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敢以朝廷兵馬謀逆者(1 / 2)
伯府正堂內,燈火明滅。
梁珤臉色陰晴不定,看向兩人,神色難看。
自己能壓過張福,承繼京營總兵官,大半是靠自己的實力,小半嗎,肯定跟自己倒向了太上皇有一定的關係。
不過現在拿這個來威脅自己,焦敬可看錯人了。
「怎麼,本伯南征北戰,還不值這一個京營提調總兵官的位子?」
「隆平侯是寧王的走狗又能如何,除了範廣孫勇那幾個勇於任事一方的勇將,他可不比不上本伯的武功,寧王不管事,他拿什麼來跟本伯比。」
會昌伯聞言瞪大了眼,不能相信,這個梁珤,竟然把之前宗室們給他活動的功績一下都給磨砂了。
比自己……呸,梁珤真不是東西啊。
焦敬下巴微抬:
「怎麼,伯爺這話的意思,是翻臉不認人,拿起快子吃飯,放下快子罵娘啊。」
梁珤冷笑一聲:
「本伯不耐煩跟你們糾纏這個,本伯要的是報仇,給兒子報仇。」
焦敬眼珠子一轉,突然笑了:
「伯爺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樣吧,我回去稟告太上皇,把伯爺的想法跟太上皇說了,想來太上皇宅心仁厚,定然會給伯爺一個交代。」
會昌伯有些著急:
「不……」
焦敬攔住了會昌伯,臉色難看:
「伯爺,實話跟你說吧,走到今兒這一步,什麼事兒都由不得你了,是,你現在可以投靠寧王,但是你要想明白了,投靠了寧王,你能拿到什麼。」
「京中京外,寧王麾下有多少可用的武將,不提親近的懷寧伯,定襄伯,就說楊信楊能、陳成楊玉,那個不是頂級的武將。」
「伯爺再是能打,又能跟那個武將比?」
梁珤聞言臉更黑了。
好半天之後,他突然笑了:
「駙馬爺也是通透人物,我就不說暗話了,皇上那邊,有寧王,有戰功赫赫的武將,而太上皇這邊,不但沒有武將,就更不要提能夠比肩寧王的人才了。」
「太上皇若是真心想要本伯效命,本伯願意做太上皇的寧王。」
梁珤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焦敬。
焦敬聞言心中一曬,心道就你區區梁珤,也想要比肩寧王,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雖然心中這樣想,焦敬臉上卻不動聲色,想著可能的應對,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梁珤開出的價碼雖然高,但是也不是說不能商量。
「寧王之尊位,就算是太上皇也承認,寧王殿下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開疆拓土,滅亡敵國,挽社稷於既倒,這樣的功績,誰也不能抹殺。」
「太上皇禮敬賢才,就算是敬重伯爺,許了伯爺以王爵尊位,難道伯爺就能承受嗎?」
「立下此等大功,想來以伯爺之尊貴,進位侯爵是穩妥的。」
梁珤冷笑一聲,昨日還是國公,今兒就變成了侯爵,這個焦敬,倒是還的一手好價碼。
「既然駙馬爺如此沒有誠意,那就不用再談了。」
會昌伯急忙起身:
「伯爺,若是你真能助陛下,這一個國公肯定是可以談的。」
梁珤搖了搖頭:
「如此乾冒奇險的大罪,我梁珤可不敢。」
焦敬與會昌伯對望一眼,都有些無奈,國公已經是太上皇給出的底限了,再向上,太上皇可不願意給。
不是哪個皇帝都有朱祁玉這樣的心月匈。
會昌伯一臉頹喪,焦敬臉上也是一臉無奈,眼瞧著是談不下去了。
焦敬起身:
「要不這樣吧,伯爺,今兒天晚了,伯爺也好好想想,咱們也回去思量一番,該當如何處置。」
會昌伯一臉懵逼,看著起身的焦敬,屁股在凳子上不想起來。
梁珤臉上不動聲色,雖然心中疑惑退縮,但還是順著焦敬說了:
「本伯就不需要思量了,駙馬爺回去之後,請示太上皇一番,看看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告辭之後,會昌伯與焦敬出了伯府。
上了馬車,會昌伯氣急敗壞的對焦敬數落了:
「答應他梁珤就是了,太上皇反正都會同意的,咱們如此這般的來回走動,不是什麼好事。」
焦敬冷笑一聲:
「梁珤此人,鷹視狼顧,不是易與之輩,咱們跟他打交道,不能求幾次成事,也不能想著咱們自己就把他說服了。」
焦敬說著,意味深長的:
「這朝堂上,有的是看不上焦敬的。」
第二日早朝。
文武百官齊至,蘇城站在了武將班首,聽著文官武勛們奏事,一直在隊首閉目養神著。
「臣劾十二團營提調總兵官梁珤,縱容不法,毀傷民眾,打壓不法,計有百餘畝民田被毀,民眾死於其家者十四五人。」
浙江道掌道禦史董路出班奏事。
一時間,朝野上下的目光,全都匯聚到了梁珤的身上。
新立戰功的武勛,被提升為京營總兵官,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禦史們卻找上了門,這裡麵,有著不一樣的味道。
很快,禮科給事中餘儼出列:
「臣劾保定伯梁珤縱子行凶,事後又命家丁尋機害人,如此枉顧我大明子民性命之人,有何資格立於這朝堂之上。」
「臣附議。」
「臣附議。」
不斷有科道官員們站出來,參劾梁珤。
朱祁玉看向站在石頭身側的梁珤,問著:
「保定伯,對於諸卿的參劾,你有何話說?」
梁珤出列: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為人正直,為官請命,為將不惜死,怎麼可能會有這些個罪狀。」
「禦史們風聞奏事,朝中多的是眼紅臣為總兵官之人,若是有一個人參劾,臣就自辯一次,臣就無需再理會京營事務,整日裡自辯就是了。」
朱祁玉臉上有些掛不住,好你個梁珤,朕問你,你反倒問起朕來了,真當朕不能收拾你了。
「於尚書,兵部管束天下兵馬,你說說,保定伯該當如何處置?」
於謙出列,恭敬的說著:
「保定伯家事,臣也有耳聞,然而三法司行事,向來以規矩為先,風聞奏事,隻是奏事,保定伯一事,還需證據。」
蘇城出班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