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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拍是不對的。
李緒心知肚明，可不巧她的手總有自己的想法。
起初她保持二三十米的距離跟在雙麻花美女的身後，懷揣罪惡感沉迷於拍攝美景中。
沒想到她跟美女的興趣愛好還挺貼近的，一樣喜歡溜大街。
不同的是，美女自帶非凡的氣質像在巴黎走秀，她則跟二流子似的，左瞅瞅右瞧瞧，偏愛沾惹路邊鮮翠欲滴的野花。
李緒隻扌莫扌莫柔軟的花瓣而不摘花，畢竟好孩子要愛護環境才是。
當她順手拍了張路邊的小菊花發群裡分享而遭到眾人嫌棄之際，雙麻花美女突然朝一群不良打扮的團體走過去。
糟了！
李緒顧不得看聊天群裡的變動，連忙跟了上去。
英雄救美的橋段無論哪個時代都不過時，祖宗誠不欺我。
眼看雙麻花美女和不良們走進暗扌莫扌莫的小巷子裡，李緒飛速趕到，「已經沒事了！要問為什麼因為我來救你了——」
……哎？
誰救誰來著？
李緒揉揉眼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無論怎麼看巷子裡的構圖都是雙麻花美女把一眾不良們撂在地上，一手揪著一個，另一手還拿著警棍像敲西瓜似的往下敲。
她隻好順應時勢改口：「美女別打西瓜打我吧——啊不是，我是說打架不好，可以一起約個咖啡嗎。」
雙麻花睨著她，這才把人放下挺起月要身，用不慎沾染血跡的臉朝李緒似笑非笑道：「好呀。」
男男男人？！
*
李緒失戀了。
沒想到人生中初次一見鍾情的下場如此短暫且慘烈。
本以為一直跟在雙麻花旁邊的是他忠誠的小仆人，不想這位同樣品味時尚挑染發的眼鏡仔竟是雙麻花的弟弟。
因為李緒的注意力都在雙麻花身上，從而對他身旁的人自動關注減弱，摘掉濾鏡後才後知後覺，這咋還自帶買一贈一的。
跟他們搭話後，挑染發弟弟倒是存在感十足。
「你丫剛一直偷偷跟在我們身後吧，揍扁你哦，惡心的小白臉。」
附近的咖啡廳內，理所當然花著李緒的錢享受特大號水果芭菲的灰穀龍膽拿著吃芭菲用的小勺子指著李緒威脅道。
李緒誠懇認錯，「非常抱歉，在沒有經過你們的同意下偷拍了照片，因為你們長得實在太好看了。」
她拿出小鏡子認真撥了撥劉海整理發型，鄭重嚴肅地對龍膽說：「與此相對，你們盡管拍我吧，我就坐在這裡不動。不是我自誇，我好歹當過美術部的模特，不管是什麼姿勢我都可以。」
「噗。」灰穀蘭忍不住笑了，「什麼姿勢都可以嗎？」
「是的。」李緒看傻眼，呆呆地點頭。
美女笑起來真好看吶。
啊不對，現在是美男了。
龍膽並不接茬，嫌棄道：「你有病吧，誰想拍你。」
李緒因他的直言有些失望傷心，「真的不拍嗎，你看我剛才拍你們都拍了好多，你看看，啊，龍膽這張拍的好好看——」
李緒躲開龍膽的攻擊，將那張照片特地放大，也給旁邊的灰穀蘭看。
灰穀蘭一邊托腮，一邊隨意地在手機點幾下，「是好看，龍膽的每張照片都很上鏡呢。」
龍膽悶悶吃了一口芭菲，沒說話。
一時猶豫的後果就是在接下來的十分鍾內被迫忍受傾聽這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偷拍狂小白臉跟他哥變態嗜好（劃掉）的友好交流。
「我覺得龍膽留長發應該也很好看——蘭也是，若是短發肯定也是最好看的。」
忍了忍，李緒強捺住與這對兄弟交流x的欲-望。
畢竟他們才剛初識沒多久，雖宛若遇知音，但她唯恐嚇住對方。
灰穀蘭直接上手扌莫了扌莫她的頭發，撚起幾縷玩弄，再隨意地甩開，笑眯眯地對她說：
「我覺得李緒醬也好看哦，頭發很柔順，臉蛋也很可愛，剃成光頭的話恐怕也不影響美觀，剃掉的頭發還能用來收藏，一石二鳥呀。」
李緒莫名打了個冷戰，卻在灰穀蘭捏住她下巴不斷端詳的時候不得已維持靜止，乖乖任其動作，隻當對方是禮尚往來的誇獎，頓時更起勁了：
「蘭的半永久眉也非常適合你，你畫了眼線嗎，睫毛好長，每天都會自己紮辮子還是讓龍膽幫忙的，我自己紮雙麻花倒還好，紮單麻花就感覺很麻煩誒——」
下巴上的手轉而去掐住她的臉頰，遭受揉搓隻能嘟起嘴吧閉麥的李緒發出一串不知所雲的含糊音，灰穀蘭見狀嘴角的弧度愈加上揚。
不愧是她。李緒心想，哪怕是美女也能在短時間內喜歡上她的為人。
灰穀蘭去廁所的空檔，龍膽已經吃完了他那杯特大號水果芭菲。
李緒熱情地問：「龍膽還想吃嗎，再給你繼續叫一杯？果然一下子吃那麼多芭菲的話會膩吧，不然點其他的——」
話沒說完，她突然被龍膽隔著桌子勾住了脖子上的choker，引得上半身朝前傾倒，「龍膽？」
龍膽用一根指頭勾著她本就留隙不多的choker，致使脖頸上傳來些微的窒息感。
李緒下意識咽了口水，喉嚨滾動，無疑與他的手指進行了觸碰。
龍膽發出一聲低笑，臉上盡是明晃晃的挑釁與捉弄：「解下來給我。」
李緒雙手撐在桌上穩住平衡，「龍膽喜歡這個項圈？」
龍膽並不回答，略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