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反正目前江遙肯定不會承認這是蕭吟用過的東西,蕭吟隻能停留在懷疑,這樣他就還能讓蕭吟信守承諾幫他做一件事。
蕭吟喝了兩口茶,暗自思忖了一番江煊的話,沒有再問,轉而道:「時辰尚早,不知江公子有沒有雅興與我對弈一局,我們可以再談一談昨日所說的計劃。」
江煊頷首道:「侯爺相邀,在下卻之不恭了。」
落朝宗就在屛州內,陸英一來一回隻用幾個時辰,入夜後便取來了江遙的賣身契。
「少主沒有說什麼嗎?」江遙很是訝異居然這麼輕易就取來了,問陸英,「你是怎麼跟少主說的?」
「這些都是江煊在保管,主人不會說什麼。」陸英淡淡道。
江遙更為驚訝,沒想到江斂之信任江煊到如此地步,連他的東西都要江煊保管,拿走賣身契這麼重要的東西還不用知會一聲。
所以這些年江煊為何不多帶點消息來給自己,要與自己見一麵應該也不難吧?
他滿腹狐疑,但最後還是打算去辦正事,麵上難掩笑容,捏著自己的賣身契運起輕功去找蕭吟。
到了蕭吟所住院落,樹上守著的暗衛們動了動,齊硯和墨風看他一眼,沒有說什麼,顯然是同意他靠近。
他到了門口,見屋門關著,裡麵隱隱有說話聲,意識到蕭吟在和別人交談,不敢冒然進去,打算站在門口等一會。
隻是他一側頭發現蕭吟坐在窗子的對麵正在與人下棋,而棋坪另一側的人正是弟弟江煊。
江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呆呆看著蕭吟和江煊一來一回有說有笑地對弈,茶香氤氳中,兩人間或低聲說幾句話,偶爾也會點評一番棋局。
自從他入平昭侯府後,從沒見過蕭吟與人說話時有這般堪稱溫柔的時候,就算是與季逢青和墨風說話也是表情平淡,與對待其他下屬並無不同,他以為經年以後的蕭吟已經不會那樣溫柔親近地對待任何一個人了。
可原來蕭吟還是會露出這般溫柔的笑意,渾然放鬆地與人對弈品茶,對方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取悅了他,令他舒心又歡愉,而棋盤上的棋局也正是殺得難舍難分之時,蕭吟的眼神十分認真,甚至燃起了戰意,在對方落下一子後會露出驚嘆的神情,並不吝惜出聲誇贊,臉上盡是棋逢對手的快意。
江遙轉過頭,慢騰騰地沿著原路走了回去,攥著手裡的賣身契眼眶微紅,抬袖蹭了蹭眼角,覺得自己不該總是因為蕭吟哭,他明明不愛哭的,受傷和受刑時他從來不哭,但遇到和蕭吟有關的事,他每一次卻都忍不住,因為他真的好難受,心上的痛永遠比身上的痛更難捱。
那天他陪蕭吟下了一半的棋,蕭吟臉上的嫌棄與煩躁他都看在眼裡,所以他這些天努力地學下棋,這樣以後哪天蕭吟再心血來潮找他時也許可以多陪蕭吟下一會,蕭吟也不會那麼生氣。
就在剛剛,他還打算把賣身契給蕭吟後就回去練劍,練完劍對著棋譜推演棋局。
現在他知道了,這些都不需要了,有人可以陪蕭吟下棋,讓蕭吟高興。
他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好,就算蕭吟知道了他才是自己要找的人又有什麼用,照樣不會多看他一眼的,和現在不會有任何區別。
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他的非分之想。
作者有話要說:經典狗血永不過時(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