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者遺願(1 / 2)
晚上八點多,整個東京都市沉浸在一片奢華迷人的燈紅酒綠中,這個大都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不少上班族結束了一天的加班生活,和同事朋友三三兩兩的進到居酒屋。
居酒屋消費不高,很適合這些上班族下班後放鬆舒緩勞累的精神和身體。
不過也得看是在哪裡,至少座落銀座的「風花屋」,一般的上班族是完全不敢進去的,在那裡一晚上至少會花掉他們半個月的工資。
前田雄一很喜歡風花屋的環境,他早早訂了包間,過來後也不等待,略顯肥胖的軀體微微彎月要,盤腿在榻榻米坐席坐下,坐席旁邊放著一個很常見的黑色公文包。
『篤篤』
酒桌上擺著七八個料理,份量不多,五顏六色看起來精致悅目。前田雄一喝了一小會,包間的木推拉門篤篤的響了起來。
「進來。」
前田雄一放下酒杯,隨聲說道。
門被拉開,一個身穿淡雅紫白和服的女侍,引著一個穿著黑白花格襯衫的瘦削男子進來。
女侍隨之微微躬身後退,出了包間,輕輕把門拉上。
「喲,齊藤,你來了啊。來,嘗嘗風花屋的三文魚,這可是來自挪威的特級三文魚,在別的地方想品嘗到可不容易。」
前田雄一望了眼來人,笑著說道,伸伸手,示意男子坐下。
「前田桑,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齊藤剛笑著在前田雄一對麵坐下,語氣很是謙遜。
坐在他麵前的前田雄一並不是議員大臣之類的權勢人物,但齊騰剛不敢有絲毫的不敬,那些議員和大臣,麵對前田雄一也會客客氣氣。
至於他自己,表麵是一個自由新聞記者。
暗地裡,乾著萬事屋的工作,幫一些有錢有勢的大人物,解決他們不方便出麵做的髒活。
「拜托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兩人喝了口清酒,前田雄一放下酒杯,望向齊騰剛。
「前田桑要辦的事,當然不敢怠慢。」
齊騰剛笑著說,放下酒杯,從隨身攜帶的褐色公文包中,拿出一個輕巧的數碼攝像機,點下視頻播放按鈕,遞給前田雄一。
「嗚嗚!!」
「小子,別掙紮了,你今晚就會葬身東京灣!」
「像你這樣的人,能死在東京灣中,已是老天爺對你最大的眷顧,別想著還會有人來救你!」
視頻拍攝時間是傍晚,昏黃的落日餘光灑落在一艘小快艇和波光粼粼的海麵上。
一晃一晃的畫麵中,一個十七八歲,校服淩亂的男高中生,嘴巴被緊緊貼著黑膠布,雙手被繩子反綁,隻能劇烈掙紮,發出憤怒的嗚嗚聲。
他掙紮的雙腳上,被一條連著一隻大石墩的鐵鎖鏈綁了好幾圈。
視頻中,傳來幾個年輕男子的嬉笑聲,當中一人見高中生還在掙紮,不耐煩的大喊起來。
「就在這裡吧,足夠遠了。」
很快,視頻中出現幾個戴著黑色頭套的年輕男子,七手八腳的把石墩和男高中生一並推了進海水中。
男高中生拚命掙紮,眼裡露出強烈的哀求神色,但幾人熟視無睹,眼看著他沉沒後,才嬉笑著駕駛快艇離開。
「不錯,齊藤你果然和傳言說得一樣,辦事讓人放心!」前田雄一放下數碼攝像機,滿意說道。
視頻就此結束,雖然畫麵一晃一晃的,但依然能很清楚的看到男高中生的樣貌。
男高中生,就是前田雄一想處理掉的人。
「前田桑過獎了,這是我的工作,更何況這可是前田桑你的吩咐。」
齊騰剛微笑回道。
「不會有手尾吧?動手的人都可信?」
前田雄一卻是轉而問道。
「前田桑請放心,他們不過是一群被網絡傳言煽動的熱血少年,一群未成年,是正義的使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他們中有誰把事情爆了出去,也不可能會查到我頭上,更不會和前田桑你有半點的關係!」
齊騰剛心中一凜,連忙保證說道。
「未成年,正義的使者……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前田雄一聞言,哈哈大笑。
在日本,未成年是一道巨大的護身符,就算殺了人,最多也就判個幾年就能出來。
這幾人出於熱血憤慨,殺掉一個名聲不怎麼好的人,完全可以理解,自然不會有人把事件和他聯係起來。
想到這裡,前田雄一不由對齊騰剛的辦事手段更滿意了。
瞧瞧什麼叫專業,那些隻會粗暴動手,留下一堆堆手尾的極道,相比之下就上不了台麵。
滿意之下,前田雄一把一旁放著的黑色公文包遞給齊騰剛。
齊騰剛接過公文包,打開瞟了一眼,裡邊是一疊疊整齊綁著的福澤諭吉。
一張就是一萬日元,這些是他這次工作的報酬。
如果沒錯,足足有一千萬日元。
嗡!
齊騰剛才想暗數一下數目,這時地麵猛的晃了起來。
地震?
前田雄一和齊騰剛都是一驚。
「沒事,烈度也就三級的水平。來來,喝酒。」
感到地麵隻是晃了晃,前田雄一放下心來。
對日本人來說,三級烈度的地震不值得大驚小怪。
……
東京灣距離海岸七八公裡海底深處。
一具屍體靜靜的在海底飄盪著。
石墩沉在海底,連著的鐵鎖鏈緊綁著屍體雙腳,讓屍體無法浮出水麵,隻能在海底一晃一晃的飄盪。
不出意外,屍體很快就會被海底的各種魚類發現,一兩周後就隻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但在地震出現的同時,男高中生屍體旁邊,一股詭異的黑色光芒乍現。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