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人情社會的規則(1 / 2)
市醫院的某病房。
金平安正躺在病床上,臉上帶著痛苦麵具,雙手死命揉著太陽穴。
雖說經過三天休息,回溯能力的後遺症有所好轉,但好轉並不意味著輕鬆。
此時此刻,金平安感覺自己跟急性鼻炎發作一樣,腦子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邊烤還一邊被人改刀。
由於信使提到近期王友才隨時可能去別墅視察。
所以金平安不得不冒險一次,一天之內連續使用五次回溯,來確定薑開濟和梅建柏是否有問題。
然後他就一直躺屍到現在。
信使靠著窗戶說道:「自作自受。」
「鬼知道你嘴裡的最近,時間居然這麼長!」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頭疼的更厲害了。
金平安拿起床頭的阿司匹林,倒了兩片就著水服下。
「萬一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探查出他的行程,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信使瞥了他一眼。
調查一個王友才很難嗎?
這感覺就像你的朋友通過各種手段渠道,最終花一萬塊買到一款限量耳機,並為之沾沾自喜時。
你花九十九買到了同款同質量同性能的產品,而且還是買一送一的那種。
為了照顧金平安這個缺心眼的心情,信使並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金平安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不過,沒想到你居然來的這麼早啊。」
雖然知道信使對這件案子很上心,但這也上心過頭了。
田浩約定的時間在九點半,現在是上午八點五十分,而信使在八點二十就到達病房。
順便非常殘忍地把他從睡夢中叫醒,讓他感受真·燒腦的痛苦。
信使看著窗外:「我隻是每天醒的比較早而已。」
之所以來的這麼早。
一是他掌握了關鍵情報,跟進調查可以暫時先放一放。
二是他想看看金平安這邊的進展,順便看著他陷入絕望。
距離王友才被抓已經過去了兩天,今天是田浩來醫院跟金平安講述案件進展的日子。
他因為後遺症一時半會兒離不開醫院,而手機裡有些話也不方便講,所以兩人就約定了日期,麵對麵會談。
為此金平安還把信使也給叫上了。
在他看來對方顯然沒有聽自己勸阻,還在一個人調查案件。
與其各自為戰,不如聚在一起交流一下情報。
金平安是這麼想的。
伴隨著藥效發作,金平安的頭疼有所緩解,但由於他阿司匹林吃的太多,現在有點犯惡心。
信使靠在落地窗旁看風景,金平安強忍頭疼和惡心感。
兩人陷入迷之沉默,就這樣靜靜的等待田浩的到來。
半小時過後,伴隨著一陣開門聲,田浩身著便裝,拖著疲倦的身體走進病房。
在他身後還跟著另一個金平安意想不到的人——刑警隊副隊長劉園。
「平安,你這家族遺傳病,真該找個時間好好檢查檢查了。」
穿著警服的劉園把果籃放到矮桌上,在看到信使時表情有些意外:「這位是?」
金平安打了個馬虎眼:「他是我的線人,也是這次案件的參與者,不用在意。」
信使很出名不假,但距離大清洗事件已經過去七年了,很少有人會把七年前的人物一直記在腦海裡。
而且七年過去了,信使現在的長相和打扮總不可能還跟七年前一模一樣吧。
劉園沒認出來也很正常。
不是誰都跟田浩一樣,沒事兒就喜歡看通緝令和賞金獵人危險排名。
劉園笑著朝信使伸出手:「這樣啊,十分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回應他的隻有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劉園也不生氣,順手扌莫向旁邊的桌子,拿起水果刀削起蘋果來。
本來田浩還想關心金平安兩句,可是對方顯然已經等不急了。
「老田,結果怎麼樣了,找到那些失蹤的女孩了嗎?那個王友才招了沒?」
提到王友才,田浩臉上勉強擠出來的一點笑容,徹底消散。
他嘆了口氣說道:「沒招,他一直聲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去別墅是找小姐的,那些人和他沒關係。」
「那王升呢?一個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人,莫名其妙失蹤了,他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還有那個陶君是他的保安隊隊長吧!他指示假王升去綁架,王友才敢說自己完全不知情?我們可是有人證的!」
金平安激動的喊道。
情緒過激讓回溯能力的後遺症再次發作。
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讓金平安的大腦完全沒法進行細致思考,表情在不知不覺中扭成一團。
「冷靜一點,事情沒那麼簡單。」
田浩抬手示意金平安冷靜:「你能想到的,我們自然能想得到,我們都能想到的,而王友才同樣也能想得到,他早就做好準備了。」
田浩表情苦澀:「根據調查和他的口述,王升是他的同鄉,幾個月前因為一次意外事故燒傷了右手,所以打算辭職回老家修養一陣子。
他不僅拿出了王升的親筆辭職書,還有離職時簽的文件,經過比對確實是王升本人的字跡。」
「這肯定是他逼著王升簽的!」
金平安大叫道。
田浩悵然道:「是啊,就算我們知道這有可能是他逼著王升簽的,但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不是王升的主觀意願。」
「那陶君呢!陶君指派假王升進行綁架,這點我們可是有人證的!」
金平安追問道。
「陶君跑路了,在隊裡的人帶著抓捕令來到他的住所時,他人已經跑沒影了。」
田浩揉了揉額頭:「而且王友才一口咬定那些都是陶君的私下行動,和他沒關係,我們也沒辦法證明是他指示陶君去乾的那些事。」
證據不足。
犯下累累罪行的人渣,因為這四個字得而繼續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