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地球是圓的(7000字)(1 / 2)
石俑中的乾屍膚色灰白,皮膚緊緊地貼合在骨骼上,絲毫沒有血肉飽滿的感覺。
這樣的屍體讓薑禮莫名地想到了那支軍隊。
譚楚鋒倒吸一口涼氣,凝重地說道:「這和秦嶺出土的兵馬俑不一樣,那些兵馬俑是空心的,而這些,似乎是用活人燒製的。」
聽到這話,薑禮覺得背脊發寒,光是想象這句話,就似乎能感同身受地體會到這些人被澆築成水泥的痛苦。
「我好像聽說過,最開始並沒有兵馬俑的說法,而是準備用活人來殉葬。
但是似乎因為秦始皇生命末期癡迷長生之道,方士徐福說這樣做有傷天和,才最終改為以石製的兵馬俑代替。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
譚楚鋒看了一圈,發現不少這樣的石俑,突然感受到歷史血腥黑暗的那一麵。
靈樂點點頭,補充道:「我猜這才是真正的兵馬俑,出土的那些作為景區開放的兵馬俑,隻不過是不完整的殘缺品。」
薑禮心中不解,問道:「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非要把活人澆築成石俑,如果隻是為了陪葬,是不是有些麻煩了。」
譚楚鋒渾身發涼,忍不住緊了緊衣服,悲憫地看著那些石俑:
「這是一門邪術」
他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太想提及這方麵的內容,但看薑禮滿臉問號,他還是嘆了口氣,解釋道:
「有一種陰狠的法術,叫封魂術,就是在人活著的時候在身體各處重要穴位插入封魂釘,隨後活埋,或者以水泥澆築。
等人死後,魂魄被牢牢鎖在軀體中無法掙脫,就會變成地縛靈,逗留在屍骸之中。
長久歲月之後,這些地縛靈的怨氣會越來越重,輕則屍骸通靈變成僵屍,重則直入地級厲鬼!」
薑禮瞪大雙眼,隻覺得震驚。
「你仔細看那些露出頭部的乾屍,他們的天靈蓋上是不是嵌有釘子?」
譚楚鋒指了幾個給薑禮,後者仔細看去,果然發現那幾個乾屍的頭部有露出末梢的釘子深深嵌入皮膚。
如果不是這些屍體血肉缺少水分乾癟塌陷,幾乎看不到那些隱藏極深的釘子。
「阿彌陀佛」靈樂席地而坐,比起雙眼,默默念誦起地藏菩薩本願經,希望以此安撫那些亡魂。
薑禮聽不懂,也不會念經念咒,乾脆念叨了句:「逝者安息,死者為大。」
哀傷陰冷的氛圍被薑禮打破,譚楚鋒終於從那種心態中解脫出來,白了薑禮一眼,笑罵道:「看你這樣,書是一點沒讀過啊。」
薑禮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又有些猶豫:「還繼續往前走嗎,聽你這麼一說,下麵那些東西好像很危險,再往前走,不知道還有什麼,不如還是讓我回去定向爆破吧?」
你老惦記你那b爆破乾什麼玩意兒啊?
靈樂念完經,站起身來,很想吐槽薑禮一句。
「繼續吧,主要是,我們好像回不去了。」靈樂苦笑著說。
薑禮和譚楚鋒迷惑地扌莫著腦袋,看向了來時的路,青銅門還張開著縫隙,並沒有什麼改變。
「為什麼回不去,原路返回不就可」
薑禮話沒說完,便閉上了嘴。
「發現了吧?」靈樂嘆了口氣。
能讓樂子人嘆氣的樂子,便是發生在樂子人身上的樂子。
懸崖邊上都是碎石路,走在上麵不會留下腳印,但奇怪的是,門內竟然也沒有三人走過的痕跡!
這說明在三人不知不覺的時候,通道已經發生了改變,不再是之前他們走過的通道了。
原路返回和繼續走下去都是一片未知,區別並不大。
「我發現一個問題。」
薑禮麵無表情地看向靈樂:
「剛剛也是,現在也是,隻要是你先往來路看的時候,準沒好事。
下次不準你看,我來看!」
靈樂麵龐抽搐,你特麼這都能硬甩?
「不過我想到了一個事情,那三個人應該就是在這前麵。」
薑禮摩挲下巴,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譚楚鋒和靈樂也是聰明人,一下子就理解了薑禮的意思。
「你是說,剛剛來的時候沒有發現他們的腳印,隻是因為通道裡一直發生變化,我們走的並不是同一條通道,但是他們的目的地確實在前麵?」
譚楚鋒不太確定地問道。
「有可能,但不確定,因為我猜不透通道變化的意義所在,原理暫且不談,但如果目的地一樣,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薑禮皺著眉頭:
「我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隻有其中一條路通向正確的地方,其他的隻是為了故布疑陣。」
「七星棺?」熟讀盜墓筆記的譚楚鋒立刻想到了這個類似的設計。
「很有可能。」薑禮點點頭。
靈樂沒看過小說,不明白七星棺的意思,譚楚鋒便耐心地跟他解釋。
聽完後,靈樂恍然大悟,但又提出了新的問題:「如果隻是像你們說得七星棺一樣是假的還好,但如果是陷阱該如何是好?」
「我也擔心這一點。」薑禮乾脆坐了下來,狠狠地揉搓自己的頭發。
「想不明白啊,煩死了!」
譚楚鋒和靈樂也是意識到事情的不妙,氣氛一時之間有些低迷。
可就在兩人想著有些後悔頭腦一熱就下來的時候,薑禮卻突然站了起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也是一種陣法?」
薑禮目光灼灼地看向譚楚鋒:
「外麵鎮守的是四象陣,說明建造這裡的人一定十分擅長陣法,對於陣師來說,修建出來的東西一定是貼合某一種陣法的,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支棱支棱?」
譚楚鋒一拍腦門,經薑禮一提醒,他突然意識到這一點確實十分有可能。
「你別說,確實有道理。」
說完,他從一個小錦囊裡取出一個羅盤,調整精度後指向不同方位,測定所需要的信息。
靈樂羨慕地看著譚楚鋒,心想道士懂的是真多。
而薑禮則抬頭看著這個地底密閉的巨大空間,估算著高度和三人下樓梯用的時間,企圖估計出頂部到秦嶺地麵的厚度。
如果我用手搓核彈來炸一炸,有沒有可能把地麵炸塌,引起張道長他們的注意呢
「有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譚楚鋒長出一口氣,看他的表情,似乎好消息的占比大一些。
「細說。」靈樂凝視著譚楚鋒。
「我測算出來,從同一個入口下來,在那個平台上的四個方位應該有四條隨機開啟的通道,盡頭則是八扇青銅門。
這八扇青銅門對應人盤八門,也就是奇門遁甲。
人盤八門具體是生門、開門、休門、死門、驚門、傷門、杜門和景門,前三種是吉門,後三種是凶門,最後兩種中正平和。
好消息是我們應該不在死門中,壞消息是同樣不是吉門。
所以如果走下去,不會有大凶,同樣也不會很順利。
但如果原路返回,運氣好的話可能會走到吉門前,也可能走進凶門。」
譚楚鋒將自己測出的內容告知兩人。
薑禮聽著譚楚鋒的分析,靈機一動:「如果真是按照你所說的,那我對這裡的結構有一個大致的猜想。」
薑禮俯身蹲下,將地麵的碎石全部扒拉開,露出泥土地麵,隨後一邊收集碎石,一邊解釋道。
「如果八條通道隨機變換,那麼這些通道肯定距離不遠,變換的時候要麼是以平台為中心旋轉,要麼是折疊拚接。
但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懸崖,高度落差很大,視線範圍內也隻有這一座吊橋,而且一路走下來都沒有岔路,所以我個人覺得折疊拚接的可能性並不大。
所以我猜測這裡的結構應該大概率是這樣的。」
他將碎石堆砌成一個小塔的模樣,隨後以此為中心,向八個方向拚出八條線:
「你們看,這小塔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這八條線就是八條通道,通道的盡頭就是青銅門。
雖然我們在這裡看不到其他門,但是我猜每扇門前也有一座吊橋,通往不同的地方。
所以其實可以把這裡當作一個盆地,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盆地中心的一座山,吊橋對麵暫時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但我估計走過去的八個區域之間並不全部聯通,不然這八條路就失去意義了。
所以走下去意義不大,但是退回去不知道要試多少次才能找到正確的通道,而且我們不知道通道對應的青銅門是不是固定的,也就是說,就算找到了有那幾個人腳印的路,最後麵對的也不一定是同一道門。」
譚楚鋒和靈樂覺得薑禮的分析有道理,但是分析出來的東西卻十分不利。
「那怎麼辦,這不相當於是進退兩難嗎?」
靈樂的臉色不太好看。
不過薑禮似乎月匈有成竹:「我有一個辦法,既可以驗證我的猜想,運氣好的話,還可以確定那幾個人走過的門。」
「什麼辦法?」譚楚鋒迫不及待地問道,就算他精通陣法,這會兒也是覺得有些束手無策。
「這個辦法有些簡單粗暴,那就是順著懸崖的岩壁圍著青銅門所在的這座山爬過去!」
薑禮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辦法有多瘋狂。
譚楚鋒和靈樂傻傻地看著薑禮,那表情似乎在說: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薑禮見兩人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不慌不忙地說道:
「我知道你們可能覺得這個辦法有點困難。」
有,點?
「但是我剛剛估算過了,我們走過全程大概用了十分鍾不到,以我們行走的速度來算,通道全長應該在八百米到一公裡以內,陣法為了順利運行,每條通道的全場應該都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八扇門所在的點位連接起來應該是一個圓形,半徑就是八百米到一公裡,圓的周長也就是六公裡左右。
雖然普通人很難做到我說的方式,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是有可能做到的。
如果我和譚楚鋒的推測沒有問題,那麼隻要我們順著岩壁一路爬過去,就能看到其他七扇門,隻要觀察其中哪扇門有打開過的痕跡,就能知道那幾個人走的是哪條路。」
似乎是為了安慰兩人,薑禮補充道: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隔壁就是。」
譚楚鋒一臉便秘似的表情:「那你怎麼不說運氣不好的話繞了一圈才發現雖然在隔壁但是選錯了邊呢?」
薑禮撓撓頭:「運氣應該不會這麼差吧。」
不過薑禮又想了想,自己的靈氣紅到發黑,一聲災厄為伴,躺床上玩個手機都能手滑正好砸到眼睛,好像也並不是沒可能。
想到這裡,薑禮問道:「你們倆誰是一生順風順水,家庭和睦的,吱個聲兒。」
靈樂幽幽地回答:「我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賣,正好被下山雲遊的師父解救收養,如果說少林寺是我家,那應該算是家庭和睦吧」
譚楚鋒憐憫地看了靈樂一眼,道:「我要好一點,家庭和睦,就是人生有點坎坷,不管乾什麼正事都離我的目標差上一點,不怕你們笑話,我憤而出家的原因就是當年高考離清華分數線就差一分。
如果是這樣就算了,但是後來聽說那年的高考試題很難,全國考生的成績都不理想,清華沒有招滿名額,就把分數線降低了一分,然而那個時候我的檔案已經被第二誌願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