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有點黑的if線3(1 / 2)
白渺不知道沈危雪是什麼時候醒的。
她走過去,遲疑道:「師祖……你醒了?」
沈危雪微微側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他的麵容隱在月光裡,影影綽綽,幽暗虛渺,像蒙著一層薄紗,讓人看不清神情。
白渺不知該如何開口:「我……」
「剛才外麵的人,是清淮麼?」沈危雪打斷了她。
「……是。」白渺莫名心虛。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心虛。明明宋清淮是來看望他這個師尊的,與她又沒什麼關係。
「他是來找你的?」沈危雪聲音平緩,一如往常。
「不。」白渺搖頭,「他是來詢問您的情況。」
「這樣啊……」沈危雪似若沉吟,「那他為何不進來?」
白渺再三斟酌:「他怕打擾您休息。」
「是麼?」沈危雪走至白渺身前,微微垂眸,昏暗的陰影籠罩下來,「你很了解他。」
他聲音很輕,也很肯定,仿佛隻是在陳述事實。
但白渺卻從他的語氣裡聽出細微的動搖。
白渺不由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也許是光線昏沉的緣故,他的眼眸看上去比平日更暗,如同一潭深水,平靜而不見底。
白渺看到他的眸光在輕微晃動,如同搖曳的燭火,與黯淡的月色相互交融,美麗得似乎能迷惑人心。
他在鼓勵什麼?又在引導什麼?
莫非……他是在期待她的反駁?
白渺心下糾結,思索良久,想要解釋的念頭呼之欲出,但最終還是被壓了下去。
也許不解釋更好。就讓他這麼誤會下去,讓他對她失望,對她死心,然後恢復如初,回到他自己的軌跡。
這樣就是最好的。
白渺抿了抿唇,慢慢開口:「他是我的師尊……我確實很了解他。」
沈危雪聞言,微微一頓,長睫下的眼神越發晦暗深幽。
「師尊?」他低低輕笑,「你叫他師尊的次數,還不及叫我的多。」
白渺語氣平靜:「但您畢竟不是我的師尊。」
沈危雪抬起手,輕輕撫上她的頭發,指尖牽起一縷柔軟的發絲,緩緩纏繞。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
白渺突然緊張,心跳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加快。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麵前的青年看起來明明如此溫柔,但她卻察覺到一絲莫名的陰暗。
他從未在她麵前表露過這樣的一麵。
有種……陌生又危險的感覺。
白渺攥緊手心,平穩呼吸:「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危雪的指尖流連,漫不經心地移到她臉畔。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白渺眼睫一顫,「他和你不一樣。」
沈危雪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低柔而專注。
「哪裡不一樣?」
白渺無法回答。
哪裡不一樣?哪裡都不一樣。
宋清淮不是沈危雪,這就是最大的不一樣。
但她不會、也不能這樣回答。
「他……」白渺閉上眼睛,艱難地說,「他不會像你這樣對……」
話未說完,她的嘴唇就被堵住了。
氣息在一瞬間混合交纏。
恍惚間,白渺嘗到了獨屬於沈危雪的味道,清幽疏冷,又帶了些甘冽,比她想象得要更好。
令她頭暈目眩。
他開始細致探索起她的領域,緩慢,溫柔,耐心,一點點深入。
白渺這次沒有再推開。他的唇太柔軟,也太強勢,她被口勿得失去力氣,大腦空白,隻能被動地任他索取。
這個親口勿十分漫長,直到白渺漸漸呼吸困難,沈危雪才終於放開她。
白渺已經喘不上氣了。
沈危雪的氣息也不太穩。
他摟上白渺的月要,穩住她的身體,然後俯身垂首,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問道:「他會這樣對你麼?」
白渺眼睫微顫,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心底湧現出來。
不對。
這樣不對。
再這樣下去,隻會越來越錯。
她語氣掙紮:「師祖……」
「他剛才碰了你哪裡?」沈危雪置若罔聞,輕口勿上她的眼睛,「是這裡麼?」白渺連忙搖頭,耳根又紅又燙:「不是!」
「那是這裡?」
沈危雪的唇繼續下移,掠過她的鼻尖、下頜、脖頸,輕柔輾轉,細細蜿蜒,說不出的細膩與纏綿。
白渺被他親得渾身發燙,聲音也低了下來:「不是……」
沈危雪的唇來到她的頸側。他手指輕輕一拉,寬大的衣領隨之滑落,露出少女瑩白圓潤的肩頭,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無暇的新雪。
「是這裡?」
沈危雪在上麵輕咬一下,白渺猝不及防,隻覺渾身酥麻,戰栗感瞬間從尾椎一路往上。
「師祖!」她下意識叫了一聲,語氣微顫,說不出是羞惱還是慌亂。
「別這麼叫我……」沈危雪輕嘆,托住她的月要背,將她按倒在身後的竹榻上。
竹榻微涼,但並不冷硬。
視野顛倒的剎那,白渺有一瞬間的失神。
月光傾瀉在沈危雪的身上,光華流轉,將他的身形勾勒得幽靜而雋永。
他目光低垂,慢慢覆了上來,墨發像流水般垂落,與白渺的發絲交織在一起,遍布竹榻之上。
他在乾什麼?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嗎?難道他不知道再這樣繼續下去,會產生怎樣糟糕的後果?
白渺呆呆地看著沈危雪,心亂如麻,心跳劇烈而嘈雜,幾乎震破耳膜。
「師祖……」她幾欲開口,卻被沈危雪用手指抵住了嘴唇。
「不要再說話了。」沈危雪垂眸凝視著她,琥珀色的淺瞳一片幽暗,「我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
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淵。
嫉妒,焦躁,不安。
一切陰暗不堪的情緒都在他的腦中滋生,縈繞,迅速擴散。
隻要看到白渺和宋清淮在一起,這些情緒便像毒蟲般噬咬著他,吞食他的理智,加重他的欲念,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他知道,他在失去控製。
青鸞沒有再發出警告的叫聲,因為它很清楚,對於沈危雪而言,警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黑暗迅速將他吞噬了,他甚至沒有掙紮。
白渺怔怔地看著他,思緒茫然混亂。
她的背後一片冰涼,身上卻濡濕滾燙,被沈危雪觸碰過的每一處肌膚,似乎都在灼灼燃燒。
她以為自己可以遠離他,結果卻越靠越近。
是因為沈危雪逼得太緊嗎?還是因為她的潛意識就不想離開他?
她有些恍惚,身子仿佛墜入無底的深水,隻有意識還殘留著一絲清醒。
「師祖,我們不能這樣……」
沈危雪的氣息輕拂在她的肌膚上,漆黑的發絲搖曳晃動,帶起絲絲縷縷的熱潮。
「為何?」
「因為……」白渺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是錯的……」
沈危雪聞言,微微撐起身子,安靜地注視她。
「你是這樣認為的?」
白渺靜默不答。
沈危雪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動作輕緩而溫柔,不帶有一絲一毫的侵略性。
「如果你認為這是錯的……」他低聲道,「那就推開我。」
白渺微微一怔,對上他的視線。
他將選擇權交給了她。
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該選擇什麼。
她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她從始至終都很清楚。
但在視線交錯的這一刻,她卻無法再欺騙自己。
對與錯。理智與。喜歡與不喜歡。
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遠去了,一切都變得模糊遙遠,隻有沈危雪的眼神無比清晰、無比深刻。
刻在她眼裡,刻在她心上。
白渺終於放棄思考,閉上眼睛,慢慢伸出雙手。
這一次,她沒有再推開他。
她擁抱了他。!白渺不知道沈危雪是什麼時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