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敢不敢踏破宮門(1 / 2)
坤寧宮深處,皇後寢宮內,燈火通明,太監宮女進進出出,不時有挎著藥箱的太醫匆匆進入院內。
侍衛林立,站滿了門口與院子兩側,房頂上隱隱約約也能看到侍衛的身影閃爍。
進出的宮內太監被嚴格盤查。
皇後身邊侍奉的大宮女年兒因著被搜身,嗬斥了幾個侍衛,差點兒被幾個侍衛扭倒,若不是侍衛頭子喊的快,年兒少不得要跟大地來一次親密接觸。
新近任了龍驤衛指揮使的胡同笑眯眯的向年兒賠罪:
「姑娘贖罪,皇上昏迷,兒郎們的弦崩的太緊,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贖罪。」
年兒打量了一下周遭陌生的侍衛,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揉著被扭扯的頗疼的胳膊,聲音無奈:
「這裡是坤寧宮,皇後的寢宮,胡大人還是約束一下部下,沒得惹了內廷大璫,朝廷貴人,就不是你能吃罪的起了。」
胡同笑眯眯的應了,陪著年兒進了寢宮。
兩人走到寢宮內,隔著一道門,看到了內裡聚集的幾個太醫,躺在錦榻上的皇上,垂首在側的皇後。
兩個侍衛的手突然伸了出來,攔住了兩人。
年兒臉色微變:
「你們仔細看清楚了,本姑娘是誰?」
兩個侍衛冷著臉,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年兒怒瞪胡同。
胡同尷尬的拍了拍手,到了這兒他也沒法,這幾個侍衛是直屬皇帝的,隻有皇帝的命令才能讓他們抬抬手。
現在皇上昏迷不醒,那能指揮動他們的,就隻有垂首的皇後了。
皇後抬起頭,看到年兒,擺了擺手。
兩個侍衛無聲無息的退開,年兒跟胡同這才能向前。
「站那兒說吧。」
皇後的聲音裡帶著疲憊,看了一眼低聲商量的幾個太醫,對著走過來的胡同跟年兒說著。
年兒微微一愣,急切的說:
「娘娘,是我,年兒啊。」
皇後眉頭皺了起來,目光掃過年兒,後背靠上了錦榻,語氣裡滿是不耐:
「說吧。」
年兒聽到皇後語氣裡的不耐煩,知道自家這位主子現在心情很差,自己若是再多說一個無用的字,怕是就要挨板子。
「娘娘,寧王妃求見,想要拜見娘娘。」
「不見。」
皇後手一擺,示意兩人下去。
年兒還想說什麼,就被胡同攔住了,兩人退出了寢宮。
出了殿內,胡同笑眯眯的向年兒說了:
「皇後娘娘憂心陛下,姑娘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自忙去吧。」
年兒無奈,隻得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胡同看著年兒的背影,手一擺,一個侍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旁邊。
「十二個時辰盯緊了,別讓她鬧什麼幺蛾子。」
侍衛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胡同吩咐了侍衛,又在坤寧宮內外巡視了一遍,經過一處小院的時候,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聽到幾聲嘰嘰聲音,這才閃身進了小院。
胡同剛剛站定,左右兩把鋼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胡同舉手,立即就感覺兩雙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扌莫索了一遍。
鋼刀離開脖子,胡同深吸了一口氣,才敢笑著開口:
「我都來了多少回了,你們還這麼謹慎。」
「進去吧。」
守門的明顯沒心思跟胡同聊天,冷冰冰的嗬斥著他進去。
胡同想要左右打量一下,卻被嗬斥了低頭,隻得低著頭,走進了回廊,進了院子中間的正堂。
正堂內,皇上正拿著書卷在看,旁邊是眯著眼打盹的任遙、老王。
「參見皇上。」
胡同跪下給朱祁玉磕頭。
朱祁玉放下書卷,看了胡同一眼:
「卿來了,外間情況如何,蘇城何時入宮來見我?」
胡同嘿嘿笑了笑:
「王爺已經入宮,估扌莫著再有半個時辰就能扌莫到這兒了,這會應該在陪皇後湖弄太醫們呢。」
「外間也還正常,朝堂有王爺跟各部院的老大人們主持,也還穩當,各衛也都安生,就連京營也是安穩的緊。」
朱祁玉嘆了口氣:
「難道是朕錯怪梁珤了?」
旁邊老王嘿嘿一笑:
「梁珤跟焦敬走的頗近,小德張呈上的線報裡,就有梁珤要求爵位的說辭,雖然隱晦,但是梁珤肯定不冤枉。」
朱祁玉吩咐了胡同:
「卿且去迎寧王,朕心中實在難安。」
胡同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屋子裡隻剩下三人,朱祁玉這才開口問了任遙:
「老任,你說說,這個梁珤,會不會反?」
任遙搖了搖頭:
「回陛下,臣不知道。」
朱祁玉微微一愕:
「寧王說梁珤會反,怎麼,你連寧王都不信了?」
任遙看著朱祁玉:
「臣自然是信任寧王的,但是梁珤反不反的,臣真不知道。」
「以往在軍中,寧王也不跟臣討論軍情,寧王跟臣討論的,多是護衛、暗殺、散手、妙招這些。」
朱祁玉聞言來了興趣,蘇城堂堂軍功起家的王爺,與護衛討論的,竟然不是軍國大事,而是江湖小事,倒是有意思。
「如此說來,寧王對武林的興趣,比軍務都要高嗎?」
旁邊老王眯著眼,仿佛睡不醒的模樣:
「這可不好說,寧王這人,天賦遠超常人,若是能跟我一起混江湖,那絕對也是武林巨擘,一方大老。」
旁邊任遙一臉好笑:
「狗屁的武林大老,皇上手指頭一動,就被滅的渣都不剩。」
說著,任遙向朱祁玉說了:
「皇上您別聽他胡扯,以前他混跡綠林的時候,闖出了些匪號,以為有吃有喝有人欺負就厲害了,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厚的癩蛤蟆。」
老王眯著眼,伸了個懶月要,笑眯眯的:
「就你好,任家堡的名號可不比……」
「又渾說什麼呢。」
院子裡響起蘇城的聲音,然後是蘇城快步走了進來。
原本已經變了臉色的任遙又坐了下去,臉上的潮紅退去,整個人也冷靜下來。
任家堡滅門慘桉,雖然不是老王下的手,但是跟老王有很大關係,所以任遙聽到任家堡,就差點兒暴走。
蘇城走進正堂,向朱祁玉行了禮,喝了口茶水。
朱祁玉笑著問了:
「外麵朝堂上現在怎麼樣?」
朱祁玉知道胡同的政治細胞不夠用,做護衛總領是足夠的,但朝堂上他能仰仗的,還是隻有蘇城。
蘇城在任遙讓開的椅子上坐下,笑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