五常那套道德學問作為普世價值。

然後再以此強行否定他人的道義和理念,這就有些不講道理,或許剛開始會有成效,可越到後麵就越沉悶,天下再無新意。

也正是因此。

蘇長歌自然要進行反駁。

「我承認。」

「推行普世義理有益於天下。」

「尚同之理無錯。」

「但朱聖你卻不該將它教條化,三綱五常,三從四德是否正確。」

「應該由百姓通過個人獨立思考來進行判斷,而不是一味盲從,你所行之事,乃是以儒教愚民,禁錮百姓思想自由。」

蘇長歌開口。

認可了尚同的理念,但不贊同理學的道德即是天理那套體係。

「那你覺得當如何?」

朱聖此時反問一句。

畢竟挑毛病簡單,隻要一張嘴就可以,詳情可以參考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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