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城門再遇楊樂安,態度曖昧費思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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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縷縷餘暉鑲嵌在雲上,將半個天空都染成了紅色。

林中的官道在這春日的傍晚,顯得無比靜謐。

緣行挑了塊平坦的地方,彎月要收拾起枯黃的野草,整理出一個圈子,就著善銘撿拾的乾柴,點燃篝火。

很快,太陽徹底隱匿下去,四周立時暗了下來,溫度也隨之驟降。

夜晚的春風少了白日的溫煦,吹到人身上,夾帶著清冷。

隻有明滅不定的火焰,給人以溫暖。

緣行瞥了眼神態失落的善銘,眉頭微微皺下,不悅道:「這一路上悶悶不樂,不喜歡我的決定嗎?」

善銘聞言一驚,急忙搖頭,可見他仍逼視著,才喃喃回了句:「不是說好與白大哥結伴入京的嗎?師叔為何找借口特意避開了?」

緣行嘆口氣,說起在渡船上認識的白景程,那還真是個妙人,長相脫俗氣質乾淨不說,他還脾氣溫和極善言談,身上更是毫無此時書生的傲氣,對誰都先笑三分。單看小沙彌的反應就知道了,這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物。

僅僅同行了一天多,善銘便一口一句白大哥的叫上了。

但一向與人為善、脾氣極好的緣行卻一反常態,與對方並不親近,甚至言談之中有著十足的戒備。

不是出於偏見,他在與對方相處時,不知為何,心裡總感覺不痛快,而上一個給他這種感覺的是靳元正,那可是能將自己外孫女扔出來做誘餌的狠角色。

正因為如此,明明是順路的,緣行寧肯繞遠多耽誤幾天也要與之分開。他選擇相信自己應驗了好多次的靈覺,怕再呆下去會被對方賣了,離這種人越遠越好才安全。

對於小師侄的疑問,緣行沒有證據,人家好歹幫著付了船錢,也不好直接說出白景程不是好人這樣的話。

善銘還是孩子,沒有吃過虧,這時說什麼也是無用? 他隻能嘆氣? 從背包中取出剩餘的麥芽糖遞過去。

當初,緣行怕善銘沒有節製? 吃壞了牙? 是以將麥芽糖收到了自己的行囊,每日隻給一塊。

這時竟這麼大方? 全都取了出來,善銘的鬱悶一下子不見了。

果然? 白景程再好? 那也隻是認識沒幾天的陌生人,哪有到了嘴裡的糖甜啊。

這邊緣行正在對小師侄進行安撫,他們身後幾裡處的一間客棧內,涉及到他們的對話也在進行。

「公子何必這般在意那個和尚?」身材魁梧的大漢坐在桌旁? 滿麵的不解:「好生不識好歹? 若不是您攔著,小的早將他教訓一頓給您出氣了。」

「胡鬧。你這暴躁脾氣若是還不改,趁早回蜀中老家去,免得在入京後給我招禍。」白景程皺眉瞪他一眼,不悅道。

壯漢被他嗬斥? 不敢反駁,過了好一會兒? 才又嘟囔道:「不過是連河都沒錢過的窮酸和尚,招惹便招惹了。」

「京畿之地歷來臥虎藏龍? 隻看表麵,你怎知人家能不能得罪?」白景程深知對麵這位的脾性? 嘆氣搖頭? 給自己斟了酒? 小抿一口,才解釋道:「你當我對其麵相的斷語是憑白說的?」

「那和尚還真有什麼奇特之處不成?」壯漢一愣,問道。話一出口卻又恍然,心道怪不得一向高傲的公子會屈尊降貴刻意接近那兩個和尚。

「似富貴,又像落魄,似長壽,又有短命之相,無論我怎麼推敲,竟都好似錯的,所以才說出奇特二字。」白景程可惜的搖搖頭:「若是多接觸幾日,興許能打聽出什麼,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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