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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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公子,幸會。」江楚拱手回禮,客套寒暄,「阿枂嬌蠻慣了,若她言行有不當之處,那一定是樓公子做得不合她心意,改了就成。」

樓飛雲:?!

宛月民風都如此淳樸又護短的嗎?

少年人乾笑一聲,道:「江兄長玩笑了,阿枂姑娘活潑率真,且不失正直坦盪,在下很是欽佩。」

楚枂在一旁溜溜轉著眼睛,朝江楚做鬼臉。

三人在樹下的石桌前坐下。

這是一棵相當有年歲的老槐樹,枝繁葉茂伸展開來,幾乎撐滿小半個後院,白色花簇從葉片裡垂掛著,院子另一邊,竹木水車慢悠悠轉動。

暗七自覺化身成端茶倒水的小廝,遠遠候著,隻在主子們茶水不夠時,上前添滿。

隻是和他一同候著的張盛,周身氣壓委實過低,冷得他血液裡都快要結出冰碴了。

縱使站得很遠,也能清楚聽到平陽郡主歡快響亮的聲音一串又一串傳來,在春末的耀眼天光裡,仿佛被風吹起的橙色藤蘿花,熱烈而鮮活,滿是生機。

講得是她和樓飛雲的一場相識,源自二人聯手救下一個被拐賣至青樓裡的姑娘。

少年人出門,一身俠氣相遇,不知生分二字,相談甚歡那便結伴而行,。

「如此說來,阿枂現住樓公子府上。」江楚端起茶盞朝樓燁一舉,低頭抿下半杯。

「聽聞近日是天盛太子二十周歲生辰,想來樓公子府上也很忙碌,若是阿枂叨擾,給她送這裡就行。」

江楚並未直接探聽樓飛雲在天盛皇室裡的身份,隻因他想,當今皇帝獨有一子,就是即將及冠的太子,楚枂心儀的隻要不是那個天之驕子,那這份姻緣就是十拿九穩的事。

隻要他妹子看上了,不管哪國皇室,都是他們的福氣。

頂著沉甸甸的福氣,樓飛雲笑容舒展,「不叨擾的,家父不過是先皇第三十九皇弟的表侄。」

笑盈盈的眉眼往楚枂那邊看去一眼,藏不住的稚嫩情意從眼尾悄悄溢出。

他繼續道:「給太子殿下的賀禮,家父早已命人送去。」

江楚正欲說話,忽然一陣風動,繁密的葉片被風掀起,嘩啦啦響聲從上方傳來。

天光伺機從斑駁罅隙漏下,一束束細光交錯落在三人身上。

有光束從樓飛雲臉頰斜過。

江楚注視著樓飛雲,眼底晃過一瞬困惑。

被日光柔化過的這張臉,讓他生出一二分熟悉感,他下意識撫上正心位置,擰眉不解。

酣睡在心底的蝶,被陰差陽錯喚醒,睡眼惺忪站在跑錯的片場。

這種感覺要怎麼形容呢?

熟悉到仿佛他日前剛剛經歷過,可呼之欲出的情愫偏偏就卡在晨曦時分的臨界點,試探不前。

江楚揉了揉眼角,隨手掐斷這縷情愫,揮手丟進了溫潤的風裡。

「怎會想到入道門修行?」無端被擾亂思緒,江楚再找不回方才卡在嘴邊的話,隻好隨意換了話題。

「我是被選中跟著瑞小王爺做伴學的。」樓飛雲解釋,「當今陛下隻有一子,國師向陛下諫言,在皇室宗親裡挑選與太子殿下生辰八字相和相輔之人,替他入道門修行祈福,後來選定瑞小王爺,而我因自幼與瑞小王爺玩得好,做了他的伴學。」

少年人無甚心機,三言兩語把皇家家事全抖了出來。

江楚漫不經心的聽著,突然指骨彈了一下茶盞,撩起眼皮問道:「天盛皇帝為何隻有一個兒子?」

這是先前被他臨時遺忘的疑問。

天盛的皇帝們,後宮嬪妃不計其數,子嗣更是百十計,史書所載子嗣最多的皇帝,一生共有兒女一百七十八人。

傳到慶帝這裡,怎就生不出來了?

「這個……」樓飛雲的表情變得嚴肅認真起來,就連眸光都多出幾分堅毅,「是因為陛下後宮隻有皇後娘娘一人,聽家父說,娘娘當年生產時傷了身子。」

這……

莫說是眼前少年郎,縱使江楚,都生出幾許對天盛皇帝的欽佩。

難得安靜坐著的楚枂雙手托腮,眨動著黑白分明的杏眼,深深吸了口氣,道:「喝這麼多茶,也不管飽啊。」

江楚聞言,揚了揚下巴示意一對少年人隨意,直到楚枂拉著樓飛雲手腕蹦蹦跳跳出了院子,他才從石桌前起身,屈指彈掉肩頭幾粟星白花瓣。

「暗七。」他朝假山那邊打了個響指,長腿前邁也往外走,一副愜意模樣。

暗七濃黑的眉毛向下一撇,匆匆向張盛拱了拱手,半臉視死如歸跟了出去。

經過昨夜一事,他深深體會到了留在金羚的兄弟們伴君如伴虎的不容易。

洛州城的繁華和金羚截然不同。

如果說金羚是精致雅萃的貴人,那洛州就是豪奢颯朗的將侯。

朱樓高閣綿延起伏,琉璃瓦在日光下散射出耀目星光,高高伸進蒼穹裡的飛簷極盡傲慢跋扈。

大街上往來叫賣的商賈、高騎駱駝趕路的行客,人人臉上都是遮不住的自得神色。

縱使不願承認,江楚的心裡也是嘆服,這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是中原大國的底氣在國民身上投射出的強國牛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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