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轉世(1 / 2)
濃姬動作乾脆利落,很快就打包帶回來了好幾隻咒靈回來,就像打包外賣回來一樣輕鬆。
好似從畫卷裡走出來的、穿著一身典雅和服、無論舉止打扮都符合京都人對女子想象的這樣一位小姐,笑吟吟地牽著幾隻奇形怪狀的黑乎乎的咒靈走過來,好像美女與野獸湊到一起的錯亂感。
「……破滅了。」玉梓喃喃自語。
「什麼?」山吹望月看向他。
「濃姬姐姐的形象,我以為她隻是跟在望月大人身邊……」
「想什麼呢,」山吹望月覺得好笑,伸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們舉辦的正式宴會,你沒注意到嗎,濃姬她就在我不遠處欸,她可是我的得力乾將。」
「這是妾身的榮幸。」雨女抿嘴輕笑。
「哎呦!我知道了,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濃姬姐姐跟您關係比較親近……」玉梓捂住了額頭。
「總大將可不留沒用的人在身邊。」黑狐狸默默地走到他們兩個人中間,幽幽地說道。
「別把我說得好像是什麼陰險狡詐的妖怪一樣好嗎?」山吹望月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些笑意,很顯然對此不以為意。
「把那些咒靈放在倉庫裡養著吧,等下次傑來了讓他試試。我以前也沒見過咒靈操使,具體的術式還得等他自己來琢磨。」
「望月大人,您要去哪裡?我陪您一起去吧。」
黑狐狸見山吹望月起身,舔了舔自己的毛,抬頭看向他,準備等山吹望月一答應便跳上他的肩膀。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也要給我留點私人空間嘛,小黑。」山吹望月朝黑狐狸眨眨眼,便轉身走向了牆壁,縱身一躍跳上牆,消失在了他人視野中。
「不是我說,望月大人怎麼不走正門?這都好幾次了吧。這裡不是他家嗎?」玉梓發自內心地提出疑問。
「好像總大將一直都有這個習慣,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習慣了翻牆離開吧。」
「說不定是種族特性,畢竟望月大人也一直沒說過自己是什麼妖怪。」
「真的?」
「是啊,不過大家基本上都猜望月大人的本體是狐狸。」
「話說望月大人這麼長時間了也沒帶回來什麼伴侶嗎?」
「沒有,八卦倒是也有,但是這麼長時間了,從平安時代到現在,連跟著惡羅王玩的、那個大家都說會跟和服過一輩子的妖狐都有喜歡的人類了,咱們總大將卻一直沒有提過。」黑狐狸人性化地嘆了口氣。
「你對巴衛的定語怎麼這麼長,這莫非是同族之間的看法?」
「不過也確實是這樣,也不是沒有人大著膽子來問總大將我們什麼時候能有小少爺,但是總大將一般都搪塞過去了。」
話題從山吹望月為什麼翻牆開始,然後漸行漸遠,拐到了
還沒走遠的山吹望月當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他就是不理。
要是一般的時候,帶著黑狐狸就帶著了,但是山吹望月這次是想去看看夏目若菜,順便也去看看那山野裡的山吹花。
這種事情他覺得還是不要帶人比較好,不然有口也說不清。
太淺薄了啊那些妖怪,異性之間不是隻有愛情的好嗎?山吹望月在心裡哼了一聲。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提夏目玲子和山吹望月的過去。
出於某些緣故,山吹望月的時間線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就好像山吹乙女去世的時候,雪麗知道關西的望月組,但是那個時候山吹望月還隻是一個實力一般般的半妖。
他跟夏目玲子相遇的時候也是同理,那個時間段,他從地獄裡出來沒多久,正在找能夠畫陣法壓製詛咒的地方。
與他初次見麵的夏目玲子幫了他,作為答謝,山吹望月把名字給了她——因為夏目玲子說她在收集名字做友人帳。
這是他認識的第一個人類,也是第一個不去透過他看其他人的朋友。
於是山吹望月便跟著夏目玲子瘋玩了一段時間,她帶著他去人類的市集,告訴他要怎麼樣打扮,要隱藏到什麼地步才更像人類。
夏目玲子用剪刀剪去山吹望月的長頭發,那段時間山吹望月都頂著一頭狗啃出來的劉海,看上去傻裡傻氣的。
山吹望月則帶著夏目玲子去一些鬼怪告訴他的隱蔽的去處,不危險,但是很美麗妖冶。
山洞裡腐食的螢火蟲在黑暗中飛舞,柔和的光四散開來,藍色的火焰如水一般柔軟,好似一場流動的盛宴。
他們爬樹,跳海,他們大笑,聊天,他們在大街小巷手舞足蹈,像是快活的瘋子。他們不說過去,不談秘密,就隻是在燃燒,燃燒,燃燒。
夏目玲子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很好很溫柔的好人。山吹望月由衷地希望她那耀眼又溫暖的靈魂在轉世之後也能幸福。
……
自從上次從床頭發現了山吹花然後睡得很香之後,夏目若菜就喜歡上了這種花。
明艷的,生命力頑強的,隨處可見的,是在春光明媚之時盛開的美麗花朵。
剛好東京附近的山上就有一片山吹花,夏目若菜發現之後就很高興地父母說了這件事。
想來今天,那些山上的花就應該差不多都盛開了,小小的夏目若菜心裡高興地想著。她在父母的縱容下於清晨就飛奔上山,想要親眼目睹花朵的美。
「棣棠叢叢,朝霧蒙蒙,水車小屋靜。傳來陣陣兒歌聲。北國的春天,啊,北國的春天已來臨……」
跑在路上,她唱著這首歌。其實它真正的含義是思鄉,但是因為很喜歡裡麵的曲調和歌詞,所以夏目若菜也就忽略了這一點,哼出來了歡快和春意盎然的感覺。
而當她跑上山之後,卻看到了從未想象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