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一張支票(2 / 2)
「您是要帶出去玩?」
「不行嗎?」信使反問道。
銷售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但想起信使要包的是安思恩後,眉頭很快就舒展開來。
安思恩雖然是被綁過來的,屬於來路不正的那一類,但人家是為了錢主動下海的,論安全性甚至要比店裡絕大部分技師都要高。
況且他們清楚安思恩的家庭狀況,這種善良的女孩最好控製,母親在醫院躺著,她沒膽子跑路或者告發他們。
「當然沒問題,我們會把她的牌子暫時下了,這一個月她都不用接客,每晚都會在休息室等著,保證隨叫隨到。」
信使問道:「那我今晚就帶出去應該也可以吧?」
「一直到下個月為止小安都任您處置,隻要別落下傷殘就行。」
銷售很爽快的答應了。
好久沒碰上大客戶的銷售,把方方麵麵的事情都安排的非常妥當。
這家分店剛開業沒多久,名聲還沒打出去,大部分技師都是從總店那邊落選,秉承不浪費原則發配過來的。
而能去的起總店的人,自然看不上這家分店,所以銷售他這麼做,是想通過信使打響這裡的招牌。
說白了就是他不滿足做一個分店的銷售,還想繼續往上爬,繼續往上爬的條件就是把分店做大做強,得到店長的賞識和推薦。
銷售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辦完剩餘的手續,安思恩正式成為信使的所有物,期限一個月。
這一個月隻要你不把人毀容或者弄成殘廢,哪怕每天都讓她做高數,跑馬拉鬆,玩挺舉都行。
趁著信使和銷售聊天聯絡感情的空檔,安思恩拿回自己的手機,回到休息室換上常服。
她如果穿著這身吊帶裙出去,絕對吸睛爆表,一路上回頭率肯定是百分之百。
當然,也有可能被路過的巡警帶到派出所拘留。
換上熱褲和短袖T恤的安思恩妝容正常了許多,從外表上看青春靚麗,和在校大學生沒有任何區別。
她默默打開副駕座車門上了信使的車。
在銷售的歡送中,信使載著她離開了別墅區。
看著被遠遠甩在身後的別墅,安思恩到現在都有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這一個月她已經習慣了在黃昏上班,清晨離開,第一次看到別墅區的夜景,竟然有些不太適應。
莫名其妙遇到一個超有錢的賞金獵人,然後又莫名其妙獲得一大筆錢,緊接著稀裡糊塗的被包養一個月。
說實話今晚這幾個小時的經歷,和霸道總裁的故事都有的一拚。
我就這麼出來了?
安思恩不斷在心底反問。
雖然隻是暫時的,但她確確實實的離開了那個魔窟。
而且,根據信使所說,如果能提供老板的情報,她或許還可以親手摧毀這個魔窟。
信使的存在,仿佛是老天爺可憐她的遭遇,刻意安排了一個正義使者來拯救她,帶她脫離苦海。
安思恩目視前方,怔怔出神。
既然今晚不用接客,我該乾什麼呢?
安思恩一時竟想不到自己今晚該做什麼,以往這個時間點,她還在別墅內的休息室或者床上。
毫無征兆的放了一天假,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去醫院,這時候住院部的病人們應該已經熟睡了,不能去打擾別人休息。
回家睡覺,生物鍾已經完全顛倒的自己,就算回去也不一定睡不著。
就在安思恩迷茫之際,信使的詢問,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家在哪?」信使問道。
「振興路32巷區。」
安思恩想都沒想下意識的回答道。
「你接下裡還有事沒?沒事兒的話我就送你回家。」
信使專心致誌的開著車,看都沒看她一眼。
安思恩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的低下頭:「……沒。」
得到肯定的答復後,信使開啟導航,調轉車頭朝著振興路駛去。
半小時後,車子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下,破舊的鐵欄門上布滿鐵鏽,不禁讓人懷疑,它能不能扛得住嬰兒車的撞擊。
「是這兒吧?」
「嗯,謝謝。」
安思恩收拾好挎包打開車門下了車。
鐵欄門就隻是一個擺設,並沒有上鎖。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安思恩進入小區,她朝著車子揮揮手示意信使可以離開了,然後轉身朝著黑漆漆的居民樓走去。
現在本就是深夜,加上小區內部沒有路燈,所以安思恩走的很慢,她掏出手機想打開手電筒照明。
就在這時,一股強光從身後傳來。
是信使打開了車燈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安思恩將手機頁麵切換到聊天界麵,發了句謝謝。
她咳嗽了一聲,點亮樓道內忽明忽暗的聲控燈,走上樓梯。
信使在小區外靜靜的看著,直到三樓房間的燈光亮起,他才離開。
回來之前安思恩已經在別墅內洗過澡了,她仰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過了好一會兒,安思恩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起身。
她從挎包中翻出那支藏有支票的口紅,將支票從夾縫中抽出來。
安思恩將卷成圓柱體的支票舒展開來,用衛生紙小心翼翼的擦去上麵殘餘的口紅。
她不知道這張支票到底是真是假,但從信使那揮金如土,幾萬塊錢說轉就轉的態度來看,大概率是真的。
困擾自己好幾個月的醫藥費就這樣解決了。
安思恩很想笑,但死活也笑不出來。
她凝視著這張支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樣一直看著,直到小區內流浪狗的叫聲將她拉回現實。
安思恩拍拍臉長舒一口氣,從抽屜裡翻出來一個信封把支票密封,壓在詞典下麵。
做完這一切後,她回到床上準備睡覺。
然而安思恩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她從床爬上起來,回到書桌旁,拿起支票夾到詞典裡麵,然後又把詞典放到抽屜內。
夜晚的微風透過紗窗吹拂著窗簾,也吹拂著安思恩的臉頰,她看了眼紗窗,久違的將紗窗和房門一齊鎖上,打開了空調。
回到床邊,安思恩怎麼也躺不下去,最終她把裝有支票的信封,從詞典中抽出來壓在枕頭下麵。
這一次,她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