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曲催人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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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仲塵差點氣得笑出聲來,忍不住哼的一聲:「閣下若是不識音律不妨明言,又何需在此裝腔作勢?」

徐子楨嗤笑道:「嘿!我要奏曲也隻給琉璃姑娘一個人欣賞,你憑什麼不出錢聽白戲?」

顧仲塵深吸一口氣,強自微笑道:「隻要閣下願意,在下即便出些銀錢又有何妨?」

這小子真沒完了,徐子楨現在真有種想打人的沖動,冷笑道:「好啊,一百兩銀子,我就給你來一個開開眼,怎麼樣?顧大才子!」

他這顧大才子四字特地加重了語氣,這讓顧仲塵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象被他抽了個無形的耳光,心裡頓時一個沖動,叫道:「好,一百兩便一百兩!」

倒是旁邊張令等幾人頗為不服氣,叫囂道:「你以為你誰啊?彈個曲就要一百兩?你怎麼不去搶?」

「既然這位兄台開出價了,這區區黃白之物又算什麼。」顧仲塵忽然伸手一攔,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張麵值百兩的銀票拍在桌上,「兄台,請吧。」

徐子楨沒想到他真的願意出這一百兩銀子,顯然有些吃驚,臉上陰晴不定,隱現幾分尷尬,顧仲塵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我叫你裝!

兩人的針鋒相對忽然以徐子楨的沉默告一段落,整個大廳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徐子楨身上,幾乎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小子在裝腔而已,怕是他哪一種都不會。

「唉……」徐子楨忽然長嘆了一聲,神情落寞地說道,「俗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眾人一愕,也不知道他這話說的究竟是自己還是顧仲塵,隻見他看向琉璃,微笑道:「琉璃姑娘,借把嵇琴用用。」

嵇琴也就是胡琴,後來改成叫作二胡,徐子楨確實是在裝腔,但他並不是什麼樂器都不會,至少他會二胡,而且拉得還很好。

徐子楨的父親以前是北京京劇團的,一手二胡拉得漂亮之極,被稱為是鎮團之寶,徐子楨從小在父親的教育下也拉得嫻熟之極,後來在中學時還得過北京青少年民樂比賽的二胡第一名。

大廳裡的這些人自然不知道這個,但在北宋年間嵇琴並沒有什麼出名的曲目,可說是非常普通的一件樂器而已,他們自然大感好奇,同時也隱隱期待著徐子楨會怎樣出醜,畢竟他是豪言過的。

琉璃招手讓樂師遞來一把手工極好的嵇琴,親手交到徐子楨手裡,然後靜靜地退到一旁。

徐子楨深吸一口氣,端坐了下來,微微瞑目沉吟片刻,琴弓搭在弦上,手腕一動,一首經典名曲《二泉映月》緩緩而起。

曲聲低緩深沉,一股悲涼滄桑的感覺莫名地湧上所有人的心頭,徐子楨麵如沉水雙目微閉,左手撫弦右手拉弓,在這一刻他的樣子在別人看來竟象個飽經世事的垂暮老人,正以琴聲紀念著某些人某些事。

徐子楨確實不僅僅在演奏,而是由這曲子想起了去世的父母,如今他來到了這個相隔許多年的朝代,即便是想要去拜祭都已不可得,一縷縷思念在他手下化作一個個音符,悠揚悲傷,流進了所有人耳中。

在曲子進入尾聲時,音調由揚到抑婉轉下行,結束在輕奏的不完全終止上,充滿著無盡的惆悵與思念,最終愈發舒緩而趨於平靜。

一曲終了,所有人都已經呆滯了,現場寂靜一片,徐子楨放下二胡,幽幽輕嘆了一聲。

這道輕嘆有如一個完美的休止符,又象是擊垮眾人心理防線的最後一錘,琉璃隻覺嬌軀一震,兩滴晶瑩的珠淚竟不自覺地從眼角悄然滑落。

大廳內一片死寂,半晌後也不知道誰起了個頭,忽然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叫好聲,徐子楨和顧仲塵的鬥氣也好搶風頭也好,都和他們毫無關係,而在他們耳中真真切切聽到的,是徐子楨那首動人心魄催人淚下的曲子。

二樓包廂內,七哥也是極為訝然,他也原本以為徐子楨是在故弄玄虛,卻不料峰回路轉,徐子楨還真的拉了這麼一首好曲來,就連一旁的容惜都被感染得黯然神傷,那雙靈動的雙眸中蒙了一片霧氣。

「此人果真讓我意外!」七哥長出了一口氣,剛才那首曲子其實對他的觸動也不小,隻是他心思深沉,不容易表於臉上而已。

容惜不著痕跡地擦拭了一下眼角,嫣然道:「此人開口閉口大白話,任誰都會以為他隻是個市井之徒而已,隻是誰若真這麼以為,那便真會被他騙了。」

「哦?」七哥大感好奇,笑吟吟地看向她,「如此說來倒是小妹你慧眼獨識才了。」

容惜回以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這家夥又何嘗沒騙過自己?廟會上的絕世佳句,還有那瓶睫毛膏,誰會認為是出自這個粗鄙不堪的布衣之手呢?

……

徐子楨伸出兩指拈起桌上的銀票看了看,忽然對琉璃微微一笑:「琉璃姑娘,能賞杯茶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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