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立馬橫刀,誰敢上前(2 / 2)
……
到了東城門,呂布以及麾下眾將,果然全都聚集在這。
此時,大水灌城。
其他三門被水淹了大半,行軍不良,並不懼有人偷襲,也無需留多少人馬駐守。
隻有東門一馬平川,水勢離得還遠。
城外大軍圍成一個扇形,城內大軍,也是如臨大敵,防備曹軍攻城。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曹操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損兵折將,硬攻城池。
他需要做的,隻是等待而已。
等得一日兩日,城內軍隊百姓,要麼出城受死,要麼在城內困死淹死。
絕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呂將軍,爾等戰又不戰,降又不降,莫非,想讓全城百姓與爾等陪葬不成?」
張坤一騎當先,手提三尖兩刃刀,著銀甲,騎白馬,緩緩靠攏城門,看看前方士卒攔路,開口暴喝:「讓開。」
高順默然不語,揮了揮手,攔路士卒如流水般讓開一條道路,竟是令行禁止。
張坤深深看了高順一眼,打馬領兵直接通過,這時就看到呂布。
這位呂大將軍,早就沒了一個多月之前的威風霸氣模樣,此時胡須亂長,眼窩深陷,身上衣甲頗多破損,還殘留著一些血跡。
也不知是敵人的鮮血,還是他自己受傷流出的血。
陳宮倒是沒變,仍然衣著乾淨,眼神陰沉,看上去一副頗有城府的模樣。
張遼和高順、臧霸等人一樣,眾將麵上全都憂心忡忡,身上血水塵土沾滿,一看就知道血戰連場,此時已經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
不隻是身體上的疲倦,最多的還是心理上的無力。
怎麼打都不能贏的仗,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份煎熬,又有誰能一直承受得下去?
「陳元真,還輪不到你來嘲笑於某。」
許是連日血戰,呂布聲音中帶著絲絲金鐵之音,殺意深沉。
「用得著我來嘲諷爾等?」
張坤嗤笑一聲。
「當日見麵,我曾有言,若是戰局不利,定當引兵共同抗曹……這些時日,我一直練兵等待,卻一直沒有等到你們的消息。」
說到這裡,張坤很是失望:「本來還以為你們捷報頻傳,勝戰連連,卻沒想到,竟是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打又不敢打,逃也逃不掉,滿城百姓也被你們連累,即將命喪黃泉,如此戰績,真是個笑話。」
張坤是很有理由生氣。
人家軍政一體,不叫自己上陣殺敵,防賊一般的防著自己,總不能直接殺過去吧,那像什麼話?
『我看得上你的下邳城嗎?要奪你的城池,早就把你給乾掉了。不是看在呂鈴綺的麵子上,單憑你表露出來的敵意,這攻防一戰,就輪不到你再來指手劃腳。』
『你除了拖著眾人去死,還能乾點什麼事情?』
被張坤一頓亂噴,呂布羞怒難言,卻也不知怎麼回嘴。
轉頭看向麾下諸將,就見到高順、張遼、臧霸等將全都微微低垂著腦袋,似乎沒有聽到張坤的話一樣。
很顯然,這些人也對自己有點不滿了。
明明有著這麼厲害的援兵在城內,偏偏五次三番的阻攔對方出力。
如此作為,絕非明主之象。
各位將領,也是人心肉長的,也有喜怒哀樂,此時雖然不會幫著張坤說話。但是,不反駁不喝斥,還是能做到的。
「你不懂,曹軍兵多將廣,十倍於我等,就算多你一支軍馬,也無濟於事的。」
呂布搖頭道。
他一生不弱於人,此時藏著私心,又不想當麵揭破,沒來由的就氣虛三分,當著張坤的麵,竟然是說不出硬話來。
倒是陳宮,竟是漫不在乎:「說得輕巧,讓你來你又能怎樣?麾下隻有八百士卒,麵對十萬大軍,是能突圍而去,還是可以駐兵一側,隨時騷擾?站在城中安全之處吹噓,當然容易得很。依老夫看,你一出城,就會被曹賊大軍圍死,生死兩難……」
「陳公台,你不懂戰陣,也不明白武將的意義到底在哪裡,眼睛隻能看到巴掌大的天空……我也懶得與你爭辯,開城門吧,看我退去曹軍,毀掉堤壩,破其灌城之策,到時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一刻,張坤甚至不在乎陳宮話裡的激將之意。
也不在乎呂布到底怎麼看怎麼想。
他知道,當務之急,就是破曹。
不把那引水灌城的渠道破掉……讓這大水再如此灌下去,一日之後,滿城皆成水鬼。
這一次,包括呂布和陳宮在內,眾將無有一人阻攔張坤領軍出城。
也許是沒有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
也許是心有所圖。
更多的,還是等不下去了……
每次出城沖陣,都會被曹劉大軍,以更強大的兵鋒直接懟回來。
這些人已經想不出任何法子。
隨著一通鼓響。
張坤領著八百人,按下軍陣,當先一馬,拎刀前行。
馬蹄的答,直跑到一箭之地,遠遠的能看到曹軍黑壓壓的營盤。
中間一處最大的營盤,黑甲軍軍容鼎盛,旗上繡著一個鬥大曹字……
左麵營房,劉字旗飄盪。
右麵,卻是陳家廣陵兵馬。
…………
一看到對麵十萬大軍氣勢森嚴,無懈可擊。
張坤就明白,直接沖擊陣腳,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自己的兵馬畢竟太少。
不先打掉對方的士氣,這仗根本就沒法打。
「曹操,汝這閹人,還不速速前來受死。」
張坤立馬橫刀,一聲暴喝,響徹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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