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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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遙早已在太陽底下曬得有些昏沉,但不知蕭吟什麼時候回來,咬著牙跪得端正,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自己還沒當上暗衛就犯了錯。

在聽到蕭吟的腳步聲漸近時,他更是連呼吸都不敢過重,可誰知蕭吟站在他身後許久都不曾走上前,也不曾說話,常年的警覺已讓他意識到蕭吟正在盯著自己看,他緊張地吞咽著唾沫,想維持著姿勢卻在那樣的注視下還是忍不住挪動了兩下已經僵直的身體。

蕭吟吩咐他進來後,他長舒了一口氣,正待起身趕緊跟上去,這些天積下的傷經烈日底下長久跪著後愈發疼痛,而早在他來這兒之前就已虛弱不堪,全憑吊著一口氣才撐住,眼下起得著急,一個踉蹌便重重栽了回去。

身後那一聲摔倒在地的突兀聲響引得已經邁步進了門的蕭吟回頭看過來,而後不禁狠狠皺起眉,看著江遙在這等受傷之際還強行調轉內力急著要撐起身體,那麵色迅速又白下去許多,額上冷汗涔涔,將額發都打濕了,雙唇也被他咬得鮮血直流。

「你做什麼!」蕭吟擰著眉沉聲斥道,「你不想活了?」

江遙在自己栽倒在地時就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隻好拚命運轉已快耗盡的內力想重新站起來快點跟上去,誰知越是發著狠地運內力越是有股反噬之感,眼前甚至陣陣發黑,跪起來手撐著地才沒又栽回去,抬頭見蕭吟皺眉一臉不悅,又怒斥了他,霎時間腦子裡嗡的一聲響,一滴冷汗落進了眼中。

蕭吟本意是想讓江遙別再妄動內力,重傷時強運內力很可能把自己逼出不可逆轉的內傷,江遙習武多年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可他發現這人不知道理解成什麼了,愈發慌不擇路,又試了一下沒有起身後,乾脆兩手撐地盡量不耽擱時間地跪著爬到了門前,全身都在發著抖。

「主人息怒,奴知錯,請主人責罰。」江遙壓下喉間不斷湧出的腥甜感,嗓音喑啞地叩頭道。

先前蕭吟就隱約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眼下這一番動作,一身黑衣雖掩蓋了血色,但那股血腥味卻無疑越發濃重,刺得他又皺了皺眉,想著自己本是好意,怎麼到了這人眼中就是惡意,沒好氣道:「知錯?那你說你錯在何處?」

江遙調整了跪姿,擺出恭順認罰的姿態,道:「回主人,一,奴在主人麵前儀態不端,是為不敬,二,主人下了命令後,奴執行時耽擱了時間,三,奴惹了主人動怒,罪該萬死。」說著他又叩了個頭。

蕭吟很是服氣,沒想到這人還能給自己安上三個罪名,他還真想敲開這人腦子看看裡麵到底裝的是什麼。

就這傻得徹底的樣子,當年想來也確實做不到避開地牢看守的暗衛經常照顧他。

「你說請我責罰,這些錯從前在……」蕭吟本想說在江家時江斂之都是怎麼罰的,但轉念一想,眼下自己還打算靠這人找到江斂之和江煊,倒是不急著就一五一十地揭穿他的身份,可以再讓他裝一段時間,便改口道,「從前在噬魂閣時,都是怎麼罰的?」

江遙蜷了蜷手指,回道:「回主人,對主人不敬,鞭一百示眾,戴刑針三日;執行主人命令不及時,鞭一百,受藥刑兩個時辰;惹主人動怒,輕則鞭二百,杖一百,重則……刑殺。」

噬魂閣的手段果然狠辣,小錯也是重罰,蕭吟想著,若真是江斂之被擄走,怕是一百鞭都受不住,早就死透了,而江遙從前在江家時想必就習慣了這種生活,十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江斂之培養兩個影子,一個愛惜得與對方同吃同住,一個大概是從一開始就是當作不值錢的物件在用,哪裡需要往哪裡塞。

這般想著,他再低頭看向江遙,突然沒了再捉弄嚇唬的心思,聲音放軟了幾分:「我前麵的意思是想問你,難道不知道重傷時不宜動用內力?」

江遙本屏息以待蕭吟的責罰,他如今這強弩之末的狀態,也不知道能撐幾鞭子,提心吊膽之際卻忽然聽到蕭吟的這句話,倏然抬頭不可置信地望過來,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蕭吟心道:我在你心裡就這般殘暴?

「我並無怪罪之意,直接進來就是。」蕭吟轉身走開,坐到了屋中椅子上。

呆愣的江遙半晌才反應過來,趕忙強提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跨過門檻進了屋,看了眼蕭吟,還是在桌前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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