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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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逢青囑咐江遙近來離蕭吟遠一點,但第二天江遙就忍不住進了書房。

蕭吟的眼睛似乎還是不怎麼看得清東西,微閉著眼坐在椅子上,季逢青在一旁把桌上暗衛打探來的各地消息拿起來讀給蕭吟聽,看到江遙進來很有恨鐵不成鋼之意,暗暗沖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放下茶水點心就趕緊出去。

「落朝宗的宗主可能和朝廷有聯係?」蕭吟剛聽完季逢青讀的一封消息,皺起了眉,「若真是如此,這麼多年我們現在才知道?」

「那個宗主神出鬼沒,都不知道姓甚名誰,這些年落朝宗也甚是低調,雖然仗著積累深厚一直在江湖上有些名氣,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與我們更是沒有交集。」季逢青解釋道,「近來落朝宗突然在京城出沒我們才注意到,調查一番後察覺那個宗主應該是早就與朝廷有聯係。」

放下茶水點心的江遙本來在偷看蕭吟的麵色和昨日相比有沒有好一些,聽到落朝宗三字心頭一震,手中托盤險些沒拿穩,在桌沿上磕了一下,發出咚一聲輕響。

季逢青一臉不忍直視,咳了一聲道:「下去吧。」

江遙也嚇了一下,正要退出去,蕭吟卻淡淡開口:「回來。」

看蕭吟的神情,江遙信了季逢青說的近日心情都不會太好的話,但他先是因八年前的事傷感,這下又被落朝宗嚇住,神色有些渾渾噩噩,聞言走過去沉默地跪下。

蕭吟眼前的視野幾乎是黑的,也看不見江遙此時的神色,隻吩咐季逢青去拿係了鏈子的鐵環來。

季逢青立馬明白這是要做什麼,心道:都告訴你離這煞神遠一點,還不聽,活該。

鐵環被套在了江遙脖頸上,這個鐵環能調節鬆緊,季逢青也不敢在蕭吟麵前做小動作,把鐵環調到了一個極不舒服的位置,不至於呼吸困難,但卻有不容忽視的束縛感,看蕭吟沒有其他吩咐,就把鐵鏈拴在了桌腳上。

這下江遙隻能像一隻狗那樣跪伏在蕭吟腳邊,本以為蕭吟還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折騰他,但沒想到蕭吟讓季逢青把他拴在這兒之後就不理會了,聽季逢青讀完了所有消息,又傳了府中的大夫來行針灸拔毒。

江遙的脖子被鐵環箍得很難受,但他還是分出心神來細聽大夫口中蕭吟的病情,聽到大夫問蕭吟最近還會不會做噩夢,蕭吟輕輕「嗯」了一聲。

「侯爺最近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季逢青也道,「恐怕……」

「這是心病,侯爺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就會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人就會陷在回憶中好像被魘住一般,自然就會有精神不穩定的時候。」大夫嘆道,「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法子,吃點安神的藥吧。」

江遙垂下眼,那些回憶如夢魘一般纏著蕭吟,也是一樣纏著他。

蕭吟把江遙拴在那裡之後,一天都不聞不問,第二天吃中飯時才想起來這個人一般,吩咐季逢青丟了兩塊點心到地上。

江遙確實很餓了,叩頭道:「謝主人賞。」

「狗吃東西也會用手嗎?」蕭吟看不見,但靠著鐐銬的聲響還是準確踩住了江遙的手。

江遙僵了一下,立馬說了句「奴知錯」,眼裡沒什麼情緒,低頭趴伏在地上啃完了兩塊點心,沒有動過一下手。

待江遙吃完,蕭吟正要開口說話,忽然雙目刺痛,伸手擋了一下,季逢青擔憂道:「侯爺,是眼睛又不舒服了?」

一片黑暗中,雙眼針刺般的疼痛激起了糾纏他多年的夢魘,蕭吟看見了彌漫出的無邊血色,他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吊在鐵籠子裡,很多人圍著他欣賞這殘忍的一幕,眼中滿是興奮的惡意,那把刀一點點刺入他的手腕和腳踝,將他的筋脈慢慢、慢慢地挑斷,他慘叫著,狼狽地痛哭,卻無濟於事,地上都是血,他的血流了一地,哪裡都是血……

蕭吟的呼吸變得粗重,此時的他如同浸泡在血水之中,腥臭的血腥味悶得他喘不過氣來,要將他生生溺死其中。

他好像回到了那一夜,所有人都說平昭侯府成了一片火海,他的親人死得屍骨無存,前往江家赴宴的他無能為力,成為那些貴族們觀賞的獵物。

那樣的黑暗太深太深,他走了八年也走不出去,心底的仇恨與痛苦無處排解,他手刃了一個又一個仇人,可他的親人都回不來了,平昭侯府隻剩下他一個廢人苟活於世。

世人說他瘋了,他想他確實是瘋了,他永遠也走不出那片黑暗。

蕭吟踉蹌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揮開季逢青來扶他的手,腳下踢到跪在地上的江遙,充血而無神的雙眼煞是可怖,探手過去捏住江遙的下巴,冷聲道:「看到我的眼睛還沒好,你很高興吧?」

「不……不是……」江遙心上痛得如同被針紮過,聽到蕭吟這麼說更是難過,「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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