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回 勇黃興突圍避香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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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興被清軍沖散後,慌亂之中躲避到一個小洋貨店內避難,等清軍退走後,急忙喊店夥計要茶喝,喊了一陣,店中無人,這時才覺得手指頭的傷口極其疼痛,血流不止。黃興看到店中恰巧有一盆清水,乃用盆中涼水沖洗創傷泥垢,滿盆清水立刻變成了紅的。黃興又急忙從一塊洋布上撕下一條布,勒緊傷口止住流血。

這時候,牆上的板子突然打開,從裡麵猛然鑽出來一個人,可把黃興嚇了一跳。黃興看他才十三四歲的樣子,像是店內夥計,心裡才稍安,趕緊對他說:「我被人打傷,要到長堤去,你能把我送到長堤吧?」

那小夥計點了點頭,從那眼神裡像是認出了黃興是革命黨。他從屋裡找出了一身黑長衫,乃把黃興的血衣換下,再讓黃興戴上一頂小草帽,然後領著黃興一路上躲避著清軍,往長堤走去。

小夥計把黃興送到了長堤,喚過一艘小船來,黃興要求過江到對麵的幢寺。船夫看了看黃興說:「過江可以,得要兩塊銀元。」小夥計說:「你這不是訛人嗎?你乾上一個月,也掙不了兩塊銀元啊。」船夫瞪著眼睛說:「愛過不過,不過拉倒,現在城內打得正凶,這時候過江的不是革命黨又會是別人嗎。」

黃興忙說:「好好,我家裡有病人,也顧不了許多了,兩塊就兩塊吧。」給了船夫兩塊銀元,船夫才答應把黃興渡過江去。

黃興在船上和小夥計招手告別,心想,隻要以後我能活著,一定來看看這個可愛的救命小恩人。

黃興上了岸,一問才知道,離機關還遠,隻得慢慢地步行,到了漱珠橋雜貨店,詢問店夥計:「溪峽旅社在什麼地方,還有多遠?」由於黃興是湖南人,店夥計聽不懂,隻是一個勁地光搖頭。

這時候過來一個警察,詢問黃興:「你是乾什麼的,要到哪裡去?」黃興一見是警察,心想不好,自己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警察難免心中懷疑,就裝作啞巴,手指著自己的嘴巴,一個勁地亂搖。

警察上下左右打量著黃興,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傷勢說:「我看你像是革命黨,是從城裡跑出來的吧?」黃興心裡一著急,急忙用湖南話說:「我哪裡是革命黨,我是做買賣的,在城裡被人打傷,這不要到親戚家去。」那警察問:「你親戚在什麼地方?」黃興說:「就在離溪峽旅社不遠的地方。」警察說:「早說不就完了嗎!」指了指漱珠橋說:「上了漱珠橋,不遠就是溪峽旅社。」說完,揚長而去。

這時候的黃興,已驚得一身冷汗,心想,這個警察一定是個革命黨人或者同情革命黨的,要不,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

黃興上了漱珠橋,瞭望著城內的大火,看著城內上空的硝煙,聽著城裡時斷時續的槍聲,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這一仗不知又有多少個革命誌士血灑疆場,為共和捐軀啊!現在最最要緊的是,城裡的這些同盟會骨乾,革命的精英們能不能盡快地逃離出龍潭虎穴?他們多生存一個,就為以後的革命多保留一個火種。

至於這次起義究竟該舉行還是不該舉行?……誰是誰非,還是由後人去評論吧。

黃興懷著沉重的心情,到了溪峽旅社,按照預先的方位,在溪峽旅社東邊大約30多丈的地方轉悠。黃興也不知道機關上的門牌,但是知道機關內是胡宅,剛娶過親,就仔細地觀看周圍的動靜。

黑夜中見有一座宅子,門口掛著兩個大紅雙喜字燈籠,上有喜慶對聯,上聯是:「道合誌同新春擇佳偶」,下聯是:「情深意重吉日結良緣」,橫聯是:「喜結聯理」。

黃興緊三下慢兩下地敲了敲門,裡頭沒人應答。不一會兒,黃興又按照暗號繼續敲。敲了好半天,裡頭才有一個女人問:「誰呀?」

黃興說:「我是過路的,口渴,找口水喝。」裡頭又沒人答應了,就像是一所空無一人的宅子一樣。黃興又繼續敲,好半天,裡頭又是那個女人厭煩地說:「家裡沒人,不要敲了。」

黃興乞求著說:「嘴裡太渴了,你就開開門,讓我進去找口水喝吧。」裡頭又沒人說話了,再也沒有人理會黃興。

黃興隻好又耐著性子敲門。那女人實在不耐煩了,把門開了一條縫,對著黃興嚷:「家裡沒有男人,你就不要敲了!」黃興用手扒著門縫說:「你就讓我進去找口水喝吧,實在太渴了。」那女人不願意讓黃興進去,但又見黃興扒著門縫,關不上門,隻好生氣地嘟噥著說:「沒見你這麼無賴的,不讓你進你偏要進。」也就隻好開了門,不再理黃興,到自己的屋裡睡覺去了。

黃興進了院子,反手插上了門,看了看院裡,到處黑古隆冬,寂靜無聲,真像是無人居住的樣子,隻有樓上還點著一盞小油燈,像一個螢火蟲一樣,搖曳著蠶豆般的光亮。

黃興輕輕喊了兩聲:「樓上有人嗎?樓上有人嗎?」樓上還是無人回答。

黃興隻好輕輕上了樓,透過昏黃的燈光,看到樓上敞著門,門口立著一個人,一動也不動。黃興又喊了兩聲:「什麼人,你在那裡乾什麼?」那人還是一動也不動。黃興大吃一驚,這人莫不是被人勒死的,如果是被人勒死的,這一定是清軍設下的埋伏,莫不是我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黃興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動也不敢動,隻是豎起耳朵毛骨悚然地聽著周圍的動靜,傾聽著伏兵發出的一絲一毫的輕微響動。

聽了一會兒,周圍似乎沒有什麼響聲。黃興想,事已至此,怕也沒用,隻好大著膽子,走到了那個人麵前,仔細觀看,原來這是一個年輕女子,月匈脯在輕微地聳動,像是在打瞌睡。

黃興輕輕地戳了她一下,那女子突然驚醒過來,看到黃興的樣子,嚇得手舞足蹈,大叫一聲:「媽呀——」這一聲大叫,倒真把黃興嚇了個七魂出竅。

這時候,樓梯上突然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慌得黃興急忙從月要裡掏槍,一扌莫沒有,才想道為了便於脫身,早已把手槍丟在了珠江裡。黃興掏不著槍,又急忙抓起屋裡的一個茶碗,當作武器,對著樓梯口上來的人要拚個你死我活。

不一會兒,從樓梯口上來了一個女人,見了黃興的樣子,大吃一驚,急忙說:「黃司令,原來是你啊!」黃興認得她,原來是機關上的徐宗漢,這才鬆了一口氣。

徐宗漢看到黃興的手上血流不止,已透過包紮的破布滴答到了地上,急忙吩咐那個打瞌睡的女人說:「你看你,光知道睡覺,差點誤了大事,趕快拿點開水,弄點吃的,我先給這位同誌包包傷口。」

徐宗漢一邊給黃興包紮傷口,一邊說:「機關上已沒有一個男人,看門的是一個才從鄉下來的女人,什麼也不知道,剛才那個打瞌睡的是一個女仆,好睡覺。我這也是剛才外麵回來,你可別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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