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訴衷腸(1 / 2)
「再說一遍?」以青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重復道:「我說啊,桃花債要還,桃花劫要擋,兵來……」
「不是不是,」石亨搖搖頭,哄著她說道:「是最後一句。」
「最後一句啊?」以青眯著眼睛,點頭道,「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石亨並不生氣,彎起眼睛,語帶笑意地糾正道:「不是這句,是我的錯,我數錯了,是倒數第二句。」
以青斂了臉上嬉笑的神色,淺淺含著笑,溫柔地說出一字一句:「……誰讓我喜歡你呢?」
石亨的嘴角高高挑起,一把將以青抱進懷裡,在她耳畔滿足地喟嘆:「終於等到了這一句,謝謝你,青兒。」
以青將頭埋在石亨溫暖結實的月匈口,閉上了眼睛,傾聽著他月匈膛下劇烈的心跳,心裡覺得安定了許多:「謝我什麼?」
「謝謝你,」石亨將下巴擱在以青的頭頂,輕輕的磨蹭著,「謝謝你肯喜歡我,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什麼機會?」
「一個可以允許我讓你永遠心安幸福的機會。」石亨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樣醇厚的音節仿佛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的音樂。
以青點點頭,笑道:「那你可不要食言哦,我等著你的話早日實現。」
「放心吧,青兒。」石亨笑著,一雙手臂不由加重了力量,將瘦弱的以青緊緊抱在懷中,雖然她總說回來的路上長胖了,自己卻並覺得,隻是覺得她還是單薄,看來這以後的夥食一定得讓母親多注意給她加些營養,這樣想著,卻覺得心中有些沉重:「青兒,人都說,兩情若在長久時,又何必朝朝暮暮?可是,我卻想與你永遠在一起。」
「好啊,那就永遠在一起。」以青滿足的眯著眼睛,在石亨的月匈膛裡蹭著自己的小腦袋。
雖如此,以青卻察覺到石亨的身體僵硬了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他異常的沉默:「……」
「姐夫,你怎麼了?有話要說?」
「嗯,」石亨將以青抱在懷裡緊了又緊,有些不舍地說道:「雖然我是如此想,可是你在那山上晚霞裡,曾經跟我說過,我的身上有我的責任與擔當,不可輕言放棄。所以,明日一早,我就要去兵部請罪了,然後領兵重返大同。」
「姐夫……」以青叫著他,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土木堡之變的事情,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在致美齋聽到的話,便答道,「姐夫,今天咱們不是聽說了麼?當今聖上已經禦駕親征了,估計此刻應該已經到了大同,我們返京的時候在路上耽擱了這麼多日子,恐怕來不及了。」
石亨篤定地回答書:「沒關係,我領兵前去接應也是可行的。」
以青預感道,此時此刻,土木堡慘敗的軍情要麼是沒有發生,要麼就是還沒有傳回消息過來,石亨自然是不知道的,還天真的想要擔負增援的任務,可是自己怎麼說才能既提醒了他,又不至於太過明顯,令其生疑呢?
「嗯,」以青邊思索著,邊垂下眼瞼說道:「我想,皇帝禦駕親征必然是重中之重,為了確保皇帝的人身安全,應該是舉全國之力,挑最精良的士兵隊伍隨他出征才是。自古以來,皇帝禦駕親征,必有兩條,一是此戰必勝,皇帝是去錦上添花的;一是大兵壓境,兵臨城下,為了立威和鞏固軍心,不得已而為之。青兒猜測,此次親征應該屬於後者。」
「你的意思是,皇上必敗麼?」石亨還是有些不相信。
「嗯,」以青緩和了語氣,道:「我也隻是猜測。這樣好了,如果姐夫執意要去請命,能否等一等。」
「等?」石亨挑挑眉,不明白為什麼要等,「兵貴神速啊,青兒。」
「姐夫,從大同陷落到我們到達京城,已經有一個半月了,而蒙古人卻並沒有形成勢如劈竹之勢乘勝追擊,所以,我想,他們多半是有所圖謀,一可能是已經搶購了糧食財寶,已經打道回府了,二可能是故作疑兵,意圖引誘我軍深入,拉長作戰線路,以備沖破防線,取得更大的利益。」
「既然如此,我就更應該卻兵部解釋說明一下軍情啊。」石亨鬆了懷裡的以青,卻依舊環著她,瞧著她黑漆漆的眼睛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既然如此,姐夫更應該去通報一聲才是。」
以青忙拉著他的手,連忙說道:「這怎麼說呢?不過是我們的猜測罷了,做不得數的,我隻希望姐夫你能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