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漁盡天下美色(大結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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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楨過來隻和馬春林招呼,卻沒理他,秦檜多少有點尷尬,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過來見禮,徐子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發現秦檜和以前似乎沒什麼變化,要說有,最多就是被金國俘去後多了分滄桑,更沉穩了不少。

「秦大人,咱們也很久沒見了。」徐子楨還是和他招呼了一聲,頓了一下說道,「其實,你應該謝我,哦,也可能該恨我。」

秦檜愣了一下,不解道:「此話怎講?」

徐子楨笑了笑沒解釋,他一直都暗中關注著秦檜,可收到的消息卻都顯示他沒任何問題,依然是以前那個正直的禦史,徐子楨這話的意思其實是說,如果不是他平息了金國南侵,那麼按照歷史來走的話秦檜依然會是那個千古第一奸臣,說該謝他,那是因為徐子楨讓他做回了好人,說該恨他,是因為將來他不會在歷史書裡占一個重要地位了,哪怕是個遺臭萬年的名聲。

幾人沒再說什麼,一起進了院子,院裡還是前幾年徐子楨來時的樣子,隻不過更亂更髒了些,院裡牆邊的野草都快長到月要那麼高了。

徐子楨跟著聞八二學了些盜墓時踩盤子的皮毛,再加上這院子就那麼大,沒多久就被他發現了一處秘密的地窖入口,蘇三和寶兒沒下去,留在了地麵上,徐子楨和馬春林秦檜互望一眼後齊齊下了地窖口。

這地窖依稀還是那次徐子楨和聞八二挖出來的模樣,雖然那次被炸塌了,但後來兀術就依著原本的大致輪廓又挖了開來,三人沿著一條甬道走了幾十步,到盡頭一個拐彎,來到一間十分空曠的密室。

這裡足有十幾丈見方,中間方位疊放著十幾口箱子,徐子楨上前打開,銀光閃閃晃了一下眼,都是銀子,可是他愣了一下,因為這些箱子並不大,就算全是銀子也最多隻有幾十萬兩而已,和他預想的有幾千萬兩差太多了。

「看看那邊。」徐子楨定了定神,走到密室一側,這裡擺的不是箱子,而是一個個碩大的用油布紮緊的包裹,他抽刀挑開,拉起一角看去,頓時愣住,馬春林和秦檜見他不動,急忙也過來察看,可一看之下也同樣愣了,緊接著卻都大喜。

這油布包裡的竟然不是金銀財寶,不是任何一樣值錢的東西,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是價值無可比擬,因為這裡包著的竟然全都是書,一本本古書、孤本、藏冊,碼得整整齊齊,保護得非常好。

馬春林急忙又打開一個油布包,同樣是書,秦檜快步走密室另一側的牆邊,打開一個,裡邊卻是畫,一卷卷畫軸,同樣保護得沒有半分汙損,再開一個,是樂器,再開,是禮器……

這下徐子楨也興奮了起來,身為中國人,而且一向算是個憤青的他,一直都非常憎恨將國之瑰寶轉賣給外國人的事,更別說是被搶的了,而眼前的這些赫然都是在汴京失守時被金人劫走的宮中之物,每一件可都是華夏文化傳承之中的精品。

十幾天後,當這些珍貴的書畫器樂被送回到都城應天府時,整個大宋從趙構到群臣,從夫子到鄉民,全都沸騰了,這一刻當所有人知道這又是徐子楨的功勞時,他的聲望在短短時間內就回復到了頂點,甚至更超過了當年。

讀書人感謝徐子楨為他們取回了國之重寶,尋常百姓則看到的是他們的徐大先生能從金人手裡搶回東西來,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一刻所有大宋百姓都自發地歡呼起了徐子楨的名字。

在兀術的勸降信和合剌的詔書雙管齊下之後,金國在大宋霸占的最後部分城池也終於撐不下去了,紛紛開城投降,隻短短數日,大宋各路軍彷佛隻是接收貨物一般,簡單地將各地接收了過來。

這次各路軍齊出可以說是大宋歷史上最省事的一戰了,除了棲鳳穀一戰,其他各路基本都是零傷亡,宗澤、雍爺、還有張叔夜李綱等人全都在戰後不約而同的來到了徐子楨在應天府的家中,在見到他時一個個都倚老賣老的誇他一聲,再拍拍他肩扌莫扌莫他頭,搞得徐子楨無比鬱悶。

好在第二天情況就轉變了,小種相公、韓世忠、柳風隨,還有趙榛孟度張孝純都來了,外帶著徐子楨的各路朋友,武鬆、辛醜、燕趙、金可破,太原的快腿佟寅等等,都是幾年沒見徐子楨來和他敘舊的。

於是連著幾天,徐家的酒席就沒斷過,幾乎所有徐子楨的朋友都來了,來找他喝酒,找他聊天,有笑的有哭的,徐子楨覺得整個天下就沒人能比他家更熱鬧更開心了,到得後來徐子楨索性讓人在家門外擺起了流水席,讓城裡城外的百姓都來喝酒,沒任何名目,隻為高興,隻為天下太平。

就這麼直歡聚鬧騰了五六日,這一天趙構忽然讓人將徐子楨叫了去。

徐子楨安靜地坐在趙構麵前,他的麵前擺著一份名單,一份不算太長的名單,為首的幾個名字赫然是卜汾、郝東來、羅吉、湯倫,再往下,何兩兩徐十七等人都在,甚至連貴叔的名字都有。

屋子裡隻有他們兩人,趙構在徐子楨來的時候就已將所有內侍都趕了出去。

徐子楨揚了揚紙,說道:「七爺,這不合適吧?他們都是我兄弟,好不容易仗打完了要隨我去逍遙快活了,你一紙宣詔就要把他們給收了?」

趙構笑了笑,似乎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理和生理的傷痛都漸漸恢復了,他看著徐子楨,問道:「子楨,你要去逍遙自在那就去便是,可你就不想為你的這些兄弟博個光宗耀祖?」

徐子楨道:「我想,但他們不願意。」

趙構道:「你可以勸勸他們,他們應該會聽你的。」

徐子楨道:「會聽,但我不願意。」

「你……」趙構無語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和徐子楨商量這事根本就是多餘的,直接按著名單一個個宣進宮來不就得了?

徐子楨輕笑一聲,將那張紙推得離自己遠了些,說道:「七爺,我本就差不多要來跟你告別了,我……是時候去修煉了。」

趙構的神情一動,「修煉」這兩個字彷佛比這世上任何東西都能刺激到他的心。

徐子楨站起了身,看著窗格子外那被分割開的天空,緩緩說道:「當初神機營最早的時候是五百個兄弟,有祁連山腳下的馬賊,有蘭州城的好小子們,後來去幫著耶律大石開疆辟土又收了一千多胡人,天下誰都知道神機營的威名,可沒人知道,到了今天,原來的五百老兄弟隻剩下了一半都不到。」

他轉過身看向趙構,語氣十分平靜,可眼中卻分明是掩飾不住的傷感:「當初這些兄弟們跟著我,是為了幫我打西夏人,西夏人打跑了,皇帝李乾順成了我老丈人,他們又開始幫我打金人,金人也終於打跑了,服帖了,可是七爺,直到今天,不管活著的還是不在了的兄弟,從沒有一個人和我說過,他們是因為要做官才跟的我,他們跟我,隻是因為有敵人,還有就是,他們認我這個兄弟,現在再不用打仗了,天下真的太平了,他們都隻想好好地享受一下這太平而已。」

趙構張口結舌愣在那裡,竟然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徐子楨搖了搖頭,又忽然笑了:「當然,我還是留了好東西給你的,比如整個玄機營,其實……現在的大宋,最需要的就是他們。」他頓了頓又道,「七爺,相信我,若要大宋富強,請善待他們。」

趙構微微低頭,沉吟著,眼神微動,他已經聽懂了徐子楨的意思,因為就在前幾天,他親眼見到了那艘巨大無比的戰船,那艘徐子楨設計、玄機營建造的有如水上城池般的戰船,如當初的高璞君一樣,趙構也在那一刻呆滯了,他從沒想過,這麼大的船竟然隻需三十人便能開動。

徐子楨拍了拍手,朗聲笑道:「好了七爺,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該走了,告辭!」

說罷,他轉身就往外走,趙構剛抬手要叫住他,卻見徐子楨停了下來,沒回頭,卻又說道:「天機營對付敵人好使,可太平年間若還存在的話,會寒了自己人的心,所以……別找了,就當他們全都殉職了吧。」

徐子楨走了,走得無比果決,再沒回頭,隻留下了兀自在發呆的趙構。

趙構的腦子有點亂,他隻覺得徐子楨的思想和他,和這個天下都完全不同,換作是別人的話若有這滔天大功,必定能堪封王,可徐子楨什麼都沒要,不光如此,他還知道連應天學院裡的獎學金和神機天機玄機三營的開銷都是他的錢。

徐子楨不要錢不要封賞也就罷了,連其他人都不要,要不是他用顧易夫子壓著,顧仲塵怕是也要跑了,看遍徐子楨身邊人,似乎隻有個柳風隨和高寵留下了。

「唉……」趙構揉了揉額頭,無奈輕嘆了一聲,自從他上次因苗劉之變逃離應天府,和徐子楨吵了一場之後,他的心性就變了,雖然他的帝王之威仍在,但他絕不會勉強徐子楨做任何事,或許他在期待著徐子楨所說的幾十年後,或許,他隻是想試試和徐子楨做純粹的朋友。

……

應天府外,林間不聞鳥鳴聲,隻有寒風凜冽。

林間的路上馬蹄得得,徐子楨騎在小白菜的背上,搓著手哈著熱氣,抱怨道:「這鬼天真冷。」

身旁的卜汾道:「那你不能在應天府過了年再回去?非得這最冷的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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