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懲罰(1 / 2)
因眾學子尚未分配宿舍,更衣不便。
山長便讓人將西書樓空置許久的空房布置了一下,在屋內用屏風隔出了數個不大不小的較為私密的隔間,充當更換衣物的地方。
馬文才撩簾而出,一身清儉的棉白布袍,袍的領袖口是黑色卷邊繡,月要間搭了條黑色螺紋繡的月要帶,襯得他清俊疏朗。
頭戴與衣相配的幘巾帽,帽沿正中鑲鏤空圓形薄玉,其麵容之俊,乃上上佳也。
「文才兄,我是範陽盧文。」
「哎!文才兄,我是彭城張朝。」
「文才兄文才兄,我是……」
一眾換或沒換衣服的學子見他出來,爭相上前同他打招呼,希望自己的名字或多或少能給這位出手闊綽的杭州馬文才留下印象。
他隻是揚唇勾出一個冷笑來,並不答話,徑直往門外走去,在門外的儀容鏡前稍作停留,抬手撫平被人弄皺的衣角。
蹲在門外的書童馬統忙提著東西迎上來,見馬文才臉色不好,忙解釋道「公子,剛剛人太多了,我擠不進去。」
「我看你蹲那蹲的挺舒服的。」馬文才睨了他一眼,「今晚你就在……」
他話沒說完,就聽馬統大聲喊:「公子小心!」
他腳下一頓,神色一怔,就被從天而降的衣袍兜頭罩住,眼前一片白……
待他將衣物拿開,扔至一旁時,就見一藍衣錦緞的人倏的由站而俯臥於地,雙手支在身體兩側,上下移動,口中還數著數:「1、2、3、4……」
馬文才:……
眾人:???
如果將大型社死現場劃分等級的話,此刻的王藍田願將此時稱之為最高的一級。
至少是她這二十幾年之最。
「11、12……」
「藍田兄,你這是怎麼了?」
「17、18、19……」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你不要嚇八德啊!」
「22、23……」
「喊王姑娘來吧!」
「王姑娘是個大夫!他這般模樣分明是中了邪!」
聽到中邪,眾人齊齊退了三步,麵帶驚恐之色。
「這是造了什麼孽?」
「什麼邪穢這麼厲害,青天白日的作祟?」
眾人一聽是個厲害的東西又退了數步。
「35、36……」
王藍田麻了。
身體麻了,心也麻了。
有口不能言,隻能報數的王藍田在得知隨機懲罰是俯臥撐一百個的時候,笑了。
她的笑容裡帶著三分薄涼三分不屑四分漫不經心:「幼稚。」
話音剛落,她的身體便不再是她可駕馭控製的了,在係統的操控下,她做起了最標準的俯臥撐,且以一秒一個的均勻速度完成著。
累,卻停不了。
而她那張能吐聖人言的口,變成了隻能報數的機器嘴。
「99、100……」
「嘭……」
「啊……」
係統突然撤去牽製力,早已力竭的王藍田一時不察,未能準備好降落姿勢,讓下巴先著了地,硬生生磕掉一大塊皮,疼得她捂頷而泣。
【懲罰結束】
【反派人物塑造模式正在進行中】
【祝您玩的愉快】
王藍田:咒罵jg
-
作為入學當天二進藥堂的王藍田,自然是給王蘭姑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隻是破了層皮。」王蘭將傷口處用藥酒消了毒,叮囑道,「三日不能沾水,忌葷。」
王藍田疼得眼含熱淚,嗚咽兩聲,以作回應。
「王公子,我記得……」王蘭看了眼她的衣衫,「書院需換統一的青衿方可參大典,入學堂。你這……」
「衣服呢?」王藍田歪頭看向八德。
「在、在、在更衣間的門口。」八德將腦袋一縮,解釋道,「公子受傷了,小的急著背公子來藥堂,沒、沒考慮那麼多……」
聞言,王藍田兩眼一翻,往後一仰,嬌嬌弱弱暈倒在地。
「王公子?」
「公子,你沒事吧!公子!快醒醒!」
-
尼山書院位於杭州某座山上,其地理位置優越,依山傍水,下鄰街鎮。
書院建築大多依山勢而建,東南西北四大方位分別與孔子殿、書樓校舍、學堂、獵場相對應,恰合風水。
遠處傳來鍾磬之聲,東大殿正門長階之下聚集了此次入學的數十位學子,他們都著相同的衣衫冠帽,各個朝氣蓬勃,神色洋洋,麵帶憧憬與向往之色。三兩成隊談論詩詞歌賦,經書妙義,好不熱鬧。
「快幫我瞧瞧這衣冠可正?」盧文聞鍾聲,忙整冠理衣,「聽說孔老最厭冠不正衣不整之人,到時三年不得孔夫子庇佑,結不了業,仕途也就毀了!」
「三聲響,登台拜孔子。」張朝笑道,「這才響了兩鍾,你要不要跑去後山的河邊以水作鏡,再裝扮裝扮。」
「哈哈哈哈……」兩人周圍的學子附聲而笑。
這盧文本就生的比尋常男子白些,麵若傅粉,細長上挑的狐狸眼讓他更顯陰柔之色:「你……你們……」
眾人哄笑,他麵上一紅,抬手指著張朝,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