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張梁迷霧(1 / 2)
[先別訂,後麵有重復的】
「隻是修者的盛世,卻是凡民的末世呀!」
沒來由的他眉毛微微皺起,眸光掃落之處,卻正見一尊山中的樵夫此刻在那詭異的太陽的照射之下,竟是全身生出了詭變,無數的肢體自其中衍生,不過須臾之間,竟是已經化作一尊長滿觸須的老狼,沖進了山中。
無盡的山林之中,有群鳥驚起,又有著無數的怪鳥在其中脫穎而出。
今日注定將有一場腥風血雨,這不僅僅隻是天變這麼簡單,而是最為根本的在生物的層次進行的洗牌,對於大自然的徹底的清洗,所有不能適應環境的生物都會被掃入歷史的角落。
而活下來的也必將詭變,這是一場生命本質上的碾壓,根源級別的變化卻是將原本熟悉的世界徹底的揉碎了。
顯然這個世界對於正常的生靈將不再友好。
或者說正常的生靈壓根就不可能在這樣的世界之內生存下去。
而這便是修行,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一朝天變,世界都能傾覆重來。
對於世界而言,生靈本就不重要的,或者說從來沒有那一種生靈對於他來說是必須的,僅僅隻是能活下來,那便留著,僅此而已。
那有什麼天定的世界豬腳,不過是人定勝天。
無垠的大海之中,幽幽藍日的光輝在普照,促使著這個世界在急劇的變化著,瞬息萬變,眨眼之間一切都開始變得陌生了起來。
趙海禪凝重的立在大海之中,望著這恍若是靈氣復蘇的一幕,耳邊聽著兩尊渡劫者所述說的秘辛,哪怕已經在強行的壓下自己心中的情緒。
此刻卻也不免麵露震驚,心中心潮翻湧。
「什麼?此事是真的?」
「不錯,天道自古以來便具有雙麵性,誰也不知曉他是怎麼樣產生的,又是如何個結局,但是這世界的天道大勢卻像是陰陽的兩麵,相互輪轉,有時以數千年一輪回,有時是以億萬年為單位,流轉不休。」
趙海禪的麵色之中,凝重之意閃動,望向這方天地卻是覺得無比的陌生了起來。
這個世界的水太深了。
「有人說這世間的修行周期便是一個超凡之海的潮起潮落,潮起之時修行昌隆,真仙滿地走,渡劫不如狗。退潮時卻僅僅唯有幾隻魚蝦蟹在其中遊盪,正是山中無虎,猴子稱王呀!」
說著這話,張梁的眸光有意無意的向著一旁的胖和尚望去,卻是惹得後者臉上也是露齒一絲慍怒之色,怒瞪回去,全然沒有一絲佛門中人的模樣。
然則這個時候,張梁卻是已經不再搭理他了。
卻見他凝重的開口道:
「小子。你須得知曉,此時的修行界和凡人的格局的形成絕非無因。」
說著這話,他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的通恨與狠色。
「你以為如今這樣的格局是如何形成的?所謂的修行者仙人高高在上,無數的凡民供養其生活修行,為其剝削勞役。你以為如何這是無因?」
「不,非也,這是上古之時定下的模式的延續,隻是有些人高高在上久了,卻忘卻了是誰將他們給推上這樣的高位的了。」
上古之時,可還沒有如今這麼多的仙宗門派,所謂的修行者多是部落之中的巫師之輩,受生民供養,為萬民賣命,這是很公平的交易。
在那個年代之中,保持著良好的平衡並駕齊驅。
直到後來這異力潮汐的到來天道詭化,開始對於世家的普通生靈不在友好,人族為了生存不得不自族人之中,挑選出最為合適於修行的人中,拚著全族之力,供養修行,以此來抵抗這詭異危險的世界。
在哪個時候,這些魚肉百姓的家夥還沒有出現,修行者還是人族的勇士,因為他們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拚搏,為人族而戰。
所謂的修行是危險的,在那個時代之中,一個好好的人絕對不會想不開去觸碰所謂的修行。
他們在危險詭異的世界之中,為人族的存續立下了汗馬功勞。
也是在這個時代之中,誕生了很多的先賢。
「所以後來發生了變化是嗎?」
「不錯,方才已經說過了,天道二麵論,當人族在危機之時他們作為英雄站在了最前麵,但是在世界回歸正常,再也不必他們如此拚命的時候,他們之中的某些人就成了人族最大的危險。」
修行者的境界是在不斷的提升的,在世界回歸正常,那一代強有力的領袖飛升之後,一切就開始發生變化了。
聽到這裡趙海禪眉頭微微皺起,這下麵的話語,幾乎不用說下去他都已經有所預料了。
「無非便是其中的一些人開始墮落,以為族人曾經對於他們的供養乃是理所當然的,開始不斷的壓榨下麵的人,以為自己高高在上,至此偉大的仙宗就出現了。是吧?」
「歷史總是如此,太陽的底下沒有新鮮事。」
聽著趙海禪的話語,張梁也是幽幽一嘆,他似乎沒有預料到趙海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沉默了良久卻終於了嘆息道:
「真正的先賢飛升的飛升,戰死的戰死,而留下的唉!」
趙海禪聞言也是一陣的沉默。
「是呀,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有些人外鬥內行內鬥外行,但是總有些碩鼠外忍內殘。」
「所以這便是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了,孩子!」
趙海禪突然被張梁這樣的一句話弄得一愣,回過神來,卻見自己的下方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換成了皇都。
張梁悄然之間挪移空間,他竟然連察覺都沒有絲毫的察覺,直到此刻一切發生了他才反應過來。
「這是何等的偉力,又是何等的境界?」
趙海禪的眼底滿是駭然,抬眸望去卻滿是疑惑之色。
下一刻,卻見磅礴的氣息自梁武帝張梁的身上噴湧而出,滾滾的氣息遮天蔽日,垂流於天地之間竟是已經充斥著大梁的境內。
這一刻,整個大梁都在他的陰影之內,掌控之中。
深沉如淵海的氣息充斥滄溟,明明威勢滔天。
然而令人駭然的卻是他的氣息彰顯的站在趙海禪的麵前,趙海禪卻絲毫的扌莫不見他的深淺。
深厚如淵,廣博如天。
這一種感覺,趙海禪很是熟悉,那便是他在遮天世界合道之時也能有這般的威勢。
然則此刻的張梁可沒半點合道的痕跡。
對於這一點趙海禪看的分明,這純粹便是屬於這位梁武帝張梁自我的力量。
這位當真是深不可測。
忽然之間,趙海禪與身旁的那尊和尚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疑不定之色。
須知他們可都是人見絕巔的人物,此刻卻是見不到張梁的一點根底。
兩個眼神在虛空之中,一觸而分,皆是卻是齊齊的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