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給藥(1 / 2)
「你……是不是不會騎馬。」
王藍田側頭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同他分享道:「這是一件連八德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是第一個知曉的。」
周子矯額角一突,麵上還是那副無害的模樣,一雙靈靈大眼看著她:「那入學前的三測,你是怎麼……」
「三測開春便考完了。隨後在三月三上巳節,我尋花問柳時馬被人下了|藥,馬兒發癲不受控製,載著我直沖河裡而去,斷了腿不說還差點命隕河中。」王藍田神色間是難掩的哀痛,張口閉口中全是誆人的假話,「自此留了陰影。」
「那你之後的射課禦課如何是好?要不同夫子他們說清情況。」周子矯擰了下眉。
「我還是努力克服一下,與馬兒多些交流,希望能早些攻破魔障,重整旗鼓。」王藍田已手撫月匈,這話似乎是說給他聽的,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藍田兄,你選左手邊的那匹吧。今日祝英台騎得它,很是溫順。」周子矯建議道。
王藍田嘗試往前又走了兩步靠近它,去解它的繩子,忽然馬鼻子裡噴出一股氣直糊她的臉,嚇得她一蹦三尺,直接躥到了周子矯身身後,一把扣住他的肩頭,喊了句:「兄台,救命!」
周子矯:……
頭次見這樣的王藍田,他一時未能緩過來,鼻尖嗅到一股好聞的味道,尋味聞去,香味是王藍田身上的。
他輕皺起眉:「藍田兄,你身上好香啊!」
「你今日才聞到?」
「往日未曾這般濃過。」
王藍田抬袖聞了聞:「還好啊,難道是八德熏久了。」
「你平日的衣物,洗後都要熏香嗎?」
「是啊。不然皂角的香太濃,實在傷鼻子。」
周子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書院裡好像就你和祝英台會用香。她更奇怪,竟然用玫瑰露。」
王藍田「嘖」了一聲:「你這鼻子可以啊,夠靈。」
「你這香是哪種香料的混香?」
「主料是雪鬆,加上了些琥珀和香草根以及一點麝香。」王藍田慷慨,「下次我給你送去一些。」
「那就多謝藍田兄了。」
她應了一句,半挪著步子,麵色如灰地往馬廄走去。周子矯嘆了口氣,上前幫她將馬牽了出來:「吶。」
王藍田呼了一口氣,伸手接過馬韁,僵著身體往退了兩步。
馬駒許是察覺到她的害怕,故意往她跟前湊了湊,碩大的鼻孔沖著她噴氣,一股濕膩氣息撲麵而來。
王藍田:……
「子、子矯兄,救、救命。」她哆哆嗦嗦,「克、克服不了!」
這晚,王藍田在周子矯的陪同下,距離馬駒一丈遠在後山的安全區域溜了一圈。
美名其曰:距離產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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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舍燭燈未滅,王藍田推門進屋就見馬文才端坐案幾前,閱讀書卷。
「你今晚回來的有些遲,查寢的已經來過了,我幫你圓了過去。」馬文才見她進來,擱下書看著她,眉目在燭燈搖曳下顯得俊朗溫和。
王藍田不由的頓步,頗有些詫異,但麵上還是慣常的客氣:「謝過文才兄了。」
「前幾日的課你溫習了嗎?」馬文才手卷了卷書,「有沒有筆記可借我看一下?」
王藍田挑了下眉頭,有些不大明白他此舉的意義,但還是走到書架前翻出兩本小冊子:「是夫子的經文課還是謝先生的兵法布陣?」
馬文才:「兩門都要,可以嗎?」
「行。」王藍田走到案前,俯身將冊子放在桌上,「看完幫順便幫我放回架子上,我先睡了。」
她站的的地方剛好擋住了燭火昏黃的光,投下一片陰影籠在馬文才乳白色的外衫上,輪廓分明臉上因微微勾起的唇角而帶了一絲笑意,往日冰冷的麵容頓融雪為春,萬物生。
王藍田不由得心中嘆道:好顏!
「你看完也早些睡吧。」她喉頭上下一動,撇開眼看著桌上的硯台,又看著筆架,轉身往床邊走去。
馬文才翻開她的課業本,盯著扉頁的名字下的一橫小字看了半響。
經義冊寫的是:經書禮義,害人不淺。
兵法行陣上寫的是:問世間打架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搏!
馬文才:……
他一頁頁往下翻看,課上所講重點她略有標記隻是字跡潦草難辨,若非聽過課大抵看不懂她的筆記。
「你這兩日恢復的狀態如何?」他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