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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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白鹿閣大堂內燭火滿堂,亮如白晝,空氣中彌散著清冽酒香。

九州文人齊聚於此,為的是承襲百年的墨壇盛事——曲水流觴宴。

文人於此,皆想借這盛事博一份名士的殊榮。

除了江楚。

他來此,是想睡文人。

他喜文人,半點武都不懂那種,性格柔軟體型嬌弱,稍微一碰就能月要身輕顫、眼尾薄紅。

謝秋水的話本子裡都是這麼寫的。

最好能夠在床事上擺出各種姿勢,另外一定要有一顆追名逐利的心,如此一來,待日後新鮮勁過了,贈名贈利好打發,一別兩寬不糾纏。

江楚一襲玄色束袖勁裝,長腿前邁,繞遍大堂的動作大開大合,像極了颯颯生風、神威奕奕的雄鷹。

最後,他在木質樓梯的拐角站定,雙手抱懷斜倚在樓梯側身。

鳳眸漆黑如墨,目光鋒銳炯異,這雙星光含威的眼此刻正微微眯著,視線在滿堂文人臉上逡巡而過。

雄鷹伺機待動、靜候獵物。

「九州文人,不過如此。」

幾息不過,那張俊美不羈的臉,格外失望得悠然長嘆,原因無他,在場無美人。

他是一個無比挑剔的人。

「倒也不必把性別鎖死。」

說話的是皇宮裡的總管大監張盛,也是十八年前縱馬金羚城的少將軍。

縱目宛月國境,能讓他如此甘心侍奉的惟有一人,那是先皇後的兒子,也是當今國主。

好歹沾一沾女色,一國之主隻喜南風,這若是傳出去……不敢想,不敢想。

張盛一如既往,伺機就勸。

「朕這叫從一而終。」江楚眉梢一挑,唇角掛著懶洋洋的笑,「葷素不忌,那是渣男行徑。」

張盛怔愣,這又是從那些話本子裡學來的汙穢之詞?

「這是……!」

突然,大堂裡齊齊發出贊嘆之聲。

江楚的注意力被大堂裡陡增的動靜吸引,下巴微仰,視線隨著眾人目光一起看向高懸半空的琉璃幻鏡。

幻鏡被縱橫相交的棋台鋪滿,棋盤上,正是前朝國師飛升前留下的珍瓏棋局。

珍瓏棋局,以星宿為子,天象為盤,是死局。

此刻,兩指拈棋的手出現在幻鏡中。

那隻手白皙如渡珠光,指節修長若竹,指骨玲瓏,甲蓋修剪的整齊平滑,像是一片玉貝盛在一束月輝裡,因著拈棋的動作,纖巧的指尖微微透出粉紅。

而讓江楚挪不開眼的,是那截如皎月的中指上,戴著一枚通體幽紅的精巧骨戒,在燭火的照耀下,正散發著惑人紅光。

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下,被拈在指尖的玄玉棋子輕落在破軍位置,隨著落棋動作,那截清瘦的皓腕滑出一斷好看的弧度。

「好棋!」

「好手!」

江楚由衷贊美,音調陡高,贊嘆之餘下意識站直了身體,雙臂垂落、身姿挺拔。

而那句突兀的贊詞果然被附近的讀書人聽得清楚,立時就有無數雙飽讀聖賢的眼睛怒視過來,帶著有辱斯文的鄙夷。

江楚歪頭,沖那些廣袖闊袍的文人挑了挑眉梢,眸光裡兜不住覓到獵物的興奮。

一側的張盛嘴角一陣抽搐,自家主子真就差把「我是斷袖」寫臉上了。

「公子,二樓給您定好了雅間。」他走上前半步,試圖把國主勸到樓上,壓低聲音再勸,「您在此處,若是被國子監那幾位大儒看到了,恐怕……。」

幾位大儒當真是江楚的克星。

在書生尚自震驚的目光中,江楚昂首踱步,沿著樓梯側身往前走到盡頭,轉身踏上木質樓梯。

「那個下棋的,洗乾淨送到府上。」

江楚:?!

身後傳來女子清脆響亮的聲音,江楚那雙流光湧動的雙眸一滯,唇角的笑意淡去幾分,就連抬起的右腳都跟著頓了頓,才落在最後一階木板上。

繼而在轉身剎那,他眉目含笑注視著手持骨鞭走上樓梯的紅裙少女。

「皇,表哥。」少女看清二樓欄杆處的人影,一步跨過數層台階往上走。

是平陽郡主,楚枂。

「見過郡主。」張盛躬身俯首見禮,把再次抽搐的唇角埋在陰影裡。

這一個兩個的,宛月恐是要完……

借著低頭間隙,他看到樓下已有書生交耳間頻頻抬頭,麵帶慍色向他們望過來。

「張叔。」平陽郡主朝張盛點了點頭,跟在江楚身後往雅間走。

二樓雅間窗扇大開,正對著琉璃幻鏡。鏡中那隻纖美的手拈棋落子,仍在繼續。

而江楚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幻鏡上,他負手立於窗前,偏頭往那座高懸大堂半空的八角長亭望去,對弈之人此刻正端坐亭中,身影綽綽。

長亭八麵鮫紗垂落,阻隔了外界視線,也阻斷嘈雜響動傳入亭中,擾亂執棋人心緒,對弈,最需心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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