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三點歡沁(1 / 2)
祁北楊千裡迢迢追到了俄羅斯來,兩次蠢蠢欲動都被餘歡給無情地按滅在了搖籃中。
「不小心」砸壞的那麵牆也得重新再修補回去, 餘歡真是說走就走, 乾淨利索。昨晚上廚娘拿了柄菜刀虎視眈眈地守在缺口處守了好幾個小時, 頗有種誰要敢來就一刀子過去捅過去的匪勁兒。
祁北楊心裡想著這次孟老太爺總算是給餘歡找了些好幫手來, 早就該這樣把她嚴嚴實實地保護好,免得被人欺負。
他來之前還想著餘歡自己一人在這邊, 有些危險。這異國他鄉,戰鬥民族可不是說著玩的, 又不禁槍, 山高水遠的,他也管不到這邊。
但現在瞧她防自己像防狼一樣, 祁北楊又安心了。
至少她會保護自己了。
祁北楊放心的同時,不免有些酸楚。
他那個小心翼翼保護起來的桑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他保護,也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餘歡搬走的時候也悄無聲息的, 祁北楊近些天來難得睡一次好覺, 醒來的時候隔壁公寓已經空了,唯有傭人恭恭敬敬地送上了紙張。
清秀的筆跡上, 是他需要賠償的金額。
祁北楊瞧了眼, 笑了笑, 把那張紙仔仔細細地疊起來,鎖在臥室中的一個小盒子裡。裡麵還有上次酒吧中餘歡折斷的那張銀行卡, 也被他悄悄地收了過來。
一想到這是曾經經過她手的東西, 祁北楊便不舍得丟棄掉。
心理醫生已經換了兩個, 每個給他的建議都大致相同,祁北楊忍耐了這兩個多月,知道自己這病根是去不了了,但他也會學著控製、收斂。
但有些東西,他也是不得不去查的,譬如餘歡的新地址。
餘歡知道祁北楊賊心不死,也沒什麼好顧慮的,新購置的房產嚴格來講是一樁小別墅,三層,有露天泳池和小花園。原本是為了祁老爺子過來度假而置辦的,沒想到因為祁北楊的鬧騰,她便提前住了進來。
宋悠悠八卦心不輸於韓青青,見餘歡極為淡定地該做什麼做什麼,全然沒把祁北楊放眼裡的模樣,心裡實在有些憋不住了,悄咪咪地問她:「你和祁先生真是叔侄關係啊?我怎麼覺著他瞧你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啊?」
好家夥,像是狼見了肥肥嫩嫩的小兔子一樣,恨不得皮都不扒就生吞下去。
餘歡坐在椅子上,一層層地綁鞋,柔軟堅韌的綢帶細細地在她腳上裹了一層又一層,手指繞的認真:「是名義上的叔侄,沒血緣關係,交往過,分手有段時間了。」
一股腦兒的,把宋悠悠想問不敢問的,全都說了出來。
說起來,起初也是她自己那可憐的自卑,害怕自己同祁北楊的關係被人知道了以後指指點點,嘴上說著不在乎旁人看法,其實內心裡在乎的不得了。
還真的叫蘇早先前說準了,她就是慫,可憐巴巴的,動不動就想把自己縮回那個小小的殼子裡去,不敢出頭。
現在餘歡想明白了,有什麼好怕的?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件正常的事情。想清楚之後的她,也不再避諱曾經交往過的那段事情。
宋悠悠愣愣地看了她半天,遲疑:「歡歡啊,我咋覺著你……越來越帥了呢?」
她剛到俄羅斯的那幾天,餘歡還好,風輕雲淡的一個人,但總是覺著文文弱弱偏內向;而現在呢,人還是那個人,但已經去掉了那份柔弱的感覺。也不清楚是不是宋悠悠看她自帶了光環,總覺著眼前人光芒耀眼,像是被打磨好的明珠,頂梁柱一樣,瞧著就叫人放心。
餘歡已經綁好了綢帶,聞言,輕輕一笑,瞧見宋悠悠頭發上沾了點紙屑,大概是整理房間的時候不小心蹭上的。她抬起手來,給宋悠悠摘了去。
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宋悠悠後退一步,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誠懇地說:「不行了歡歡,你再這樣,我真的要愛上你了。」
餘歡挑了挑眉:「那恐怕小澤明天就會哭死在公寓中。」
小澤是同班不同組的一個學生,學的是國標,日本人,長的是白白淨淨秀氣俊朗,真跳起來活力四射熱情如火,現在正狂追宋悠悠。
宋悠悠哀嘆一聲:「請不要提這個名字好嗎?我想清靜清靜。」
小澤層出不窮的追求方式,叫宋悠悠頗有些招架不住。
餘歡的作息向來規律,雷打不動的每天練習一段,倒沒有拘泥時間,依照每天身體情況來。感覺自己練的差不多了就停下,歇一歇,去泡個澡,睡覺前同遠在美國的孟老太爺視頻通話。
搬家的事情餘歡也沒瞞著孟老太爺,不過沒說祁北楊的事情,隻說這邊小別墅看好了,附近風景也不錯,就等著孟老太爺有時間了過來。
孟老太爺同她聊了一陣子,有些累了,傭人攙著他去休息,餘歡剛想結束這次通話,屏幕裡,孟植走過來坐下。
他麵容嚴謹,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同餘歡說:「南桑,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餘歡與這個舅舅相處不多,瞧他這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收斂了笑容:「您說。」
「你可能不知道,父親他還有個堂侄子在霞照市,做的是房地產生意,不過咱們與他那邊交往不多。」
這麼一串話把餘歡砸懵了,她沒理解孟植的意思,思考了半天,問:「是那邊的人有什麼事情求上外公了嗎?」
孟植擰起了眉頭,手掌鬆開,緩了緩姿勢,斜靠著沙發,頗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倒也不是……他們那邊現在有個小女兒,叫孟安,比你大上兩歲。祁老爺子的意思,是想叫她嫁到祁家去,但祁北楊沒同意。」
是了,前不久,韓青青期期艾艾地告訴她,說祁北楊有了個未婚妻,有那麼幾分神似她。
餘歡巍然不動:「舅舅,你怎麼也開始八卦起來了?」
萬萬沒想到啊,舅舅這麼容易就被策反了!
「咳,」孟植更加不自然了,「就是覺著這事挺巧的,說給你聽一聽……你在那邊過的可還好?」
餘歡點頭:「挺好的。」
孟老太爺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她過的無憂無慮,也沒什麼好操心的。
「南桑,」孟植看上去十分糾結,最終什麼也沒說,隻語重心長地叮囑,「好好學習,過陣子我和外公去看你。」
餘歡隻覺孟植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在瞞著她,可瞧他這幅模樣,不會痛快地說出來,像是主動等著她去問——
孟老太爺身體一直不錯,先前在霞照市的時候,餘歡一直陪著他定期體檢拿報告,應該不是這種事;孟植剛剛還提了祁北楊,欲言又止的,多半是想要說些關於祁北楊的事情,大概是覺著這麼明晃晃地給她說好話不太行,所以才這樣,埋下點引子,想叫她主動去挖。
可餘歡偏不。
她打定了主意,不管祁北楊再使什麼陰謀詭計,在她能從這人瞧出點希望之前,絕對不會再去貪那一點點甜頭。
餘歡對祁北楊是有情,但更多的是怕,怕再被這人控製。
祁北楊最擅長得寸進尺給根繩子就往上爬,有了前幾次的教訓,餘歡算是看明白了,這人性子執拗,不是一朝一夕能更改動的。
餘歡沒去問孟植,乾淨利索地掛斷視頻電話。
孟植顯然沒想到她這樣沉的住氣,通話中斷之前,餘歡瞧見他目瞪口呆的一張臉,顯然沒有回過神來。
自己的這個舅舅呀,什麼都好,就是心腸軟。
餘歡老老實實上課學習,期間聖彼得堡出了場意外,說是有人搶劫遊客,還劫持了一個妹子做人質,被警方當場擊斃,緊急封鎖現場。那段路是餘歡上下學的必經路,司機從那邊過的時候,餘歡隔著窗子看了眼,街道已經清洗乾淨了,依舊是人來人往,周遭的商店開業,窗明幾淨,小小的一個意外,絲毫沒有影響到這裡人們的正常生活。
預科班上有同學玩鬧似的保存了出事時的視頻,警察擊斃劫匪的那一幕,清清楚楚,當個新鮮的東西看。小金毛和袋鼠兄湊到一起神神秘秘地看,宋悠悠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湊過去瞅了一眼,嚇的一聲尖叫,險些暈了過去。
國內裡嬌生慣養的姑娘,連殺雞宰魚都沒有見過,被這麼個血淋淋的視頻嚇住了,晚上就開始發燒,餘歡請了醫生過來,給她開了些藥,晚上兌了熱水慢慢地餵給她。
袋鼠兄和小金毛心裡麵有愧,兩個人齊齊上門過來探望,知道中國人注重禮節,兩人一人買了一個榴蓮上門,廚娘聞不得這個味道,險些給他們連人帶榴蓮都丟出去。
宋悠悠原本精神還好,被這麼一熏,張口就吐了出來。
兩個人更愧疚了,愧疚的晚上留下來,不小心多吃了三碗飯。
中餐實在是太好吃了!
送走了兩個人,小澤又登門拜訪了,規規矩矩地遞了封信過來,也不進門,隻羞澀地叫餘歡轉遞給宋悠悠。沒等餘歡說話呢,小澤自己扭頭就跑。
宋悠悠歪在病床上,麵無表情地拆開信來看,隻有一句夏目漱石的話——
今晚月色真美。
扭頭瞧了眼窗外,今天分明陰雨連綿,烏雲密布。
宋悠悠吐槽:「我真覺著這家夥是文藝過了頭,降不住啊!」
餘歡慢悠悠在她旁邊飲著紅酒讀著書——
剛來俄羅斯那陣子,她睡眠不好,依照廚娘的建議,每晚睡覺前喝些酒。時間長了,睡眠質量上去,酒癮也有了。
尤其是陰雨天氣,她總愛多喝一些。
她拿出了冰鎮的荔枝來,剝出一枚塞到宋悠悠口中。
荔枝冰甜,宋悠悠一口吃了,繼續問:「哎,當時祁北楊怎麼追上的你啊?總不會是寫這種酸話吧?」
餘歡已經微醺,想了想:「這倒沒有,就挺平常,送花約吃飯,各種偶遇。」
宋悠悠說:「還挺正常的,我瞧你倆現在相處模式,還以為又是一出強取豪奪呢。」
話沒說完,隻聽見警鈴大作,不多時,喬進來了,一板一眼地告訴她,捉到了個探頭探腦往這邊瞧的人,問餘歡打算怎麼處置。
餘歡聽得眉頭一皺,心想該不會是祁北楊賊心不死又作妖吧?
她剛丟開手中的荔枝殼,喬就把那個「小賊」也拎了進來,餘歡看清了她的臉,驚的酒氣散了不少:「小白?!」
眼前這個裹的嚴嚴實實,整張臉都在毛絨絨圍巾中的姑娘,可不就是小白?
隻是,她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小白眼睛紅紅的,不知道哭了多久,抖的不行,瞧見了餘歡,哇的一聲哭出來,抱住了她的月要,口齒不清:「歡歡……嗚……」
旁邊的喬被她嚇住了,後退兩步,擺手:「我沒動手!就拎了過來而已。」
餘歡當然知道他沒動手,喬要是真動了手,那是往死裡狠的。她抱著小白,一邊給她輕柔地拍著肩膀順氣,一邊哄她:「乖乖,不哭不哭了哦,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滿滿的愛憐之情。
小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嗓子都快啞了,什麼都說不出來。餘歡一扌莫,她外套都濕透了,立刻找了身衣服給她換上。
既然不是什麼危險品,喬放了心,緩步離開。
宋悠悠半躺在病床上,看小白這模樣,小心翼翼遞了個荔枝過去:「你要不吃會再哭?」
小白抽抽搭搭,接過去一枚荔枝,剛想開口吃呢,又咧開嘴哭了,把荔枝塞到餘歡手中,搖頭:「不行,我不能吃這個東西。」
「為什麼?」
小白扌莫著自己的肚子,眼淚流的更凶了:「我這裡被周肅爾那個壞家夥塞了個小寶寶進去,醫生說要少吃荔枝。」
餘歡大腦嗡的一聲,要死機了。
宋悠悠險些從病床上摔下來:「啥?」
周肅爾?
那不是……不是餘歡的前男友麼?
小白把臉埋在餘歡月匈中,又哭開了:「歡歡,我好餓……」
餘歡連忙叫廚娘去做夜宵,特意叮囑了,有個孕婦,忌口,口味盡量清淡點。
也不去餐廳了,就放在宋悠悠臥室裡的小桌子上,小白一邊吃,一邊掉淚,慢吞吞地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小白被檢查出來懷孕之後情緒一直不好,醫生建議周肅爾帶她出來散散心;小白從蘇早那裡聽說餘歡在俄羅斯,強烈要求來這裡,周肅爾在她軟磨硬泡之下,終於點了頭。
一提到這件事,小白哭的更傷心了:「我都懷孕了,費那麼大勁兒勾、引他,好不容易才說服他,太不容易了……」
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瞧的宋悠悠心揪:「乖乖,別哭了哦。」
餘歡又同小白說了幾句話,基本確定了,這個是上次給她寫求救信給她放錄音筆的那個小白。
餘歡說:「我給周肅爾打電話好不好?」
試探的語氣。
小白點了點頭,眼睛裡還有淚,但好多了。
餘歡鬆了口氣,給周肅爾撥去電話,萬幸,撥通了。周肅爾聲音焦急,一聽小白在這裡,匆匆說了句馬上接人,掛斷了電話。
小白是真冷,外麵濕噠噠下了雨,她雖然換了衣服,可還沒有完全暖過來,大概是怕的狠了,隻死死地抱著餘歡的胳膊,好久,才憋出來一句話:「上次的事情,周肅爾那個混蛋已經和我說了。」
雖然還是一口一個混蛋,但餘歡能明顯感覺出,小白已經沒有那麼排斥周肅爾了。
也不知道這人做了多少努力。
「對不起,」小白可憐巴巴地道歉,「我不是有意拆散你和祁北楊的……他現在也好可憐哦,經常來找周肅爾喝酒,好幾次喝多了,抱著周肅爾叫你的名字。」
宋悠悠是見過周肅爾的,吃了口荔枝,想了想那個畫麵,腐女之魂燃起了一半。
轉眼看見餘歡,立刻熄滅了下去。
一個有節操的人,是絕對不會意淫自家姐妹男人的!
「所以,你能原諒他嗎?」小白解釋,「周肅爾都和我說了,他和周肅爾一樣,隻是想保護你。」
宋悠悠說:「我嗅到了狗血的味道。」
餘歡耐心哄著小白:「想不想喝熱牛奶?周肅爾還有一會過來,我去給你拿牛奶,你先睡一會好不好?」
小白隻死死地拉著她,搖頭:「不,當初我誤會了,做了錯事,害的你和他分開,現在我要彌補回來。你剛走的時候,你外公去找祁北楊了,把他打的好慘哦,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好像現在腿都還有傷。」
說到這裡,餘歡沉默了。
她還是高估自己,原以為那一番話能說動孟老太爺,沒想到孟老太爺還是固執地找了祁北楊「清算」。
但這些,祁北楊沒有同她說,沒有如以往一樣賣慘。
「歡歡,周肅爾說祁北楊心裡麵有病,所以你才會離開他,」小白謹慎地說,「但是他一直都很乖地在看醫生,你可不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啊?」
餘歡啞然,看著小白亮晶晶的眼睛,笑著伸手扌莫了扌莫她的頭:「要不是我了解周肅爾,我險些要以為你是他們派過來的說客了。」
那個人啊,小白摔一下他都疼半天,更別說現在小白還懷了孕,人生地不熟的。
小白隻是茫然地看著她:「什麼?」
旁邊狂聽一耳朵八卦的宋悠悠舉手:「我能申請一下前情回放嗎?」
她覺著自己的八卦之魂都在熊熊燃燒——燒的她簡直要忘記了自己還是個病人。
方才那瓶已經被餘歡慢慢喝光了,廚娘重新送了瓶紅酒過來,並一些水果,小白是個孕婦,乖巧地裹著毛毯窩在沙發上,捧著一杯熱牛奶,小口小口地喝著。
窗外雨更大了,餘歡飲了兩盞紅酒,酒氣上了頭,小白說的那些話在她腦海裡不停地轉著圈圈。餘歡覺著這些個事情壓了自己這麼久,都快要悶壞了,也是時候拿出來抖一抖,也想聽聽別人的建議。
餘歡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放下祁北楊了……但這兩次相見,依舊叫她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怎麼可能真的忘掉,但她又不願受他擺布,再如同一個精致的金絲雀被他困在牢籠之中。
這些事情,餘歡之前從未對其他人提及過。就像是心裡壓了一方青石板,下麵的秘密照不到太陽,青苔生了一層又一層。
餘歡原原本本地開始講,從她和祁北楊的初識,決裂,逃脫,再到現在,祁北楊的一再欺騙,她的一再心軟。
小白聽的傻了眼:「這和周肅爾講的不一樣啊。」
當然不一樣,周肅爾隻會講給她美好的那一部分聽。
餘歡笑了笑,她今日沒有化妝,素麵朝天的,可酒精使她臉頰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緋色,唇瓣嫣紅,膚色瑩白,烏發慵懶,漂亮誘人。
宋悠悠一邊捂著小心髒驚嘆著尤物,一邊給餘歡出著主意:「你不就是害怕祁先生再掌控你麼?那你先控製他不行麼?俄羅斯天高地遠的,既然他祁家的手伸不到這裡來,那你就是這裡橫行的土霸王——怎麼著,隻許他們男人玩弄女人,還不興我們玩弄他們?」
餘歡微怔:「你這是什麼意思?」
「先下手為強,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宋悠悠果斷地說,「你既然還喜歡他,那就別畏手畏腳瞻前顧後的,不然等你們修成正果,黃花菜都涼了!你不是覺著你倆現在唯一的障礙就是他那占有欲和掌控欲麼?你何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叫他嘗嘗處處被人管的滋味?正好這裡他使不了壞。他能改的話最好,改不了的話,大不了一拍兩散,你反正原本也沒打算回霞照市,他也做不了什麼事情。」
小白被她說的熱血沸騰:「好啊歡歡,他怎麼欺負的你,你就怎麼欺負回來啊!」
餘歡覺著自己可能真的是醉了,她竟然覺著,宋悠悠說的,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哎……
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腦連思考都是緩慢的,餘歡晃晃悠悠站起來,聽見喬又匯報——「野男人和另一個陌生男的來了」
這下輪到小白攙扶她了。
周肅爾來的著急,一瞧見小白,就忍不住抱了過去,先確認她沒什麼問題之後,才鄭重地向餘歡道謝。
餘歡的目光落在了祁北楊身上。
倒是沒有想到,這家夥自動上了門。
祁北楊也愣住了。
他同餘歡相處那麼久,從來沒有見過餘歡這幅模樣——
半醉不醉,眼睛裡含著波光一樣,她穿了件暗紫色的真絲裙,這尋常老氣的顏色,在她身上卻是要命的勾人,也隻有她這樣白的皮膚和氣質能壓住。
餘歡費力地回想著之前祁北楊是怎麼樣來一次次引誘她的。
頭暈的厲害,她拍了拍額頭,這才笑吟吟地對著周肅爾說:「今天雨下的這麼大,晚上也不安全,你們不如留下來住一晚。」
祁北楊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剛剛,沒有聽錯?
桑桑在主動挽留他?
眉梢剛上喜色,喬就一臉不贊成地說:「南桑小姐,孟老太爺不會同意你這樣的決定。」
餘歡皺眉:「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