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有點黑的if線1(1 / 2)
最近棲寒峰很平靜,唯一的不平靜,是荊翡又不請自來了。
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做,沈危雪與白渺早已習慣。
不過這次,除了騷擾他們,荊翡還做了一件事。
「渺渺,你還記得夢境之術嗎?」荊翡問道。
白渺隱約有印象:「是遊魚心的術法?」
「對。」荊翡得意點頭,「我已經完全掌握了,並且還在原本的基礎上做出改良,現在就教給你吧。」
「教給我?」白渺狐疑道,「好好的教給我做什麼,是不是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渺渺,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師父,難道我在你的心裡就是這種形象嗎?」荊翡嘆氣,「真的太傷我的心了。」
白渺皮笑肉不笑:「我沒叫你老流氓已經很不錯了。」
上次荊翡送來的合籍禮物,她和沈危雪都扌莫不著頭腦,最後隻好交予熟悉兵器的煉器長老查驗。
結果煉器長老認真研究了一日,最後無比尷尬地將東西送了回來,並告知他們:這些不是兵器,而是……情|趣用品。
白渺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煉器長老當時的表情。
「老流氓也太誇張了,我有這麼老嗎?」荊翡不在意地笑笑。
白渺:「你覺得呢?」
「那你家沈危雪可比我……」
荊翡話未說完,沈危雪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你說什麼?」
「英俊多了。」荊翡麵不改色地接下去,「這不是修真界的共識麼,還有什麼好討論的?」
沈危雪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走到白渺身旁。白渺看到他進來,本想說點什麼,突然臉色一變。
「你看到湯圓了嗎?」
沈危雪頓了頓:「在外麵。」
「快把它抓進來,它剛才踩到墨水了,還沒有洗乾淨呢!」
「待會兒再洗也行……」
「不行,待會兒墨水乾了就不好洗了!」
「……」
沈危雪無奈嘆息,轉身走出竹樓。
荊翡趁此機會,連忙又對白渺說:「很好學的,你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
白渺興趣缺缺:「我學了這個,有什麼好處?」
「好處嘛……」荊翡眸光一轉,笑道,「難道你就不好奇,你和沈危雪的另一種可能嗎?」
白渺:「另一種可能?」
「對。有了夢境之術,你就能在夢中看到另一種結果。」荊翡扌莫了扌莫下巴,「我已經見過我的了,所以很好奇你和沈危雪的。」
白渺沒有說話。
如果隻是夢境的話,窺探一二也未嘗不可……
「我知道你已經感興趣了。」荊翡笑著說道,「來來來,跟我一起學吧,之後記得要將你夢到的內容告訴我噢。」
白渺心道你想得美,臉上卻是笑眯眯的:「一言為定。」
在荊翡的極力推銷下,白渺跟著他學起了夢境之術。二人因此而一直待在一起,結果第二天,沈危雪便將荊翡趕走了。然而白渺的學習能力太強,沒過幾日便掌握大半,為了試驗自己的學習成果,某日午睡前,她對自己使用了入夢術。
困意洶湧襲來,她閉上眼睛,香甜地伏在桌案上。
夢境開始了。
*
昏暗寂靜的藏書樓內,眼前人俯身靠近,氣息停留在她的唇邊——
白渺心跳如鼓,手心隱隱濡濕。
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動作……是要口勿她嗎?
可他是她的師祖,是最不應該和她有交集的人。
他們不能……也不該這麼做。
白渺驟然清醒,急急推開沈危雪,後退一步:「師祖!」
沈危雪微微一怔,眼底的晦暗還未褪去:「……渺渺?」
「師祖,時候不早了……」白渺不敢看他,垂著眼說道,「我先回去了,您也早些回吧!」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腳步匆忙,透出前所未有的慌亂。
藏書樓裡重歸靜謐,燭火幽微,映在沈危雪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幽寂。
他無聲地站在原地,眼睫半垂,看著自己的手心,久久不能回神。
手心微熱,上麵還殘留著少女的體溫。
他剛才……沒有控製住自己。
他差點口勿了她。
——但也隻是差點而已。
他被推開了。
剛才那一刻帶來的悸動還未消散,順著血液流入身體的每一處,四肢百骸都被牽扯得微微生疼。
想要得到什麼的念頭愈發強烈,與之對應的,是沒有被滿足的巨大失落。
為什麼要推開他?
是因為柳韶?是因為宋清淮?還是因為……單純的厭惡?
沈危雪慢慢閉上眼睛,抬手覆麵,無法抑製地想到更多。
月匈腔內的疼痛感在加重,在蔓延,分不清是反噬帶來的後果,還是其他情緒在作祟。
他暫時還分不清。
「我應該是嚇到她了……」沈危雪慢慢放下手,忍著疼痛,聲音輕若囈語。
「還是慢慢來吧……」
燭火搖晃,掙紮著跳動了幾下,終於還是熄滅了。
*
白渺回到洞府,第一件事便是鑽進被窩,用被子牢牢捂住自己的腦袋。
然而心跳還是很劇烈,劇烈得幾乎要跳出月匈腔。
【這是你逃避現實的方式嗎?】係統發出沒有起伏的提問。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白渺的聲音悶悶的,語調微顫,失去了往常的鎮定。
係統不由嘆氣:【你這樣是不行的。】
「我知道。」白渺慢慢掀開被子,露出有些茫然的麵孔,「我隻是……不知道該怎樣麵對。」
【你想怎樣麵對?】係統反問,【難道你想回應他?】
白渺沉默半晌:「我不能回應他。」
她不知道沈危雪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才會想要親口勿她。是喜歡?還是氣氛渲染下的情不自禁?
她案,但她也知道,答案對她而言並沒有意義。
無論喜歡與否,他們都注定不能在一起,沈危雪也絕對不能和她糾纏。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感情而妨礙沈危雪未來的飛升。那樣太自私了,也太過分了。
她不能這樣做。
【還好你還算理智,及時推開了他。】係統分析道,【這樣,即使他對你有意,也應該明白你的態度了。】
「……嗯。」白渺莫名感到有些難過。
所謂的理智,並不是真正的心意。
但她不得不如此。
【你不會再改變主意吧?】
「不會。」白渺深吸一口氣,逐漸冷靜下來,「我會和他保持距離。」
【不止是保持距離。】係統提醒道,【宋清淮那邊的任務也得抓緊了。】
「我明白。」
*
白渺說到做到,連著幾日都沒有再去棲寒峰。
她用上次編劍穗剩下的材料,又編了一個新劍穗,比起上一個「晴天娃娃」,這個劍穗看起來就正常多了。
她站在宋清淮的洞府外,拿著剛編好的劍穗,等他回來。
不知等了多久,宋清淮終於神色凝重地回來了。他一看到白渺,不等對方開口,便率先發問:「何事?」
白渺卡了下殼:「你知道我有事找你?」
「否則為何站在我的洞府門口?」宋清淮看了她一眼,「據我所知,你應該不會主動找我。」
白渺:「……」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其實也沒什麼事……」白渺清了清嗓子,「就是想感謝你……您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宋清淮微微皺眉:「我沒有照顧你什麼。」
「您願意收我為徒,就是對我最大的照顧了。」白渺攤開手心,將劍穗遞給宋清淮,「這是我編的小玩意,我想送給您,聊表謝意。」
宋清淮的眉頭擰得更深了:「你沒有必要做這些。」
「既然都說了是心意,就沒有必要與否的說法了吧?」白渺笑了笑,「您還是收下吧,不然我會良心不安的。」
宋清淮抬眸盯著她,目光銳利而認真,似乎要看穿她的靈魂。
許久,他接過劍穗,低聲道:「好,那我就收下了。但我有一個要求。」
白渺立即道:「請說。」
「不用您您地叫我,也不用這麼客氣。」宋清淮的神色不太自然,「我不太習慣。」
白渺一愣,隨即笑道:「那太好了,我也不習慣。」
二人目光對視,宋清淮扯了下嘴角,短暫地笑了一下。
他將劍穗掛在佩劍上,仔細捋了一把,隨即又恢復了有些嚴肅的表情。
「師尊病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病了?」白渺瞬間緊張,語速隨之加快,「怎麼會病了?什麼時候的事?病的嚴重嗎?」
宋清淮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復雜。
看來她和師尊的感情的確很好,隻聽說一句「病了」,就擔心成這個樣子。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曉。」宋清淮搖了搖頭,「我也是剛剛得知,還是由醫仙前輩轉告給我的。」
白渺連忙追問:「那醫仙有沒有說他現在情況如何?」
宋清淮想了想:「隻說是有他在,不用多慮。靜心休養幾天就好了。」
「這樣啊……」
白渺勉強鬆了口氣。
既然醫仙都這麼說了,那應該不是什麼大病。
況且,話又說回來,就算生了大病,隻要有醫仙在,應該也能治好吧?
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來擔心。
「明日我打算再去探望一次,」宋清淮頓了頓,「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白渺有些驚訝地抬眸看他。
居然會主動邀請她探望師祖……看來他也沒有表現得那麼冷淡。
白渺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了,我去也幫不上忙,隻會給師祖添麻煩。」
「還是等他痊愈了再去探望吧。」
說完,她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宋清淮目送她的背影,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但具體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