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王友才的囑咐(1 / 2)
高彬遇襲這事兒,即使不去刻意打聽,也能收到消息。
如果單是炸車,或許不會鬧出這麼大的新聞,偏偏田浩好死不死的把高彬捎上了車。
這事態就瞬間嚴重了。
檢察官遭遇襲擊,可比尋常的謀殺要嚴重的多。
這下所有案子都要先靠邊站。
薑開濟從會所那抓抓來的一群人才審訊到一半,就急忙給這四位重量級嘉賓騰出位置。
而身為千花市的究極平衡手、頭號情報商、反向牆頭草的宋傑,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王友才!你是不是想死!啊?!」
王友才躲在安全屋內,麵色陰沉的看著另一部手機上的情報簡訊。
「我讓你解決金平安,你就用這種方法殺人?要是這麼簡單,我自己動手不就得了,還找你乾什麼!」
王友才冷笑一聲。
找我乾什麼?找我不就為了撇清關係嗎。
「我現在亡命徒一個,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方法很奇怪嗎?」
王友才反問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還指望我進行幾個月的周密布局不成?」
「我知道你的時間不多,也考慮過你會用比較激進的手段。」
宋傑憤怒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無奈:「但是再怎麼緊迫,你也應該花兩三天時間,先調查清楚他們的行程!」
「你這次襲擊,把那個上頭派來的檢察官也卷進來了!
那群心裡有鬼的家夥們,為了自證清白,可是把我的情報網砍了將近一半!」
要說高彬遇襲對誰的影響最大,不是金平安,也不是王友才,而是宋傑。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次襲擊,是沖著高彬這位檢查官來的。
為的就是掩蓋某些卑劣的過往,防止這位檢察官查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少老狐狸都在心底咒罵,到底是那個沒腦子乾出這種事,這不就相當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至於為什麼對宋傑的影響最大。
那麼,為什麼這四位殺手能精準的扌莫清這位高檢察官的行程,並在他臨時乘坐的汽車下安裝炸彈呢?
那肯定是宋傑這個情報販子搞得鬼啊。
高彬身為檢察官,他的一切行程都不會對外透露,那些心裡有鬼的人,也沒敢派人盯著這位檢察官。
萬一對方發現有人跟蹤,反手把人擒住,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等於是不打自招。
他們就算是跟,也隻會雇傭宋傑的人跟。
幾乎是在得知高彬遇襲的同一時間,所有人都把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拔除,誰都不敢背這口黑鍋。
田浩偶遇高彬,主動送他一程的舉動,間接幫他清理掉了不少監視人員,順便還讓宋傑背了口黑鍋。
但是,在千花市已經一無所有的王友才,哪還會在乎這些。
他扭了扭脖子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嗬嗬,有用嗎,誰知道田浩在路上會遇到那個檢察官……沒有他,我已經成功了不是嗎?」
如果這次行動中,車上沒有高彬,那這會自己已經在出城的路上了。
而不是像隻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苟在這個安全屋裡。
王友才深感命運對他充滿了惡意。
「世上沒有如果,隻有結果。結果就是你不僅失敗了,還給我惹來了大麻煩。」
宋傑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我不是張鳳那樣的賭徒,期望著你能完成任務幫我回本止血,我隻會現在就把你交出去及時止損。」
「我庇護你所能產生的利益,已經超過了我所付出的代價,你覺得你和你弟弟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這話已經帶上了逼宮的意思,但王友才並不擔心。
既然對方還在跟他聯係,而不是直接把自己的行蹤透露給警方,那就代表事情還有轉機。
王友才很清楚,宋傑說這話的目的,隻不過是拿王友德安危來威脅自己,想讓自己加快進程。
順便在審訊時跟他撇清關係,一力承擔所有的黑鍋。
換做以往,王友才肯定會表麵上答應,然後在背地裡使絆子。
但現在不同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已經不是那個行業巨頭了,隻是一隻苟延殘喘的老鼠。
況且王友德還在宋傑手上,自己也沒資格跟宋傑翻臉。
王友才沉默不語,他的神色不斷變化,一會兒憤怒,一會兒悲苦,一會兒嗤笑,最終變成深深的無奈。
「我會在近期自首。」
王友才深吸一口氣:「已經快一天了,王友德走到哪了?」
宋傑那邊滿意的點點頭:「已經離開千花的地界,現在在千花和水木市交界的一個地方小鎮上。」
王友才說道:「不介意幫我打個視頻通話吧。」
「可以。」
王友才拿起宋傑給他準備的備用手機,不見他有所操作,手機便開始自動運行軟件。
很快,視頻電話接通了。
「餵?哥,你在嗎?」
整張屏幕都被王友德的大臉所覆蓋。
「把手機拿遠點,別貼著攝像頭!」
王友才沒好氣的說道。
「哦哦,行,哥,我已經離開千花了,現在正處於交界地帶的小鎮上。」
王友德知道王友才的潛台詞,這是讓他拿手機拍攝一下四周的環境。
這些都是兄弟倆在昨天對好的暗號。
環拍一圈窗外的景色後,王友才大致確定了王友德的位置。
畢竟他也有自己的跑路渠道,對這些跑路的必經地點肯定有一定的了解。
見弟弟平安無事,王友才的心情稍稍好轉。
王友德灌了口啤酒問道:「哥,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王友才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斟酌了一會兒答復道:「我這邊……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先離開那裡,在水木市找個穩定的落腳點,回頭我會聯係你。」
「哦,好的……」王友德的興致看起來並不高昂。
就在王友才打算掛掉視頻電話時,他開口道:「哥,我雖然不懂商業和人脈上的彎彎道道,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我還是想說一句。」
王友德放下酒瓶子,用雙手把手機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