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分離（2 / 2）
「要走了，再不走我這把老骨頭真的走不動了。」
風清揚感嘆一聲，眼睛裡浮現出遺憾之色。
想當初他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前途遠大。
可惜一朝變故，空鎖深山數十年，白費一生時光。
誰能想到當年縱橫天下的風清揚竟差點無聲無息死在華山的犄角旮旯。
他還是想去江南走一走，看一看年輕時經歷過的風光。
說起來還是易輕塵的鍋。
他見風清揚日常抑鬱，平時忍不住會做些心理輔導。
什麼『往事不可追，一切往前看』、『薑子牙七十二歲出山』、『老驥伏櫪，誌在千裡』、『人生要麼奮鬥，要麼享受』、『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這種話說得多了，老風居然聽進心裡，暮年之時又生出入世之心。
易輕塵心有感慨，說道：「太師叔，弟子不能侍候左右，請您萬事留神，保重身體。」
風清揚哈哈大笑：「你才多大，便想的這麼多，少年人就要莽撞點。」
易輕塵搖頭，斟酌著說道：「日後若是弟子執掌華山，還望太師叔還歸本派，弟子奉養您老人家天年。」
「小子，我本想叮囑你多留幾個心眼，現在看來是多餘啦。」
風清揚飄然遠去，不一時身影消失在崖後，隻有一句話隨風傳來。
「好好練劍，別死在我前頭！」
易輕塵站立崖頂，迎著猛烈地罡風靜靜出神。
自從招收外門弟子至今已有半年。
半年裡華山蓬勃發展，到今日外門弟子有二十一人修成內力，七十二人將華山劍法簡易版練得純熟。
最出色者如裴青峰、林青霜兩人已將華山劍法普通版修完。
這份成績超出易輕塵的預料，令他信心大增。
唯有一件事令易輕塵有些憂心。
老嶽的性情如預料中的發生異變，變得敏感、易怒。
以前的老嶽熟讀四書五經，養氣功夫已至宗師水準。
縱然再生氣，也不過說幾句嗬斥的話，打板子懲罰而已。
可近來經常能看到他大喜大怒的神情。
這令易輕塵有些狐疑。
不知道他是跟東方不敗那樣修煉『葵花寶典』修壞了腦子，開始覺得女子好，想變成女子的念頭與自身是男子的客觀事實相互沖突以至思維不穩定，還是他本身所具備的缺點被放大出來。
反正表現出來的結果就是狀態不穩，心情陰晴不定。
高興時什麼都好，卻會因一句話驟然變色。
謹慎起見，易輕塵修煉『獨孤九劍』事誰也沒有告訴。
他很擔心，如果老嶽知道他練習『獨孤九劍』會不會因為忌憚而發生不可預測之事。
可以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可以說是防患於未然。
老嶽連『紫霞神功』都傳授給他，對他信任有加，應該不會出問題。
可原著裡老嶽曾想過將『紫霞神功』傳給令狐沖，最後一朝變臉卻把令狐沖往死裡整。
固然有令狐沖結交匪類做事混賬的緣故，但老嶽做事未免太絕。
天大地大，安全最大。
為了安全易輕塵寧願更謹慎些。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
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老祖宗有言在前，不得不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